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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去往未知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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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上开学季的火车站,人头攒动,站前广场、候车室都挤满了刚下车的和准备上车的乘客。

候车室检票口,祁小羽和父亲托着满满一大箱行李在候车室等候检票,一步一步向前挪着,身旁的母亲依然在不停的嘱咐着什么···

“羽哥!···羽哥!”

忽然听到有两个熟悉的喊声传来···扭头望去,张芯蕊和王攀已经挥着手朝检票口跑来。

“你俩怎么来了?胖子,不好好在家照顾你爹,大老远的来送我干嘛?还有芯蕊,店里每天那么忙,你来凑什么热闹!”祁小羽“抱怨”道。

实则三个人心里都很明白,离别是一件很“走心”的事,尤其是祁小羽,平常看起来很坚强、韧性,每到这种离别时刻就会“掉链子”,他不想让别人看到眼泪,不想他们看出自己不够坚强,只因为他是这些朋友心中“侠义”的羽哥。

“羽哥,你这一走不知啥时候还能再见面,我俩本来早就出发了,到你家的时候,弟弟说你们已经去火车站了···就···赶过来了。”王攀气喘吁吁的说道。

张芯蕊噘着嘴说道:“都怪胖子那破摩托车,路上熄了好几次火,我还得下车帮他推!”

“你还好意思怪我?我说打车去火车站,你就是不听,就怕花那几十块打车费,哼。”

说到这里,给大伙逗的忍不住笑了起来。

祁小羽给王攀使了个眼色,贴到他耳边轻声说道:“胖子,你个大憨头,张芯蕊这姑娘多会过日子,你给哥们加把劲!别一五一十的跟她较劲,会说点话。”

“喔喔,对对对,嘿嘿。”王攀憨憨而笑。

张芯蕊阴着脸说道:“你俩嘀咕什么呢?”

随手巴拉开王攀,把祁小羽叫到一边。

“祁小羽!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疑惑的表情··

“还装是么?闲我的钱脏吗?你可是答应过会娶我的,想一走了之是吗?”

“张芯蕊!你这说的什么话?你误会了!再说咱们不是说好了吗?”

“我这不担心你反悔嘛,那你把这钱拿着,不然,我心里特没底。”

“大姐!你不会是想用这些钱拴住我吧?”

“看把你吓的,逗你呢,我是说真的,你拿着吧,这样我心里好受点,起码说明我对你还有用,证明我爱你。”

······

“这都哪跟哪啊,钱我绝对不会要的,如果你今天是真心来送我,那就听我的,好了,真得走了,马上检票了···”

“好吧,我等你回来。”

站台上,告别了前来送行的母亲,还有那个多年来一直予以默默支持的“肇事司机-高晓兵”,王攀和张芯蕊两个没出息的家伙已经止不住眼泪。

“哎哎哎···你俩,注意点行不,别给哥们整的跟送君上战场一去不复返似的。”

一一道别后随即和父亲上车了···

放置好行李,祁小羽赶忙打开车窗,呆呆的看着夜幕中站台上的四人,火车慢慢开动,母亲依旧嘱咐不断,高晓兵点头示意鼓励···

王攀揉揉眼睛,喊道:“羽哥,在那如果有人欺负你,给我打电话,兄弟马上杀过去!”

再看看张芯蕊,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却始终没说出口,泪珠一直在眼眶中打转,挥着手冲他笑了起来,借着站台上微弱的灯光,祁小羽仿佛又看到了被烛光殷虹的小酒窝······

第一次远行,已知的终点,未知的大学生活,对未来充满了好奇和美好憧憬,只是身边再没有知心朋友陪伴。

由于赶上开学季,而且由这座北方城市发往武汉的火车仅此一趟,硬座车厢里挤满了人,幸得父亲在火车站的朋友帮忙购票,才不至于一路站票到武汉,其实,本来可以买到卧铺票,只因卧铺票价是硬座票价的两倍之多···

列车广播里播报二十三小时的车程,实际在今后的大学四年里坐这趟火车往返多次,没有一次准点到达,几乎每次都会晚点四五个小时之久。

祁小羽发誓,等将来有一天参加工作挣钱了,一定要买张这趟车次的卧铺票感受一下,却因时代的变迁,多年后,这趟绿皮车无法适应时代的发展,已经退出历史舞台,随之而来的“晚辈”是特快、动车、高铁···

车窗外一片漆黑,这次长途跋涉刚刚开始,祁小羽就已经坚持不住了,感觉即将窒息一般,车厢内犹如沙丁鱼罐头一样拥挤。

污浊的空气,男女老少的臭脚丫子味儿,杂七杂八的香水味儿,各种品牌泡面的味儿,还有从车厢衔接处飘来的,劣质香烟和精品香烟融合到一起的味儿,甚至,还有某些人经过消化不良反应后排出的“生理气体”,可以确定,由这些气味混合到一块经过“化学反应后的核聚变”,绝对是世界上最“致命”的气体。

