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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昨天晚上到这会,项义下辈子的惊都吃完了。
堂堂的太子殿下当真是洪门的龙头大当家,这事说出去谁信呢?
震惊之后,带来的则是安心。
项义能够做到白莲教青阳使的位置,审时度势的本事已经练到家了。
太子在这个节骨眼上召见自己这个反贼头子,又和王虎对切口,他是闲的没事么?
肯定不是,那是为什么呢?
原因不言而喻,太子这是要让自己知道,在某些方面,他梁客自己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太子要让自己安心,太子为什么要让自己这个白莲教余孽安心?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这个道理项义还是懂得。
虽然太子刚刚的举动并不能称得上礼,但对于项义这种随时可以送到长安让太子功劳加一的人物来说,梁俊没把自己打入死牢反而请而奉座,已经是大大的礼了。
想到此,项义站起身来,后退三步,这每一步都是极其讲究,每一步也都有说头。
刘文静见了,暗暗点头,心中对项义高看了三分,能屈能伸,审时度势,是个人才。
项义站直了身子,低头一撩衣襟,左腿向前半步,右腿后撤半步,而后单膝跪地——这是江湖绿林道上晚辈见前辈的跪姿,乃是极其尊重的礼节。
紧接着左手成掌压住右手的拳头,脑袋微低,眼睛看着自己右臂,朗声道:“白莲教青阳使项义不知洪门大龙头在前,有眼不识泰山,万望梁龙头恕罪!”
他这么一弄,梁俊倒有些尴尬,他见项义十分的郑重,虽然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名堂,却能猜到这是炎朝绿林道上极其正式的礼节。
刘文静走南闯北见识非凡,但对于绿林道上的这些规矩,浅显的还好说,稍微深一点,就不懂了,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做。
王保铁牛四大金刚更是完犊子,铁牛三人虽然是职业强盗,但之前一直都是本行业基层成员,还不到能使用这些礼节的时候。
好在杨威乃是地地道道的雍州道上的扛把子级别人物,见项义自报了家门,一把年纪又上了绿林道上晚辈见前辈请罪的姿势,当下站出一步,高声回道:“红花白莲绿荷叶,走遍天下是一家!项兄弟前来可有拜礼?”
项义抬起头来,目视杨威,心道:“太子殿下身边果然有我同道中人。”
当年德贤皇后治世,曾将天下最有名的六十三位绿林总瓢把子收入麾下。
天下绿林出现了前所未有大一统的局面,只是当时这六十三人都是一时人杰,谁也不服谁,虽然受德贤皇后的调遣,却没有推选出一位真正能够服众的头领。
因此严格意思上来说,炎朝绿林依旧是没有统一,不过那时候这六十三人却定下来不少绿林规矩。
百十年来,这六十三位豪杰虽然全都逝去,但这些规矩却流了下来。
在此之前,因为绿林中顶尖的几位曾经在德贤皇后帐下效过力,全都有官面上的身份,因此混绿林再也不想之前那样,随便找一些人占个山头你就是绿林好汉了。
想当绿林豪杰没有那么简单,不仅需要黑道上的承认,还得得到白道上的认可。
有而久之绿林也就成了改变了其性质,不再是专门和朝廷作对的组织,反而成了灰色职业。
想要吃这碗饭,一般都是需要有老绿林引荐,像是工匠之中师徒关系一般,想要当土匪,得当几年土匪徒弟兼助理。
因此那六十三人定下来的规矩成了这个行业的准则,不懂这些你就算聚拢再多的人,占的山再险峻,也不算事绿林道上的好汉。
这些年来炎朝烽烟四起,朝政混乱不堪,破坏了和绿林道上这种不可言说的默契。
百姓流离失所,导致绿林中人爆发性增长,素质良莠不齐。
原本的规矩也就没有那么多人知道,但越是这样,在绿林道中,谁越懂得这些规矩越能得到旁人的认可。
毕竟哪一行都有三六九等之分,而在炎朝绿林之中,懂不懂切口和规矩却成划分绿林中人的标志。
杨威这一开口,项义心里更踏实,知道这位和自己一样,乃是绿林中根正苗红的好汉。
当下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双手捧着抬过头顶,高声道:“有家传宝物,情愿奉上!”
杨威上前将匕首接过,看着项义道:“可是情愿?”
“千情万愿!”
