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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悔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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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整个赵家就开始为赵悦的计划动了起来。

一大清早,赵悦的大姐和两个妹妹以及三位姨娘,就去分别去寻找赵家之前遣散的那些下人与佣人。赵悦的母亲王氏,则亲自去请赵家之前的几个掌柜。

赵家没落难之前,对待下人还是比较宽厚的,也比较得下人的拥心。听说赵家重新召集帮工和下人,不到半天时间,就招来了二十多个以前的赵家仆人。

一下子招来那么多人,赵悦也没客气。按照自己的计划,开始调动这些人开始执行自己的计划,开始去做各种准备事宜。当然,钱财也是如流水一样,开始慢慢撒泼出去。

倒是王氏,反而只请回了一位掌柜。赵家之前的诸多掌柜,不是去了别家做事,就是不愿意再回赵家了。这个局面,让王氏有些难过,又有些忿忿不平。

在王氏眼中,赵家之前待那些掌柜都不薄。虽有些人是赵家自己遣散的,可现在重新召回,这些人不是唯唯诺诺,就是推辞不来了。

赵悦反而没感觉太意外。人玩高处走,水玩低处流,这是人之常情。赵家现在落难到这种地步,或许除了自己,包括自己人在内,根本没几个人能想象赵家能东山再起了。现在能有那么多人来帮忙,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了。

所以,听着自己母亲的忿忿不平,他反而宽心安慰道:“娘亲,这已经很好了。”

请回来的这个掌柜,四十岁出头,姓周,叫做周行福,似乎还是自己那死去的老爹发型万般。周行福曾经在赵家干了三十来年,从一个酗计做起,一直做到了独当一面的大掌柜,负责赵家在汴京城内的所有店铺生意,算是赵家最忠心耿耿的仆人。

如果不是赵家落魄,赵家也不会将其遣散。在赵家落难的时候,还是他协助自己的娘亲王氏一起料理赵家的生意,将所有的账务理清。现在重新召回来,他根本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王氏。

在院子里面,赵悦看着对方,脑海中回忆着对方的一些事情。只是可惜,他这具身体的前主人显然只是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主,对这掌柜还真没啥印象,只是知道自己那老爹,似乎对眼前的这个掌柜很器重,也很客气。

当然,对方能深得自己父母亲信任,掌管赵家在整个汴京城的生意,说明能力还是有的。此刻对方还愿意回赵家做事,自然让赵悦也有些感动。所以赵悦对他还是很客气的。

“周叔能回赵家来做事,赵悦感激不尽,以后还请周叔多多帮衬。”

都说少爷变化很大,看来果然是这样啊。周行福看了一眼赵悦,之前赵悦称呼他,可没周叔这待遇。之前赵悦都叫周胖子,那有那么客气。

微微躬身道:“少爷客气了,老仆在赵家呆了几十年,赵家也是老仆的家了。要不是老爷出事,夫人硬是要赶老仆离开,老仆也不会……我,我当时就应该多劝劝老爷不要出海的……”

说到这里,周行福语气就显得有些低沉,眼睛都忍不嘴了起来,老泪纵横,抬起袖子擦拭起来。

一边的王氏听着这话,也有些悲戚。

赵悦倒是想起来了,似乎自己老爹冒险出海之前,眼前这个老掌柜是多次反对的。奈何自己老爹一意孤行,最终酿下了苦果。

看着气氛不对,又看到自己母亲开始悲愁起来,赵悦连忙转移话题:“周叔,你能回来就好,赵家一定会重新站起来的。”

周行福对赵悦的话,倒是没太相信,他犹豫了一下,问道:“少爷,我听夫人说了一点,不知道少爷要怎么样做?”

赵悦笑了起来,很自信道:“具体的事情,我都写在这里了。你按照这个法子去做。另外府里召回来的那些人,也请周叔安顿和安排好。”

说着,赵悦将自己写的计划书递给周行福。他倒是不怕对方泄露自己这挣钱法子,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对方深得自己父亲和母亲的信任,他也相信对方的人品。

再说了,现在他也没人可用,只能相信对方。何况,想要真正操作这种博彩,也不是看了计划书就能随意搞出来的。

周行福接过赵悦给的计划书,很认真看了起来。一开始,他倒是没看出什么,不过看到最后,眼睛就越发亮了起来。

许久,他才抬起头,看向赵悦,他很难想象这份计划,是出自一向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赵悦手上。他也是在做了很多年掌柜的人,眼光还是有的,他自然看出了赵悦这份博彩计划书里面蕴含的机会。

他完全没想到,这生意,还能这样玩。

有一些事情他还不能完全理解,但他已经能肯定这份计划还真有可能成功。不过,疑虑还是有的,所以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少爷,这,这可行吗?”

赵悦很自信点头道:“操作得当,完全可行。当然,有些细节还得认真商榷。”

周行福点点头,如果之前他还怀疑赵家能不能崛起,现在他已经有信心了。如果赵悦这个法子真的能成功,赵家翻身是有希望了。

就在周行福还想向赵悦请教里面一些不解之处的时候,外面却传来一阵喧哗。

赵悦皱眉,赵家落魄后,门庭早已冷落,很久没听到有人喧哗和叫门了。不一会儿,一个刚刚找回来的仆人就跑了进来,说是郑家来人。

听到郑家,赵悦隐约有些印象。可王氏一听,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显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看向自己的儿子,带着一丝悲戚和不甘心,又或者是恼怒。

很快,人就被引了进来。郑家来人,正是郑家家主郑有富。

郑家也是汴京城小有名气的商贾之家,名下经营着十多家米店,家财丰厚。这郑家,和赵家有着几十年交情,郑家家主郑有富,和赵悦的父亲赵尚那也是几十年的老交情。

可惜,这个老交情,在赵家落魄,在赵悦父亲死时,一点也没帮忙和出手相救,就是冷冰冰看着赵家这样衰败下去。

在会客厅里,郑有富看见王氏和赵悦都在,脸色微微不自然,可很快就掩饰了下来。

王氏看着对方,很平静道:“亲家可是稀客呢。”

说完,他转头看向赵悦,道:“悦儿,还不快见过你郑伯,给你郑伯斟茶。”

赵悦总算想起一些事情了,在自己八岁的时候,自己老爹老娘就给自己定了一门娃娃亲。这时代的婚约,讲究的就是门当户对,婚约媒酌,父母之命。自己很小的时候,可就让父母安排了一个“准媳妇”了的。

而和自己定亲的女孩,就是郑家之女。眼前这家伙,似乎就是自己未过门的便宜媳妇的老爹,换句话说,眼前这人就是自己的“准岳父”。

郑有富脸色有些尴尬,但很快露出一抹微笑,他也没等赵悦给自己斟茶,开门见山道:“夫人,鄙人今天是来为小女退婚的。这是贤弟之前给的婚书,现在送回来。”

他的话一出,整个屋子的场面顿时就冷了下来。

赵悦倒没啥反应,他的母亲王氏脸色就冷了下来,就连一边的周行福,脸色也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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