吵杂的噪音,车厢衔接处“嘎吱嘎吱”的磨合声,孩童的啼哭声,不同方言的聊天声,p4的娱乐声,还有就在祁小羽和父亲对座的吹nb声,突然有种身在养鸡场的感觉,噪的几乎让人耳鸣。

终于到了一个大站,列车广播播报,停靠二十分钟,祁小羽随父亲赶忙起身准备下车透气,结果,艰难的从车厢过道挤到门口就用了五分钟,下车的,上车的,毫无秩序,一窝蜂的全部挤堆到一块,列车员的嗓子早已喊哑了,任由众乘客僵持在车厢门口。

“你们谁也别让谁啊,我看看你们能僵持到什么时候,一会到点了耽误的是你们自己。”列车员无奈说道。

祁小羽和父亲正被挤在门口,想下,下不去,想往回撤,又被着急下车的乘客往前涌着。

父亲又使劲往前靠了一下,望了望列车门外面,又回头看了看车厢过道,大声指挥道:“那位师傅,哎,对对,就是您,把您的行李稍微抬一下,前面那姑娘,你先别着急往前挤,你挤过去也下不去车!准备上车的朋友们先别往里挤,一会到点了谁都上不来,来,这边准备下车的朋友,顺着这个过道赶紧下车···”

也许是因为父亲曾经从军多年,当年作为营级干部转业回家的父亲,身上始终有一股像似与生俱来的感召力,刚才任凭列车员使劲叫喊指挥,众人都不以为然,结果,父亲两句话的功夫即使拥挤不堪的车厢井然有序。

纵然车厢外也是一股“秋老虎”的热气,但比起车厢内污浊的空气,简直像是在青藏高原缺氧状态下忽然得到个氧气瓶的快感。

才走了五分之一的路程,漫漫长路,望向看不到车头的一节节车厢,每个车厢都像一个热闹非凡的小市场。

站台上,几个大概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聚在一起抽烟。

其中一个性格活泼的酗问道:“你去哪里?”

“去深圳,武汉转车。”

“你呢?”对着另一个人问道。

“去广州,也是武汉转车。”

一个带眼镜的瘦酗走过来自报家门:“你们好,我叫‘许多多’我去广西北海,有同路的吗?”

还没等他再说别的,众人掐掉烟赶紧散去,戴眼镜的瘦酗就是坐在祁小羽和父亲对座,一路在吹嘘自己如何nb的那位,同行的还有一个女孩,女孩看起来涉世未深,在瘦酗激昂的言辞下,听着一愣一愣的,崇拜的眼神盯着亢奋状态下的瘦酗。

“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与那酗子保持距离吗?”父亲提问道。

“人贩子?”不知道祁小羽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个词。

“呵呵···嗯···你猜的差不多,有那么点意思。”父亲笑道。

“既然是人贩子,为什么还敢那么猖狂的在火车上高谈阔论?”

父亲警示道:“儿子,记住了,这叫传销···今后你自己在外面一定要多注意。”

旁边的列车员听到父子俩的聊天,“酗子,你爸说的对!以后像你这么大的孩子在外面一定要小心点”。

“哎哎,老哥啊,你说现在的孩子都咋想的,我感觉就是因为就业压力太大,孩子们没有防范意识,都弄传销去了,这玩意害人不浅呐。”列车员对着祁小羽父亲感叹道。

父亲答道:“可不是么,现在很多刚大学毕业的孩子希望一步登天,传销可以满足他们的精神需求,还真把自己标榜成大老板、大富豪了。”

“是呢,老哥,你说的太对了,上车吧,马上要出发了。”列车员边回话边大声向站台上的人群喊道:“都上车了啊!抽烟的,买东西的,都赶紧了!撂下了可不管!”

“传销”二字,第一次烙印在祁小羽心里。让他诧异的是,一路上车厢里上上下下的乘客中,发现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人,这些人像打了鸡血似的,时不时亢奋的喊着标语,或者拍手做着各种游戏。

车厢里来回走过的“列车长”,不停的隐讳性的提示着人们,“旅客们,一定要保管好自己的随身物品,以及不要听信他人蛊惑,为了车厢良好的乘车环境,请大家不要聚众大声喧哗!”可那些人不惧不怕,依然我行我素···

车厢里,祁小羽虚脱一般斜靠着车窗,似乎说一句话都需要很大力气,朦胧间,脑袋里琢磨着,自己的未来到底在哪里,失去专业性的优势,选择了和美术贴边的建筑设计专业,实际骨子里并不喜欢这个专业,难道,等自己大学毕业后也同样会产生恐慌吗?

通往理想之地的列车上,忽然感觉到不再那么兴奋、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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