这边杨威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走到梁俊面前,高声道:“大当家,今有白莲教青阳使情愿将家传宝物奉上,还望大当家看在江湖道义上不要怪罪。”
俩人一唱一和,都是根据老绿林规矩走的,项义要赔罪,大当家是不准说话的,一般是旁边的二当家前来对话。
这个时候就得说,有没有赔罪礼,项义就算光着屁股从地上捡起一根草也得说是家传宝贝。
梁俊哪里懂他们这个道道,见二人正儿八经像是举行仪式的样,伸手就要去拿匕首。
杨威手往后缩,冲着梁俊微微摇头。
“奥!”梁俊明白过来,合着这是在演戏呢,得,自己赶紧配合吧,配合完了还得接着说事呢。
梁俊干咳一声,正色道:“君子不夺人所爱,既然是项兄弟家传宝物,梁俊如何能要。传将出去,让绿林道上的好汉们如何看我?所谓不知者不怪,项兄弟既是我同道中人,那便是好朋友,来人,上好茶,项兄弟请上座。”
按照规矩来说,这个时候梁俊没有那么多废话,杨威和项义还得演对话三遍才算完事,可梁俊这样说了,杨威也不好再继续,只能顺着梁俊的话往下说,直接就把匕首还给了项义。
这边梁定昌见到项义身上还有匕首,一双牛眼等着门口的两个骁骑卫,他娘的怎么能让这三人带着凶器见太子,门口这俩小子还想不想干了。
那俩骁骑卫看到项义从身上掏出来匕首,浑身冷汗就出来了,下意识看向梁定昌,见自己统领凶神恶煞的看过来,心中叫苦:“这三人是军师叫进来的,谁敢盘查。”
项义收回了匕首,再坐下来见有侍卫端茶递给自己,整个人是彻底的放心下来。
成了,太子这条船自己算是上来了,只要抱紧太子和教师先生的大腿,日后就再也不用过这种整日担惊受怕,没有奔头的日子了。
接下来就是要看太子爷让自己干什么了。
项义从来不怕被别人利用,相反在他看来,在比自己强的人眼中自己没有利用价值那才是最可悲的。
梁俊见整个大殿上没有了刚刚紧张的气氛,轻咳一声,知道到了该给手下人摊牌的时候了。
“诸位兄弟。”梁俊思来想去,决定还是以洪门龙头的身份来和大家伙说这事。
毕竟接下来要做的事需要在场所有人齐心协力,中间出一个差错就会导致前功尽弃。
若非如此,梁俊也不会对项义这么客气,之前自己在盘算的时候没有把白莲教算上,如今有了项义等人的加入,自己这个计划的成功率又提高了三成。
大殿中人一听梁俊说的是诸位兄弟,全都一愣,随后明白过来,太子爷要说的事肯定是和洪门有关。
一个个向着梁俊看过去,聚精会神,唯恐漏下任何话。
“大家伙忙了一夜,都很辛苦,项青阳虽然与咱们头一次见面,我洪门虽然成立时间也不长,但诸位都是常年吃绿林这碗饭的,刚刚杨威也说了,天下绿林是一家,我就不再客套,有什么话就直说了。”
王保接口道:“龙头大当家有话尽管吩咐,就算是打进长安城,咱们兄弟也绝不皱眉。”他一项是梁俊的忠诚铁粉,最是注重梁俊的排面,旁人不敢接话,他无所顾忌。
众人听了,知道打进长安不现实,却也跟着点头,表示都和王保一般心思。
梁俊接着道:“因为有白莲教的朋友在,因此寿庆寺灾民之事,对于朝廷来说成了烫手的山芋,谁也不愿意插手。”
“这是为什么呢?”王保等人早就心中存疑,白莲教的人数也不多,长安城内外重兵把守,剿灭叛党大功一件,为什么朝廷里的人谁都不愿意插手呢?
梁俊微微一笑,当下把其中的缘由详细的说了。
王保等人恍然大悟,心道原来如此。
明白过来之后,随即又想到一个问题,看着梁俊不由紧张起来。
如今太子爷插手了此事,罪魁祸首项义三人又在面前,梁俊怎么处理这事都不好办了。
把项义交出去?刚刚还说了天下绿林是一家,转手就把人卖了,这事若是传出去,日后道上的朋友如何看待洪门?
洪门兄弟在绿林中行走还不被人戳破脊梁骨?
可如果不交出去,朝廷那边该如何交代?
梁俊见众人面露急色,猜到他们心中担忧,笑道:“所以刚刚我说,这件事很棘手,需要大家同心协力才行。”
项义也明白此事的难除,事关自己身家性命,项义不敢大意,壮着胆子道:“大当家,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来,哪怕让姓项的脑袋,也尽管摘去。”
杨威听了这话,连连点头,心中暗道:“这姓项的看起来不像好人,可说的话却是让人敬佩。”
他为人虽然精明强干,但遇到这种政治难题也是没有丝毫头绪,想来想去也觉得只有杀了项义梁俊才好交代,至于门外的那帮灾民,军师有办法让他们造反,自然也有办法让他们不造反。
下意识的伸手按住自己的腰刀,只等着梁俊点头,就把项义的脑袋割了。
梁俊摇头道:“项青阳使不用多想,这种事我自然不会去做。
项义放下心来,面上却不显山不露水,抱拳道:“大当家高义。”
杨威有些失望的将手收回,看向梁俊失落道:“大当家,如果不杀项使又该怎么办?”
