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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遍布着消毒水的味道，安静又刺鼻。
孟翔看着躺在床上打点滴的白宸，心里有过一丝奇异的感受。他是个聪明的人，自然知道这份不同来自于哪里。
白宸闭着眼睛，原本那双又圆又亮的桃花眼被密而长的睫毛取代。
他还记得打开门时的场景。白宸蜷缩在地上，玻璃碎片散落一地。他慌忙抱起白宸，无意间注意到桌子上的情侣杯，沙发上的情侣抱枕，白宸身上的家居服似乎也是情侣的。
他的秘书有男朋友了？
白宸高烧的这段时间里，这个问题一直在他的大脑里不断循环。
心里竟然慢慢氤氲出一丝丝嫉妒。
“孟总。”
白宸的声音响起，她似乎因为没戴隐形眼镜而有些看不清，只好举起了左手挡住部分阳光，有几束光线透过指缝撒下来，映在白宸脸上，显得不真实。
“c不知道来医院？你不知道难受吗？”孟翔看见白宸的虚弱模样没由来的一阵恼火。
“我……”
“你知不知道严重点会烧成脑膜炎？你的生活常识呢？你家人朋友呢？你男朋友呢？”孟翔习惯了谈判桌上的对话，质问起来咄咄逼人，却带着些许关心。
只是，这份质问，把白宸推到了悬崖。
我知道会很难受，可是，心脏太疼了，所以感受不到。
想起昨天魏易名的话，嗓子里倏地溢出了苦涩的味道。原来，被喜欢的人抛弃是可以这么疼的。
“没有了。”白宸把手放下，闭上了眼睛。没有了，我的家人很早就不在了。我的男朋友，不要我了。
孟翔听出白宸的意思，也猜得到白宸这个狼狈的模样是因为分手了。
“因为工作吗？你一直都没有假期，我对你有些苛刻了。”想起自己半夜还打电话叫白宸加班的自己，孟翔突然觉得自己有点不是东西。
［叮——孟翔好感度72%。］
“没有，他的工作也很忙。”白宸哑着嗓子开口。
“那是为什么？”孟翔再一次审视了他的这位秘书，她的前男友似乎比他还不是东西。
孟翔发现白宸因为这个问题突然流的眼泪，一时有些慌乱。
“别哭，我不会安慰人，很怕女生哭的。”孟翔拿出一副眼镜。“其实最重要的，是你快点好起来，我给你加薪。”
“这里有副眼镜，左眼175°，右眼200°对吧，别戴隐形眼镜了。”孟翔拿白宸的身份证办理入院手续时，看见了白宸包里的隐形眼镜度数，出门时，就拐进了眼镜店。
“都送你礼物了，就别哭了。”孟翔拿出手帕。
白宸对于这份礼物有些惊讶，脸上随机漾开了笑容，如果不是眼角的泪水，这份笑容足够暖化冬雪。
“我出去买点粥。”孟翔嘴角微扬。就在孟翔打开门准备出去的那一刻，听见白宸低声开口：“他喜欢的人回来了。”
迟疑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白宸是在回答他刚刚的问题。在回答他所问的，为什么分手。
孟翔不知道的是，在他往后的十几年里，他都在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在这个时候猜出白宸的前男友是魏易名，而那个人是周清。
如果他早一点猜出来，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样的结局。
——
与此同时，张秘书把那份没有签名的房产证明交到了魏易名手上。
魏易名在看文件，没有抬头的意思。
“白小姐没有签名。”想起白宸的哭声，张秘书脸上露出不忍的神色。
“放在哪里吧。”魏易名并不想在白宸身上多花心思。他的身边，白宸这样的女人很多。
“魏总。”张秘书放下文件，犹豫再三开口：“白小姐很喜欢你。”
魏易名抬起头看着张秘书，冷声开口，“别人的事，还是少管。”
［叮——魏易名好感度30%。］
——
［啊啊啊啊啊，魏易名的好感度怎么降了。张秘书明明说的是实话啊。］和白宸正在用上帝视角看着这一幕的系统突然哀嚎。
“你是真的傻。”白宸好不容易维持的苦笑，差点被系统的哀嚎吓破功。“魏易名这种人，眼里现在只有周清，他肯定以为白宸是贿赂了张秘书，就会认为白宸是个心机irl可以直接说，不用否认的那么模棱两可。”
［哦………哦好。］心虚无比的某系统。
［宿主，下午周清回来看你。］系统突然发现自己的指令里弹出周清的动向。
“为什么看我？”
［因为孟翔因为各种理由换掉了临时秘书，然后陪了你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