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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怀疑有凭据吗?”康博立秉持谨慎的态度,一连发出了好几个疑问,“那样做有什么好处?又有谁会那么做呢?”
其实要想判断一个假设能不能够站得住脚,可以优先选择从得利方的角度去考虑。任何事情,只要有人可以从中得利,那么此人就绝对有这么做的理由和可能性。
就像《资本论》里引用过的那句名言: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会非常胆壮起来。只要有10%的利润,它就会到处被人使用;有20%的利润,它就会活跃起来;有50%的利润,它就能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人间一切律法;有300%的利润,它就敢犯下任何罪行,哪怕面临死亡的危险也在所不惜。
毕竟趋利避害正是人类的天性,和人类活动有关的问题就该用回人性这柄利器去思考,这么做多半不会出错。
按照这种方法,如果情况是NPC假扮真人的话,那么会带来两个好处:要么是游戏公司为了加强玩家们的代入感,而升级了沉浸式体验,使得玩家对于游戏更加忠诚,不会轻易弃游;要么是制造噱头,给玩家们增加惊喜感,使得游戏获得更好的口碑宣传。
而另一种真人假扮NPC的情况,也会有两个好处:一是在技术未达标的前提下,提前让玩家获得更佳的游戏体验;二是做慈善,为社会提供更多的就业岗位,树立光辉正面的企业形象。
无论是哪种情况,根据推测,得利的都是游戏公司,所以如果有背后黑手在捣鬼的话……多半就是公司里的人没跑了。
赵雨萌倒是和公司高层认识,关系还很铁,可以直接去找人对峙,不过还是得等到出了副本以后,才好约见面谈。
看来天大的好奇心,也只能先往下压一压了。
就在这当口,门外传来一阵喧哗,是队员们押着五花大绑的咒术师回来了。
鸿海星把人往地上一压,大长腿抬起一脚就踏上了对方的肩膀,端的是一副英姿飒爽的御姐模样,手一扬豪气万千喝道:“我们把这秃驴给抓回来了,大佬,你看怎么处理?”
姜蕴哲的小心肝随着她粗鲁的动作颤了好几颤。
原本呢小辣椒的脾气有些火爆,这挺好,在他看来,女孩子就得泼辣带劲儿才有吸引力,要不然一潭死水似的有什么意思?可是没想到玩了这个游戏没多久,小辣椒就越来越放飞自我,眼瞅着要往抖s的路上狂奔而去不回头了……
这就不太好玩了,因为姜蕴哲没有被虐待的癖好,万一两人以后真好上了,动不动就被女朋友打到跪地求饶的日子想想就觉得酸爽……为了自己将来的安全考虑,还是得想办法劝她收敛下自己的脾气才行。结果环顾四周,发现大佬更惹不起,张依依更心黑手狠,姜蕴哲忽然发现,自己喜欢的人看着还挺可爱的。
就这样吧,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自己选的小祖宗,跪着也要宠完。
因为咒术师再一次出现,赵雨萌和康博立的交谈不得不暂时中断。
他们两的眼神同时落在咒术师的身上……
看着咒术师那随随便便就能掐断的细脖子顽强不屈地高昂着,赵雨萌感到有些头疼。这架势,明摆着不是个容易屈打成招的,要怎么处理还真是叫人没有头绪。
“你们先看着办吧,试试看能不能从他口中撬点东西出来。”
没想好对策之前,赵雨萌觉得自己还是不要随便动手比较好,免得叫人看出来自己脑袋空空,有损大佬威严。
问题又给抛了回来,鸿海星犯起了难:“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跟NPC打交道了,每个NPC都有不同的脾气……这一个嘛,一门心思要跑,怎么看都不是会乖乖听话的那种类型,怎么可能问的出来啊?”
“依我看,还是先上十大酷刑吧,既然不肯坦白从宽,那就抗拒从严好了!”张依依咧嘴露出孝牙,看起来又萌又可爱,然而话里面充满了对残暴的向往和跃跃欲试。
赵雨萌像拍小狗似的拍了她一掌,告诫道:“不要动不动就想搞死别人,努力做个善良的好人吧,小恶魔路线不适合你,又笨又坏的人是活不了多久的。先测试一下他到底害怕什么,再去问,效果可能会好一点。”
张依依委屈脸:“哦……那好吧。喂,老秃驴,洋葱,大蒜,黑狗血你怕不怕?又或者……银质餐具,十字架?”
她这一通乱扯,咒术师可不干了:“够了!我不是僵尸也不是吸血鬼,那些劣等生物,我靠咒语就可以轻松消灭它们。我是高贵的巫师,不要拿那些东西来侮辱我的美!”
没想到这咒术师长得跟只秃毛鹌鹑似的,居然还长了一颗爱美之心,真是很有追求。
说到巫师,赵雨萌很容易便联想起了历史课上学到过的黑暗中世纪时期,曾经风靡一时的猎巫运动。
猎巫运动所指的“巫”,全都是女巫而非男巫。当时经济下行,许多男人便盯上了有家产继承却不愿嫁人的小资女,以及守着丈夫遗产过小日子的寡妇……
既然不能通过婚姻合法占有她们的财富,那么给她们安上一个“女巫”的名头活活烧死,再去侵吞她们的财产也是一样的。男人骨子里就流淌着慕强凌弱的丛林之血,所以当生活陷入困顿时,并不会甘心忍耐,而只想着从更弱者身上抢夺。
传统中,一旦发现了女巫,大多会将她们绑上火堆,因为据说巫术都害怕火焰的威力。那么这个巫师,不知道是不是也像传说中一样的怕火呢?
“喂,小鹌鹑我问你,火刑你怕不怕?算不算侮辱了你的美?”赵雨萌爱给NPC乱起名的毛病一直没改过来,经常随口就会喊出来。
“你这回给他起的名叫小鹌鹑?怪可爱的,不太适合他。”同样对起名颇有兴趣的康博立提出了自己不同的意见,“我给他起的小名叫秃毛鸡,你看是不是更合适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