项义听了,心里咯噔一声,鼻子差点气歪。
老子把你们当成自己人对待,你们就寻思要杀我。
梁俊道:“这事对旁人来说可能是坏事,但是对咱们来说却是雪中送碳,昨日里我听到寿庆寺之事,就有了一个主意。于是就让军师去想办法挑起灾民的情绪,以便随时让他们造反。这一夜我想了很久,终于还是决定要按照之前想的去做。”
刘文静自打昨日接了梁俊的命令,也意识到寿庆寺一事非同小可,一个处理不好,梁俊就十分的危险。
安排刘三刀带着宣传小分队去搞事之后,刘文静一直思索梁俊该如何破局,结合梁俊让灾民造反的命令,隐隐有些眉目,如今听到梁俊终于要说该怎么做,心中有些期盼。
这边说着,门外刚忙完的刘三刀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眉头紧锁,面色十分的难看。
“殿下。”刘三刀进来之后,也不行礼,直接打断了梁俊的话。
项义见梁俊等人并不在意刘三刀这般无礼的举动,知道此人必定是梁俊的心腹,心中暗暗留神,日后须得和他打好关系。
“刘三哥,怎么了?”王保从没见过这般模样的刘三刀,心里有些担忧他接下来说的话。
刘三刀看着梁俊,又看了看一旁坐着的项义三人,刘文静道:“三哥有话但说无妨,这三位乃是自己人。”
项义心生感激又是害怕,感激的是自己是刘文静引荐的,如今刘文静当着太子的面说出这话,无疑是给自己三人担保,让太子等人对他们不用怀疑。
害怕的是,刘文静说了这话,也相当于给他们三人脑袋上悬了一把剑,只要自己三人敢做出任何不轨的举动,刘文静肯定不会手软。
项义绝对不会怀疑,刘文静想让自己三人死,就算大罗神仙来了,自己三人也不可能活。
刘三刀听了这话,再无顾忌,面带愁容,十分的憔悴,沉声道:“寿庆寺方圆十里全都是灾民,刚刚我让人简单的统计了一下,至少有八万百姓。现在还有不少百姓从四面八方赶来,粮食虽然还够,骁骑卫也能控制的住局面,但只怕天一亮,不到正午,人数就得到十万。”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八万人!”王保更是吓得张大嘴巴:“娘的,那么多人。”
刘文静也有些意外,心中一沉:”原本以为差不多有七八万人,没想到果真那么多人。”
所有人都被这个数字吓傻了,没人去怀疑刘三刀的话。
刘三刀是梁俊让灾民造反的直接执行人,又是发粮的督察官,对于此事谁都没他有发言权。
文渊更是担忧的看向梁俊,这一看不要紧,只见梁俊面露喜色,没有半点担心:“明天正午才十万?”
刘三刀并打知道这个数字之后,整个人像是泰山压顶一般,梁俊乃是自己的贵人。
他刘三刀只不过是江湖上靠着手上功夫讨生活的无名之辈,自从跟了梁俊,就被委以重任,如今更是成了太子一派中名副其实的大管家。
这一切来之不易,刘三刀十分珍惜,这些日子以来,但凡是梁客刘文静的吩咐,刘三刀不敢有任何的懈怠。
每日忙完之后回到住处,刘三刀更是废寝忘食的彻夜攻读,就是怕因为让梁俊对自己失望。
“殿下,这些灾民之中大多都是周边州县的百姓,按理来说,哪怕他们知道了放粮的消息,寿庆寺紧靠长安城,这中间步步有关,处处有卡,他们想来也不可能过的来。我怀疑这其中有人故意为之。”刘三刀的怀疑得到了刘文静和梁俊的认可。
刘文静道:“虽然距离咱们放出发粮的消息不到一日,但长安城周围州县百姓众多,能有八万之众也不稀奇,但他们能来的那么快,这中间必然有人推波助澜。”
“军师的意思是?”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柳永突然插嘴问道。
文渊面色冷峻,手握长枪,恨声道:“我和苏大家在府院之中,尚且能在第一时间知道寿庆寺灾民造反的事,皇宫内的那些人想必早就料到会发生这种情况。他们巴不得灾民越来越多,让二哥出丑!”
