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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滋滋……
耳朵响起了杂音,空灵的声音转瞬即逝。
西西回过神来,看到木棉淡淡地扫了眼中年女人:“他爱等,让他等着便是!”
中年女人似乎带了些微微愠怒的语气:“他可不是一般的贵公子,身份可精贵着,怎么能轻易把人家晾在那?”
“若是精贵,回去便是,自会有人竭心伺候,何必来这受累?”木棉不再理会中年女人,自顾自地抱着猫,继续往前走去。
“你!”中年女人微微恼怒,可是却又压制了怒气,好声好气地说:“木棉,我也是为你好,你看这叶公子,他特意从上京赶来,慕名到这儿来听你抚琴,你要是把他哄高兴了,以后荣华富贵,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吗?”
木棉脚步不停,不予理睬。
“你……简直是油盐不进!”老女人仿佛像是一记拳头打在棉花上,有力使不上,只得无可奈何地收回脾气。又不好发作,皱眉道,“你又抱这脏兮兮的小猫做什么?不会是想把它抱回去吧?”
木棉摸了摸怀里的猫说着,“我乐意!”
中年女子看着木棉渐渐离开的背影,终是没有追上去,她的表情变得阴沉:“给点颜色,就给我在这开染坊了?看我不找机会治治你!”
看着中年女子的嘴脸,西西心里冷笑了一下,丑人多作怪!
于是便追着蓝衣女子离开的背影,跟上去。
脚下的青石板路却开始变得漫长,任西西怎么跑也追不上缓步向前的木棉……
跑了很久、很久,
周围又开始大雾弥漫。
耳边传来了木棉绝望的笑声,“哈哈哈……”
一声声大笑像是在狠狠敲打着西西的心脏,让他咻然紧张。
西西打了一激灵,便冲破了迷雾。
他以为会看到木棉,看到她伤心欲绝的模样。
可是突然而来的阳光,刺向他的眼睛。
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还在福禄村,李香家的后院,盒子里,自己的窝里。
“我是在做梦吗?”
西西回忆着方才的古装女子,那种感觉并不像做梦似的模糊不清,而是真实的历历在目,带给自己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
楼上的温小眠也被窗外突然而来的鸟雀声惊醒。
又是一个美好的清晨,暖暖的光线已经从窗外洒了进来。
温小眠恍惚间像是做了一个漫长的梦,久久无法清醒。
脑海中回荡着那个蓝衣女子和一只猫,还有一个翩翩男子的画面。
只记得梦的最后,那个像从古画里走出来的蓝衣女子对她说:“木棉深深,珍惜莫息。”
她想问她这是什么意思,而她却只淡淡地摇了摇头,便转身跃进了深潭。
温小眠被吓了一跳,想去阻止,却惊醒了。
温小眠想,一定是因为喜欢猫,所以才会连做梦都是猫。
那个爱猫的蓝衣女子最终到底为了什么会不顾一切地纵身跃进深潭呢?
似乎已经梦到过缘由,与那只猫有关的缘由,但是具体的却已经记不清了。
……
温小眠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下了床,把两只小脚塞进了拖鞋。
屋里的电话声又突兀地“叮铃铃”响了起来。
温小眠打开房门,“踏踏踏”地走出去接过接过厅里的电话:“喂!”
“眠眠,是我!”听筒里传来何弦静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欣喜又有些急躁。
“是小姨啊!”温小眠应了声。
“眠眠你想去看木棉花吗?”何弦静的语速很快。
“啊?现在吗?”温小眠愣了以下,“木棉花的花期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对对对(期是过了。”何弦静急切地说,“可是它们又开了。”
“什么?”温小眠一时没反应过来。春天的时候,小姨明明带她去泉县看过木棉花了,而且,现在是夏天了,木棉的花期早已经过了,不可能再开的。
“泉县的木棉花又开了!”何弦静激动地说。
“怎么可能?”
“真的!据说那里的木棉花一夜之间突然又全开了,好神奇,所以一定要带你去看看!你想去看吗?”
“真的吗?”温小眠疑窦丛生,“你怎么知道的?”
“你忘啦?我们学校的另个实习老师泉流江,他就是泉县的,今早他爸妈打电话来告诉他的。”
“可是,今天是礼拜五,我还要上学。”
“请假,让外婆帮你请假,你现在就坐车来镇上,小姨在车站等你,我们一起去泉县。”
“那么急?”
“择日不如撞日!想看就快点z会难得!指不定什么时候它们突然就全都谢了。”
“那好吧!”温小眠应了声,扭头寻找外婆的身影。
“那你路上小心点,我在车站等你。”
“好。”虽然觉得小姨的话有些不可思议,可是温小眠还是期待的,她从来都没见过夏天的木棉花。
她很喜欢木棉花,总觉得那种花低调又华丽。
而如果要看木棉花,最近的地方就是泉县。那里一到春天,到处都是木棉花。
一到云林车站,温小眠就看到了已经买完票等着她的何弦静。
同行的还有泉流江。
他们一行三人坐上了异常拥挤的客车。
除了过年过节,往常的客车从来都不会客满。而今天,一传十十传百,大伙儿都要涌进泉县去看花。
抵达泉县的时候,已经快要中午了。
温小眠这才知道,人们对这突然而来的花期,表现出来的热情,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去看花的,何止他们几个,何止汽车上的满客,还有很多人,从四面八方赶来的人。
人山人海,拥挤在泉县的每一棵花朵肆意绽放的木棉树下。
泉县木棉花最多的地方是泉灵公园。可是泉县所有大路两旁种的景观树也都是木棉,其他地方,田里、杏边,也不少。
一出车站,看到路两旁人行道上水泄不通的赏花人,何弦静就感叹了一声:“天!怎么这么多人?”
何弦静下意识地牵紧了温小眠的手:“靠着我,别走丢了。”
“好!”温小眠远远看着人山人海的人群,还有树间隐隐绰绰的鲜艳花朵,突然感觉没来由的心慌。
“小心点!”泉流江张开手臂,护着何弦静和温小眠往前走着,怕他们被人群冲散,“对不起啊!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没关系,这怎么能怪你呢?”何弦静出声说。
“眠眠,你还想去看花吗?”何弦静无奈地指了指那边拥挤的人群,低头询问。
“不看了吧!”温小眠看着隐隐绰绰的人群,似乎松了一口气,吐出了四个字。
何弦静遗憾地说:“看来今天的花是看不成了,我们还是坐车回去吧!人太多了,不怎么安全。”
可是,赏花的人多,存在这种想法的人也多,售票口也被人群围的风雨不透。那些人纷纷嚷着要回去。
何弦静无奈地看着疯了一样的人群,进也不是,退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