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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穴之中,一时之间酒香弥漫。
两人相互凝视,各自陷入了无言的氛围里。就在这时,罗修提出自己可以将他失去的肢体所恢复。
“是先天药体吗?”
罗修点了点头,却没想到影只是微微摇头作罢,谢绝了他的好意。
“老奴在这里先谢过圣子殿下的好意,不过先天药体对我的断肢来说并没有任何的作用!”
满是悲愤,他长吸了一口凉气,时至今日,他对于断肢之事依旧耿耿于怀,就像一根卡在喉咙中的鱼刺,上不去下不来。时常隐隐作痛。
“为何?”
“断肢重生对于我们这些级别的强者来说,亦是易如反掌,然而天州的那些人为了逼问出关于我所知道的一切,于是便利用了亘古时期的一把神兵,神兵之中蕴含着神只之力,一斩之下,不仅仅断去了肢体,更是斩断了断肢重生的希望……”
苦笑过后,他嘴角轻启,向着罗修倾诉起满腹的愁肠,那些不想回忆的昔日场景随着字里行距只见,就像是走马观灯一般,在脑海中一幕幕反复上演。
“唉……或许是报应,如今那把神兵早已下落不明,天州之中,它已经是个传说……”
叹息过后,话锋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他一扫愁眉,嘴角不禁露出一丝笑意。
“想不到如今神兵再次出世,却落入了圣子殿下的手里!”
“嘶!你说的是——泣血!”
“没错,它的名字就叫做泣血,传闻泣血之中蕴含着神只之力,不知圣子殿下可否让老奴一探究竟,毕竟上次此时远远端起样貌……”
罗修大赫,点了点头随后唤出了神兵泣血。
双手颤抖着接过他的神兵泣血,影端详了好一阵后,这才伸出手指弹在了刀刃上。
“锵……”
泣血的刃身一阵剧烈的颤抖,发出颇为清脆的声音。
“好匕首!”
一声赞赏过后,影轻轻抚摸在锋利的刃口,光滑的刃身在幽暗的灯光中闪烁起一抹森冷的寒意。
神兵泣血,这是一把刺杀专用的单手双刃匕,以怨为食,以血为祭。匕首通体呈银白色,长约七八寸,中间有脊,两边逐渐锋锐,刃头稍稍有些尖薄,刃尖到匕首的金属握把处,都巧妙的在脊中的位置留有两道血槽。刀把的末端,铸有一行蝇头小字:‘血泣’。
“可惜了……”
“可惜什么?”
“可惜神兵泣血之中所蕴含的神只之力如今太过微弱,不知要吞噬多少的怨念和鲜血,才能恢复它昔日的光彩……”
话虽如此,但是罗修听后却并未露出丝毫的沮丧,相反,瞳孔之中闪烁起诡异的阴魇。
“放心,以后我的道路上可是少不了需要用武力解决的仇人。血……管够!”
心随意动,刃随心动,一念过后,被影攥在手中的神兵泣血诡异一般的凭空消失,下一秒,反而出现在了罗修的手掌之中。
“锵……”
像是感受到了罗修的杀意,豁然见神兵泣血发出一阵金属敲打的声响。
“罢了……既然如此,老奴就先在这里恭喜圣子殿下如火至宝……”
单手耍着花匕,罗修笑而不语,随后将其收入体内,就在这时,他的心底到是想起了一个被他遗忘的问题,见影在场,便提了出来。
——那就是天典国境内,万水郡城湖心岛上发现的奇怪青铜棺材。
“哈哈哈,既然圣子殿下询来,那老奴便将知道的一一详述——那正是上古时期赫赫有名的杀僧慧空头颅的镇压之处……”
原来杀僧陨落,其身躯被神鸟凤凰分成八份,分别是杀僧执魂,杀僧左眼,杀僧右眼,杀僧头颅,杀僧左臂,杀僧右臂,杀僧躯干,杀僧左腿和最后的杀僧右腿。
天典国封印之地封印的是他的执魂,而为了避免其执魂不受控制,所有杀僧头颅被神鸟凤凰安排在了万水郡城的湖心岛之上,除此之外,影还仅仅知晓一处封印之地,那便是北州混乱之地,而且其看守之人正是他的多年不见的挚友。
除此之外,其他杀僧躯体的部位就只有神鸟凤凰所知晓。
“既然圣子殿下对过去的事情如此感兴趣的话,那么这四本罕见的古书就赠予你……”
说完,大手一挥,摆在燕七前面的是四本厚的令人发指的书籍,足足有三尺多厚的书籍上遍布着岁月的腐蚀,泛着淡淡的墨香味,青铜金属制成的封面上雕刻着诡异的花纹。
“这是……”燕七有些不解,影直接解释道,“这四本书籍可是无价之宝,一本是《九州录》,一本是《百族异闻》,一本是《风云人物传》,这最后一本则是失传的《百雄》……这四本书籍加起来,几乎详细的记在了曾经出现在九州大陆上的风云人物,尤其是这本《百雄》,整个九州只有三本真迹,其中这一本是最初的版本!”
