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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刷子似的睫毛轻轻颤抖着，好似他此时的心跳。
小心，却又紧张。
清河越来越搞不懂身旁这人是怎么想的了。
她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做男女大防吗？
如今他们这样子，要是被别人知道了……
他还好说，可她的清白就毁了啊。
难道……
她喜欢他？
清河脑袋里突然冒出这样一个想法来，把自己吓了一跳。
不可能不可能。
清河连忙打消这个念头。
他也曾无意听南昆山的同学们讲过，神界的仙子仙娥们喜欢的都是英俊潇洒才艺非凡的男神，就像……就像战神凌天那样的。
清河抱着被子，小心的转过头看了天夜一眼，发现她已经睡熟了。
呼吸声变得均匀深沉，偶尔翻个身，当真没把他放在心上。
清河一时间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果真睡得好快啊，是他输了。
清河脑袋里有的没的想了一大通，又绕回之前想的事情。
凌天的年纪和他一般大，可如今已是神阶，此次下凡历劫也不过是个过场，回来之后就是上神。
长得更是风流倜傥仪表堂堂，神界里没有哪个神仙不喜欢他。
他们俩就像两个极端。
她长得那么漂亮，应该也是喜欢凌天的吧。
自己又有什么地方能让人喜欢的呢。
清河小心的叹了口气，抱着被子翻了个身，背对着天夜。
想着想着，意识有些模糊，也睡着了。
系统感叹的看着这一幕，它低估了小姐姐的实力。
还以为是个注孤生的命，没想到这么快就把人拉上了床。
这速度，厉害厉害，佩服佩服。
……
清河的意识再次回归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真的睡着了。
多年形成的生物钟即便是睡着了也能提醒他，到了该去南昆山的时刻了。
清河轻轻掀开被子下了床，没有吵醒天夜。
天夜的睡姿有些扭曲，但始终没有越过床中间，脸都快埋进被子里，清河的嘴角微微翘起。
突然，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笑容慢慢凝固，抿了抿唇，穿好靴子离开了。
睡梦中的天夜似乎是感受到身边已经没了限制，动作越发扭曲，两条腿搭在了清河的被子上，脑袋居然还老老实实的枕在自己的枕头上。
直到钟声再度响起，她才慢慢醒来。
“人呢？”
系统怀疑她是故意不去送清河上山的。
【小姐姐，清河早上离开的时候你没感觉到吗？】
“没有。”天夜蹭了蹭被子，闭着眼睛懒洋洋的答道。
系统分析不出来是真话还是假话，只能催着她去南昆山接清河回来。
天夜似乎对那老仙倌讲的故事挺感兴趣，也没嫌系统烦人，收拾了一下就去了南昆山，依旧半躺在那棵树上。
清河似乎知道她会来接他，修习结束后也没着急走，直到她突然出现。
“你有没有去过人间？”
回去的路上，天夜突然打破沉默，问了清河这样一句话。
清河有些惊讶，但还是老老实实摇头，“没有。”
为了保持三界平衡，除非是历劫或者有任务，神界的神仙是不允许擅自下凡的。
清河修为低下，不论历劫还是任务都不可能有他的份，自然没有去过。
天夜点了点头。
就在清河她不再说话时，天夜又问了一句。
“凌天什么时候回来？”
清河一愣，想到昨天他忽然想到的问题，脑袋低了下去，小声回道：“应该还有十日。”
今天修习的时候，有不少小仙都在谈论这个话题，他无意也听到了。
天夜又点了点头，“听说到时候会办宴会？”
“好像是。”
“你去吗？”
“我……不知道。”
清河看了她一眼，又飞快移开视线，轻声问道：“你想去吗？”
她要是想去，他可以带她去。
凭他的身份，带一个仙娥去应该没问题。
虽然，虽然那些人可能会不太欢迎他。
“想。”天夜重重点头。
她可是觊觎那桃林里的桃果许久了。
“好。”
天夜疑惑的看他，清河有些不好意思，立马转移了话题。
“听说奉命捉拿逃跑的妖狐的神仙今日返回神界了。”
“哦。”
清河意外天夜冷淡的态度，但还是将自己听来的消息告诉她。
“他们寻遍了神界与人界，都没有那妖狐的踪迹，正打算与鬼界交涉。”
“没什么用。”
“何出此言？”
天夜嘴角露出一抹坏笑，系统见情况不对，又开始大叫。
【小姐姐，不能说不能说，你不可以暴露身份，泄露剧情的！】
天夜嘴角拉下来，这多不好玩。
【小姐姐……】系统快哭了，【这真的不是游戏。】
好吧。
天夜将手揣进袖子里，眯着眼看向远方白茫茫的一片，装作世外高人的模样说道：“天机不可泄露也。”
清河习惯了她偶尔装腔作势的样子，有些想笑，“那可否请仙人告知，那妖狐究竟去了何处？”
天夜挑了挑眉，别有深意的对他道：“不用担心，你会是整个神界第一个知道的。”
“我？”清河反手指着自己，心里没当回事。
他天天两点一线的，怎么会知道大罗金仙上天下地都找不到的妖狐在哪里呢。
“不可说，不可说。”
天夜高深莫测的摇了摇头，不再和他说话。
接下来的几日，天夜早上起来就去南昆山听会课，然后送清河回殿。
清河有时会在路上和她说些听来的趣事，两人相处的还算融洽，系统十分开心。
照这样下去，反派应该会感受到温暖，感受到爱，不会再黑化了吧。
然鹅，谁都无法预言甚至阻止世界剧情的发展。
凌天即将回归神界，整个九重天的仙娥都在忙碌着宴会的事，就连天夜也被娴儿拉去帮忙，睡觉时间大大缩减。
以至于等她第二天醒来时发现，已经过了修习时间了。
天夜连忙驾云飞去南昆山，一路上注意着路过的小仙，没有遇到清河。
应该是还在南昆山上等她吧。
天夜舒了口气，爬上山顶，却没在他们经常见面的地方找到他。
“去哪了……”
怕他在别的地方修习到忘了时间，天夜将整个山顶寻了个遍，也没找到少年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