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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见着他卧在床上动弹不得,只得伸手去扶他起来,将彩囊里盛满的星露一点点喂进他的口里。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他身体的寒毒便好了大半,发抖的身子也不在抖了。
江云声好似做了一个噩梦,只是梦醒了,他见到了她,心底的害怕便安然下来。
那寒辰星露果然有用。
尚止眉乌灵灵的眼眸一眨一眨,她见着他安泰苏醒,一双星眸清澈无比,她便知道她的师父没有骗她,寒辰星露果然有用!
她嘻嘻笑起来,“嘿!这药比我们在山下时所用的草药还要管用!只是不知能维持多久的药效......”
江云声没有说话,他依偎在她的怀里,那清水一般的眸子毫不躲闪地看着她那脏兮兮的脸,恍然觉得她无比好看......那眼睛一闪一闪好似水的波光,漾进他的心里......
此间默然不语,瘦消的俊脸上,满是微笑,凭她说话,他只顾听着......
尚止眉抿一抿唇,蹙起眉头来,此时早已忘却手臂上被枯枝烂木划伤的疼痛,她思忖片刻,就打定了注意,“嗯......以后,我就用寒辰星路去换你的三个铜板!怎么样!”
他没说话,目不转睛地瞧着她如画眉目......
“喂,我问你话呢。”
她才反应过来,此刻却为时已晚,脸上除了擦伤的红痕外还有粉红的飞霞......她害臊地站起来,谁晓得动作幅度太大,他来不及反应,找不着承重点。那本事被他搀扶的半个身子忽然砸在木床上,而后脑勺却落向床头,磕得他两目眩晕,气血盈亏起来......
她人冷哼一声,摔门而出,“哼,不管你同不同意,为了我的胭脂水粉,就当你是同意了。”
他人捂着发疼的脑袋,冲着她离去的狼狈身影,嘿然发笑。
同意,他怎会不同意?
只是,在接下来的三天里,他的寒毒再次发作,那寒辰星露也只能维持三天的光景。
他等呀等呀,手里已经没有铜板了......
她还会为了铜板,帮他将星露蓉来么?
他的寒毒在三天后继续发作......这一次的发作要比上一次发作的时候还要痛苦。他紧咬牙关,额冒细汗,五指卷曲地掐在手臂上,那力道发狠非常,五指指尖陷进肉里,若不是他瘦得只剩下了骨头,定然掐出鲜血来......
日暮沉沉,傍晚时分,天光昏暗下来,他细细喘着弱气,两只眼睛翻天望向屋檐,他这是要死了么?
瞳孔视线越发变窄,直至窄成一线天空......
他好像......看到了地狱的大门......
门口处风声不断,此刻他冷得不省人事,魂魄离体散出九天......
那呼啸的风声拍得木门吱呀作响,刺耳的声音敲得他的脑袋慢慢迷糊起来,他侧卧着身子,看着门口......恍然见到一个瘦弱的影子,她在撑着门板......仍是像三日之前那般,一癫一跛地走到他的面前,将他吃力地扶起来,喂下寒辰星露。
此刻,风声变缓,也不知是否是他被寒毒折磨地生出了幻听,将那徐徐的晚风听成了刺耳的捶门声......
他喘息着,呼吸渐渐变得匀称,朦胧的双眼也能看清周遭的事物了......
只是,房间里太过昏暗,他看她的容貌瞧得不亲切......
“云声......这次星露不多,我只采了一半。明日后,你就得自己去采药了......只因......师父......要带我闭关多日......”
采了一半?哈9以为是这个女人偷懒,原来是星露不多,怪不着,他喝下星露时,会感觉到星露没有前几日的份量足。
江云声没有力气,软绵绵地倒在她人怀里,他只觉得在她的怀里躺着很是安然,浅浅地嗯了一声。
她又道,“不过,在我同师父闭关的日子里,你须得照顾好你自己。还得趁着寒毒没有发作的时候,就去断情崖摘采寒辰星露......”
江云声点一点头,也许是大病初愈,也许是她的暗暗散出的清香,那疲惫的困意就席卷了全身,再也扛不住了便先睡下。
今夜入梦,他睡得十分舒然。
翌日夜晚,整个人都精神抖擞起来,他坐在床边忽然想起昨夜她所说的话,忽然间,心底便空落落的。
想到接下来的几日不能见到她,他的心里就不是滋味。
可是她说过,他要照顾好自己。
嗯,摩挲一番,就动身前往断情崖去,他想着星露尚止眉刚采不久,应该不会有很多。谁知,他下了悬崖时,发现那星露多如星芒,只是生长的地方太过严苛,也太过危险,他人站在断情崖的峭壁上双腿都会发起抖来。那万丈悬崖深不可测,云雾里迷茫到不知道崖底会有什么吃人的山精鬼怪,更是在夜里,空气稀薄,风声呼啸,犹如鬼哭狼嚎,声声蹿入叫他的不敢往下直视......
在悬崖绝壁上熬了一个夜晚,他困倦着双眼采了足足一袋彩囊,爬上悬崖山顶时打了一个哈欠,看着日出笑了笑,心底暗想,想必那女人是偷了懒,为了早日同师父闭关所以才采了半袋。
想着想着,云际里飘来几名女弟子,她们遥遥看看这江云声,却迟迟不肯靠近......
她们的声音穿过云海,直达江云声的耳朵里......
你看!是那个灾星!
呀!真是他C扫兴呐!大清早来采晨露野果,竟然撞见了他?
唉......也不知师父为什么要救一个灾星上山,你看他的面容多么丑陋,瘦得一副皮包骨,两只眼睛突出来,好像死鱼眼......我看呐就是一个怪胎......
可不是,怪胎都一个样,长得畸形丑陋,唉,我们还是离他远一点吧......模样太恐怖了!
你们可别说,不然尚止眉那个野丫头又要跟你们打架,前阵子还为了这个怪胎打了师妹们,被师父罚跪,在山顶上思过呢。
呵,那个死丫头没大没小惯了!只是想不到她竟然喜欢这么一个怪胎,真是恶趣味!
哈哈哈,我看呐,是臭味相投,怪胎就应该和怪胎玩在一起,以后生出小怪胎呐......
说着说着,她们捂嘴笑了起来,也不采野果了,反倒腾云驾雾消失在云际里,不知飘向何处偷看师兄们练剑了......
他手里的彩囊一癫,忽然捏紧,清澈的眼眸变得阴暗深沉......囊里的星露被他悉数倾翻跌倒,全部掉在脚下的土里,他忽然明白,原来昨晚她声音沙哑,不似往日活泼机灵,只是因为她为了自己同别人打架呀......
傻姑娘......值得么......他望向山崖底处,只见涛涛云海,狂风呼啸,他想起昨晚他一人独立站在峭壁上听到的恐怖鬼吼,才明白一个身形单薄的女孩怎会勇敢到不去害怕?怎会为了三个铜板,就不顾安危,落在阴森冷夜里辛苦采摘星露?
一切,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为了他.......
一双膝盖颤得发软,他跪在星露洒落的面前,俯下身,低下头,合凝冲着洒落的星露伸出舌头,将地上的星露一点点舔食掉......
毕竟,他答应过她要好好的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