“百雄……那是什么!”
对于影的特别叮嘱,他不仅有些意外。
“《百雄》之中记载着亘古至上古以来,其中的百位传奇人物,里面详细的记载了他们的生平经历,以及各种魂器神通,其中最关键的禁忌之处,便是它连他们遗骸埋葬之处都有详细记载。这也造就了曾经轰动九州的掘墓事件!”
影摇了摇头,一副颇为头痛的样子。
“掘墓?”
“对,没错,就是掘墓!其余两本《百雄》已经被毁,这恐怕就是最后一本了……”
“被毁?”
“这一切都要归于一个人——白侠白殷天……”
白霞白殷天,罗修当然听闻过他的鼎鼎大名,毕竟他还是邪帝。
“俗间有一句话,最深仇大恨无非两样:挖人祖坟,杀人父母;最缺德的三件事:挖人祖坟,扒人房子,睡人老婆!这小子倒好,样样都干,还非要转挑九州那些世家,圣地,尤其是《百雄》之上记载的传奇人物,几乎三分之一的墓陵都被他一一光顾。其中大部分能够带走的陪葬品都被他卷走……”
“万一我忍不住出手也挖了一个呢?”
“如果是这样,那就要看你的背景了,如果有人给你撑腰,就算彻底的撕破脸皮,他们也不敢明面上那你怎样,但是背地里就不知道会搞些什么事情,除非你能够拥有杀到他们怕你为止的实力……”
“我不是还有你们吗……再说,我要挖就挖那些敌人的祖坟……你想想……”
“好……若是对你有加害之意的家族,那我支持你……要干就干大点的,敢不敢去中州的四大王朝,已经三大圣地……”
望着挤眉弄眼,脸颊酒红的影,罗修当场答应,其实他早有这个念头,不过一直苦于没有下手的目标,再加上现在有影给自己撑腰,他决定那一天找个时间干票大的。
待他收起四本书籍过后,影起身收起摆在地上的嘴角,单手搭在罗修的肩膀,随后直接朝着一旁空气单手一划,直接撕裂出一道漆黑的裂缝。
下一秒,他带着他穿过裂缝,来到了一处山顶之上。
夜色如墨,寂静的星空上早已是一轮曦月,皎白的月色给万物披上了一层诡异的面纱,凛冽的寒风四处呼啸,发丝飞舞,他抬头凝视起整片寂静的天空。
“这里是哪里?”
“天典皇城外的一处山地!”
“圣子殿下,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不语,低头,此时一眼向下俯视而去,一片郁郁葱葱茂密的浓密森林铺盖在满是疮痍的地面上。
“杀人!”
“杀谁?”
“杀该杀之人……”
北州混乱之地牛头村。
古树之下,石牛之前,牛根面无表情地双手比划着——师父师娘,你们这是要去哪?
看出牛根想要表达什么,老村长满是和蔼的笑道,随后点了点头抚摸在他的额头上,“唉……我和你师娘寿命已经所剩无几,既然找到了赤祖天剑的传人,而且封印之地已经被我们悉数封死,也该是时候准备前往天州的通天塔中寻找那条生路!”
顿了顿,随后从怀中取出一件信封交到了他的手上。
“牛根啊,你命犯孤煞,天生就异于常人,这里是一份我写给挚友的书信……在他那里,你或许能够寻找到破解孤煞的方法……而且,听他说那里还有另一把祖天剑的下落……记住,好好守护人皇,那是你的使命所在……”
他点了点头,泪水逐渐滑下,鬓角的白发让他颇显一股凄凉之意。
夜色之下,凄清的微风缓缓刮过,漫山遍野的葱郁大树像是满是不舍得孩童,无助地摇动着自己的小手,“沙沙”地诉说着离别的情话。
牛根拽着师傅的衣角,满是不舍的望着一旁憔悴的师娘。
师娘的眼角此时早已湿润,年迈的脸上勉强的微笑着安慰道。“牛根,你要记住,人这辈子注定要走出大山,去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我和你师父虽然走了,但是以后你还有赤祖天剑陪着,所以不管你在哪里,都不能丢了身为人皇守护者的面子,若是遇到了难处,一切都要靠你自己!”
