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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阳城西城门,十几个持斧纹面的蛮族精兵在门口盘查过往行人,老百姓三三两两的出入,出城的不怎么管,进城的,进去一个,蛮族士兵就要卡要十文铜钱,说是这是人头税。
胆敢不缴纳的,就得挨一顿胖揍,再乖乖掏钱,实在拿不出钱的乡野村民,就拿货物抵扣,没钱没货的,打骂一番,直接赶出来。
这些年大夏王朝各处连年战乱,各地官吏都是横征暴敛,各种名目的鱼肉百姓,这些老百姓也是见惯不怪了。这河阳城也不例外,以前河阳城城主是徐乐志的时候,进出城不收税,但是周边百姓青壮劳力都被徐家强行征派去河邑堡耕作,给的工钱少得可怜,百姓自己家都是老弱病残,苦不堪言。
前几天河阳城被南涛蛮国攻陷,由西吴国变成了南涛国的了,这南涛蛮国没有攻克河邑堡,没有军粮供应,就想了个办法,进城的收缴人头税,一人十文铜钱,要知道普通老百姓一户家一年的收入也就是不到二两银子,一两银子1000文铜钱,进一次城,全家人两天的口粮就没了。
徐家压榨一次,蛮国压榨一次,老百姓苦不堪言,却又无可奈何。
石阿牛带着刘长根,田晓兰来到城门前,正好看到一个守城蛮兵嘴里骂骂咧咧,从一个进城农妇的手里抢过一筐鸡蛋,当做进城人头税。
这农妇三四十岁,满面风霜之色,留着泪苦苦哀求道:“官爷开恩啊,这筐鸡蛋我要拿进城卖钱抓药救我儿子的呀,我儿子才刚满三岁,发了三天的高烧不退,再不吃药就要死啦。求求你官爷,行行好吧,救救我苦命的孩儿吧。”
这纹面的守城蛮兵一横脸,凶狠道:“哼,这河阳城是我们弟兄们拿命攻打下来的,让你们交点税进去算便宜你们了,要是在我们南涛国,你们这些人都抓去做奴仆。”
说着一把把农妇推了个趔趄,“进不进去,不进去就给老子滚蛋。”
“住手,我帮她出进城税。”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喊道,却是打扮做一个乡下少年的田晓兰,只见他气得面色通红,胸口微微起伏。
原来石阿牛刘长根等人化妆要进河阳城,刘长根本就三十多岁,打扮做一个乡下村民,挑着一担蔬菜,石阿牛,田晓兰扮做他后辈侄子,石阿牛背着山货,田晓兰背着些药草,看着像是进城做买卖的村民。
这石阿牛样貌憨厚,直接就是真人出镜,田晓兰却是生的唇红齿白,细皮嫩肉,扮做乡下少年郎还是引人注目。
这蛮兵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到是田晓兰,讶异浪笑一声:“原来是个小白脸,哟,这畜生真是俊俏,还真是个可人儿。”说着,抬手指就要来勾田晓兰下巴,田晓兰大惊,赶忙后退避开。
石阿牛赶紧挡在田晓兰身前,拱手赔笑道:“官爷息怒,我这小兄弟不是有意冲撞官爷。”
这蛮兵,看到石阿牛这憨厚样子,大怒道:“你算什么东西?”举起手掌就要扇个大耳朵瓜子过来。
尼玛这人就是这样,你愿软弱,他就越欺负你,有句话叫得寸进尺。
石阿牛穿越到这个世界,上来就是个奴仆,后来一直实力弱小,到处忍耐,今天想混进河阳城探探虚实,这守城的小蛮兵都跟他耍横,在田晓兰这个美貌妮子面前,要给自己来大耳刮子,登时脑后冲出无名怒火,王霸之气大盛。
石阿牛眉心血气隐隐升腾,就要翻脸学高猛干他丫的,说时迟,那时快,一旁的刘长根轻轻架住蛮兵手掌,舔着脸笑着道:“官爷息怒,官爷息怒,后辈小子无礼,冒犯官爷,我这给您赔不是,”一面从兜里掏出五十文铜钱,塞给蛮兵,“官爷,我们三叔侄,再加这位嫂子,一个四个,多出的十文就当孝敬您老的酒钱。”
这刘长根出手太快,蛮兵手上扑了个空,一时有点发愣,这一愣神的功夫,刘长根等人已经进了城池。
过来半晌,这蛮兵掂量着手上的铜钱,嘀咕道:“不对啊,我扇这少年这巴掌可是用了五分力道的,怎么轻轻被这村民挡住了?奇怪,奇怪。”
进了城,农妇对着田晓兰就拜谢道:“谢谢小哥,我的孩儿有救啦,不知道小哥家住哪里,等我家男人回来,我就把银子还给你们。”
石阿牛一阵郁闷,长得好看就是好,这帮人,明明我才是老大,你这妇女很不知趣,不知道要感谢大佬。
田晓兰美眉轻展,如春风拂面,对农妇道:“这位大嫂,你家孩儿是什么病?”
农妇难过道:“我家宝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前天陪我一起去山上捡柴火,回到家就浑身发热,昏迷不醒,我请村里会瞧病的三爷爷治了一天也不见好转,孩儿他爸又不在家,实在没办法,我今天才拿了点鸡蛋,进城换钱找郎中抓药,还好刚才在门口碰到你们帮忙,不然我实在没办法了。”
田晓兰神色凝重,问道:“大嫂,我也略懂医术,你把孩子的症状跟我讲一下,看看我能不能治。”
当下农妇就跟田晓兰仔细讲起来,原来这农妇夫家姓王,是河邑堡隔壁村子柳庄的村民,丈夫被抓去河邑堡做奴仆,一年也回不了家几次,家里只余孤儿寡母相依为命,他儿子王宝儿今年才三岁,平日活蹦乱跳的,前天就带着去了一次山上,就发了疾病……
这农妇讲完,田晓兰沉吟了一会说道:“王家大嫂,你儿子这病我能治,而且不能耽搁,不过我们进城来办点事还没办好。”
说着转头来望石阿牛,秀目含情,去救人还是去打探敌情,小牛牛,你选择吧。
石阿牛本来带刘长根和田晓兰来河阳城,要找天南帮帮主陈天南,结盟共同对付张立和徐卓,这到好,刚进城,正事没办,碰到王大嫂这个事情。
石阿牛看看刘长根:“长根,你怎么说。”
刘长根摆手道:“你是统领,我听你的。”
这尼玛,你不该叫刘长根,改名就踢皮球大王得了,问了也白问。
石阿牛知道,现在局势很紧张,只要一步走错,或者慢上一步,张立和徐家都可能抢先占得先机,苍天军有可能被消灭在襁褓当中,刘长根这狗头军士没有发表意见,就表示,他也很难办。
石阿牛看了看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农妇,又看看一双美目盯着自己的田晓兰,高猛附体:“大丈夫当有所为,有所不为,牛爷决定了,王家嫂子,走,给宝儿治病要紧。”
“等等,先得去抓点药。”田晓兰目中闪过暖意道,带头往药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