说到这,文渊银牙紧咬:“这帮视社稷为儿戏的奸臣,日后若有机会,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梁俊站起身,连连摆手,哈哈笑道:“哎,怎么能这么说,他们这是在帮咱们,这是求也求不来的事。”
“二哥!”文渊一愣,不知梁俊为什么说这话。
这怎么能是在帮忙,简直就是把梁俊往火坑里面推啊。
梁俊见除了刘文静一脸淡定之外,其他所有人都面带着急,刘三刀更是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
当下再不隐瞒,冷声一哼,朗声道:“若是咱们没有雍州,他们这是要置我们于死地,但大家可别忘了,咱们的根基的在雍州。他们这样做,是在帮我们!”
刘文静听梁俊提到雍州,暗暗点了点头,心中再无疑惑,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太子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居然比自己还要早一步想到这个办法。
“太子殿下说的是啊,咱们的根基在雍州,他们想靠着灾民置咱们死地,那简直是痴心妄想。”
众人见梁客刘文静态度反常,全都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不知道这二人在打什么哑谜。
“我刚刚说了,有一个计划需要大家伙齐心协力,同舟共济才能完成。这个计划就是东人西调!”
“东人西调?”
大殿中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顶着黑人问好。
什么意思这是?
刘三刀像是明白梁俊想要干什么,可那个点怎么抓也抓不住。
“简单点来说,就是要把这帮灾民全都送到雍州去!”梁俊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看着梁定昌道:“去把前几天你们绘制好的地图带来。”
身为现代海盗出身的梁俊,自然知道地图和海图在战争中的重要性。
那日下了白虎山,梁俊通过草上飞得知凌云寨李大当家手下有一帮奇人异士,擅长打探消息,绘制沙盘。
因此从李大当家手中将这帮人讨要过来,编入了梁定昌的骁骑卫里,让他们只干一件事,那就是绘制雍州和大炎的地图。
恰巧刘文静得知了此事,十分感兴趣,丘山学院中专有这门教学,因此在绘制地图上刘文静也算是个中好手。
临出雍州之前,草上飞就将一副十分简略的炎朝大概地图交给了梁俊。
地图虽然简单,可却是独一份,乃是十分重要的战略物资,因此梁俊让梁定昌好生保管。
梁定昌专门派了两个骁骑卫看守地图,图在人在,图没人亡。
这边梁俊一吩咐,那边梁定昌赶紧让人取来。
地图乃是用羊皮所制,宽大无比,梁俊让人展开,挂在一旁。
众人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一个个好奇无比,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的。
梁俊指着地图上用朱砂标记的红色源泉道:“这是我大炎朝的国土草图,受技术限制,不是很精确,但大体模子还是有的。当然这些都不重要,这个位置,就是长安,寿庆寺大体就在这个方向。”
一边说,手指一边往下移,众人跟着梁俊的手指移动,也看不出所以然来。
“雍州就在这里。”梁俊说着又把手指已到了左上角,道:“凉州在这里。如今雍州改革如火如荼的开展着,效果很明显,但是弊端也很大。归根到底就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没人。”
梁俊收回手指,看着众人神情严肃道:“常玉这些年来在雍州为非作歹,天灾加上人祸,导致雍州的人口直线下滑。雍州在我炎朝虽然是面积最大的州,但一直以来就是地广人稀,人本来就少,如今更是百里无村,千里无人,就算我们的银行开的再好,制度再完善,没有人,就什么也没有。”
刘三刀听到这话,算是彻底明白梁俊要干什么了。
他是梁俊雍州改革的第一执行官,打自己这帮人离开雍州之后,李大当家每日都会派一骑将整个雍州的进度送到长安来。
因此雍州什么情况,刘三刀还是比在场众人更加清楚。
“太子居然想出这种法子,当真是不可思议!”刘三刀呆愣愣的看着梁俊,仿佛像是看到一只怪物。
让长安城附近的百姓迁到千里之外的雍州去,这操作简直和杀了他们没有任何区别。
梁俊昨天居然第一时间就想到这个法子,而且没有和任何人商议就决定开始执行,刘三刀恨不得打开梁俊的脑子看看他到底怎么想的,更想刨开梁俊的胸膛,看看他胆子究竟有多大。
“更不要说重开丝绸之路,不仅需要大量的钱财,更需要大量的人力,没有人,就什么也做不得。”梁俊看着众人,郑重道:“所以,十万百姓还不够,要更多。”
大殿中人这个时候才彻底明白过来,为什么梁俊敢碰谁也不愿意碰的灾民,为什么梁俊对那二十万石粮食看也不看直接就发了下去,为什么梁俊要让刘文静想法设法鼓动灾民造反。
原来一切都是为了这个计划。
“不是灾民,却要贪图救灾的粮食,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刘三刀心中被这个计划吓到,第一想到的却是寺庙外那群天真无知的百姓。
他们谁也没有想到,自己领的那一石粮食背后居然藏着这么大的坑。
“太子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