牛根摇了摇似懂非懂的脸旁,泪水不住的在眼角打转,明亮的眼睛里全是依恋和期盼,紧紧抓住衣角的手臂开始因为害怕开始颤抖起来。
“阿吧阿吧……”拖着悲腔,他的另一只手一把死死的拽住了师傅粗糙的手掌。
师父望着泪痕满面的牛根,幕然间垮下了脸色,阴沉的呵斥道。
“牛根,你要记住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没有任何人能够被你一辈子,而你只能靠着你自己,你已经是一个大男子汉了,男子汉就要有男子汉的样子,千万别忘记你母亲的遗言……不要哭,要笑,不要让别人看不起你,知道了吗?希望能够在未来的某一天,为师能够在通天塔中听说到关于你的事迹……记住,你是赤祖天剑的主人,亦是我方冯平的唯一传人……”
倔强地擦了擦眼泪,他缓缓松开了眼,随后用着一副坚定地神情望着二老。
“牛根啊……以后的日子一切都要靠你自己,赤祖天剑会教你如何变强……别忘了,你的誓言……”
随着师娘最后一句话飘散在风中,一艘古怪的破旧小木舟出现在了她的手上,轻轻一挥,赫然化成了一座不大不小的褐色木舟,舟身如同妇人家织布时手上拿的尖顶梭子,舟头刻着一个大大的“方”字,字身庄严却又不失霸气,仿佛浑然天成。
“徒儿你要切记,东州天典王国天霜郡城东方世家……”
两人一同踏上木舟,单手一挥,舟身震颤,缓缓地离开地面,漂浮起来定格在半空。舟上两人俯视着舟下的幼小身影,满是唏嘘和疼爱。
“老头子,你说牛根一个人身无分文,我们就这样离开他,他一个人能够照顾好自己么?”
点了点头,方冯平很是自信地缓缓道来,“老婆子,有赤天祖剑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再活,那头石牛会替我们照看他的……站稳了,我们要走了……”
话音刚落,小舟载着二人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牛根呆呆的抬头望着越来越小的黑影,满脸落寞的神情。夜色之中,一天之内经历了生死离别后,牛根的心境也发生着巨大的变化,此时他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天下所有人知晓他的存在,然后再回到北州斩杀该死的白柳铭。
摇了摇牙,他匆匆忙忙的回到屋子里,开始准备收拾起行囊。
夜色如墨,微风凛冽,他站在牛头村的村口,背着竹篓,双眼满是眷恋地望着这片安静的小山村,许久过后这才转身逐渐消失在夜色中,融于黑暗里。
就在他消失的那一刻,村口的石牛豁然抬起头颅,双目死死朝着牛根离去的方向望去,抖了抖耳朵,一股巨大的气息直接将牛头村所笼罩,张望了许久,一盏茶的过后,这才化成一道黑光消失在了村口。
牛头村,距离最近的石青镇的路途十分遥远,光是平时村中马车忙着运输货物都要两天一夜。
月光朦胧,崎岖的山路上,借着夜色,牛根正背着竹篓艰难地行走着。
此时他双眼透露出一股坚毅的神色,额头的汗水顺着面颊的轮廓缓缓滑落,滴在尘土里。
两炷香的时间过后,他的双脚已经开始微微打颤,肌肉中分泌的大量乳酸像是闹钟一般,在警告着这副身躯已经达到负荷的临界点。
无奈之下,于是他找了一块比较隐蔽的地方,这才坐下依靠着石头酣睡起来。
寂静的黑暗里伸手不见五指,空气中弥漫起一股动物尸体腐烂后的恶臭味。月光透过密集的树冠,稀稀疏疏的投射在地面上,微风袭过,窸窸窣窣,仿佛黑暗中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正在潜伏着,准备伺机偷袭那些迷路的行人。
突然,数米之高的茂密草丛一阵抖动,伴随着“沙沙”生,一只身材健壮,长有锋利獠牙的恶豺无声地向他逼近。
双眼发出一抹嗜血的幽光,脚步无声,收缩在肉垫中的猎爪锋利如刀。
眼看就要美餐一顿,硕大的石牛鬼魅一般地横挡在它的面前,下一秒,它灰褐色的瞳孔瞟了它一眼,一股上位者的气息随之降临,当场恶豺吓得四肢一软,“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此时它全身颤栗,是生是死,只能作罢,一切听天由命。
石牛并没有理会它,相反直接化成一道白光射入他的竹篓之中。见此良机,它连忙撒开蹄子就拼命地想要离开此地,可是还没有跑出十码多远,就已经倒地不起。
月光如纱,斑驳而下。
熟睡的牛根嘴角微微上翘,满足的微笑着,眉眼如画,破是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