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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你考虑好了,我只问你一句话,你还会回美国吗?”认真思考了一遍又一遍,小川阳一终于鼓起勇气,凝视着眼前的少女。
“我……会回去的,那边还有我的父母。我说过只在日本待三个月。”毛利兰深吸一口气,安静的回答。
他心底的痛揪住神经:“只因为美国有你的父母吗?”
她微笑道:“阳一,我很感谢你的照顾……可我们,只能是朋友。”她的眸子晶莹透亮,有着不容置疑的固执。
她的世界没有他,他的世界只有她。世界就是这样,从来没有公平可言。这是一场没有时限的角力战,谁在乎的越多,就输得越惨。
小川阳一明白是放弃的时候了,低声说道:“有些女人,会让人觉得世界上无人舍得对她不好。我就是这样不舍得的人,我从不后悔对你付出感情。”
他转身要走,她颤声叫住他。
“以后,我们还能相见么?”
他没有回头:“有缘的话,也许会。不过你记住,没有他,你还有我。我会一直等你,直到你得到幸福。”
她掩嘴流泪,同时也明白。这个世界上的情爱,真的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打开门的那一刹那,工藤新一孤寂的身影停靠在走廊墙壁上,光线有些暗淡,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阳一有些僵住,慢慢走过去,半晌,还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工藤君,我订好了周末的机票,我呀回美国了。”
新一点了点头,缓慢扬起手里的两张卡片:“我来找兰,告诉她后天高中同学聚会的事。这五年里,毛利家的信件由我代收的。”
兰追出来,晶莹的泪珠不断滑落,深深望了新一一眼,却慢慢的转向另一个人,沉声道:“你……你原本就打算要走么?”
“我猜得到结局,所以早已经决定。”说完,阳一再也没有回头,高大的身影走下楼梯。
他们在他身后望着那微微颤动的双肩。
阳一在哭!
“等一下!”兰猛然叫出声来,“周末的机票,周末才走……你周五有空吗?我带你去参加日本传统的舞会。”
阳一顿了一下,却没有停步,直到那有些萧索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在拐角。
***
舞会。此时的音乐轻柔曼妙,融化了人们浮躁不安的心。舞池里闪动着成双成对相拥着的人影,伴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夜晚的舞会往往暗示了某些暧昧的情愫,譬如说,一场邂逅。”
园子神神秘秘地伏在一个身材苗条的年轻女孩肩上,如此说道。
那女孩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眉目纤秀极了,就连笑容都宛若在唇边生根了一半,自然而迷人,可掩饰不了眼底淡淡的忧伤。
是她,毛利兰。
散落在各个角落的男士们,眼光都时不时有意无意地瞟向她,心中禁不住惊叹,几年过去,当年的毛利同学变化竟然如此之大。
她绾着慵懒的宫廷发式,华丽的卷发盘起在脑后,头饰小巧而精致。一身蓝灰色的雕花和服,散露出诱人的味道。但衣着的华丽丝毫掩盖不了她与生俱来的气质,那样的明眸皓齿,一颦一笑之间,都散发着一种与众不同的味道。
成熟了很多。这是当年帝丹高中的同学对她最贴切的评价。
“他真的不来了吗?阳一。”毛利兰在心底问自己。
此刻,新一也静静的坐在舞池的另一边,神色落寞,手中随意拎着一只酒杯,慢慢旋转,宣告了主人失落的心境。
五年了,我一直都在,心在,人在。世界曾经颠倒黑白,如今回归绚丽色彩。你等我一年,我等你五年,可一直缺不觉得青春在离去。因为,你还在我的世界里啊,从来未曾离开。
可她却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工藤君,能跟我跳一曲吗?”一个身穿紫色礼服的女生慢慢走到他身边小声问道,声音轻轻的,极尽温柔。
他一抬头,见是当年同班女生里暗恋他两年的木村稚子,正充满期待的看着他,心里忽然一暖,“谢谢你的邀请,但我已经约了人了。”
这些年来,没有了她的陪伴,尽管又能重新做回工藤新一,但始终也不是以前那个自信阳光的骄傲的名侦探了。多了一份抑郁,多了几分冷淡,以至于身边的人,将矛头通通指向了他。而现在,竟然还会有女孩子来邀请他跳舞……
也许老天还是仁慈的,把兰送回了他的身边,让他至少还有个机会。
他端起杯子,再次抿了一口白兰地,酒烈得有些冲喉咙。
那边,有些男生终于也按捺不住,开始向毛利兰发起了邀请。
……
“……对不起,我现在只想坐一坐。”她再次礼貌地回绝了一个高个子男孩的邀请,脸上依然是标志性的温暖笑容,可内心,却早已麻木。
“哎,兰!你好不够意思哦,这么多男人找你搭讪你都抛弃掉,都不知道分给我一点啊?”园子拉着一张苦瓜脸,故意抱怨道。
毛利兰如樱花般的唇片轻轻抿起来,笑道:“你有了京极君还不够啊?小心我向他告状!”
这时,一个瘦高的身影渐渐靠近,仿佛有感应般,她的心跳忽然没来由地加快了速度。没敢抬头,她收紧了修长的腿,身体仿若有些微微颤抖。
“毛利小姐,那,我有这个荣幸吗?”果不其然,他低低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
伴随而来的,是他由于弯腰而带来的熟悉的气息。
那是工藤新一的气息。
她微微抬起脸,美玉般明亮的眼睛直直看准了他俯视的双眸,一瞬间,阳一的脸从心里抹去。仿佛受了蛊惑般,她不自知地点了点头。
就在新一的手要接触到她的那一瞬间,园子突然冲过来拦住了站起身来的她。
“慢着,工藤!”园子戏谑的笑道,脸上浮现出小女孩的调皮神色,“要请小兰跳舞,得说说原因。”
“这要什么理由?”新一满脸黑线,无可奈何地看着挡在面前的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