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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如此么?毒医前辈会不会......”
宋非打断幕诀的话,“怎么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一点都没变?”他拍拍幕诀的肩,“唉呀你就放心罢,这地方我小非爷说了算。再说了,我偷酒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不也没被发现过嘛......”
幕诀瞥了他一眼,推开门直直往屋外走,宋非紧随其后,赔笑道:“你看你看,心里头不爽又不吱声,就知道生闷气。”
幕诀暗自挑了挑眉,继续朝前走去。宋非赶忙追上,压低声音道:“诀弟你别走那么快,等等我啊!”岂料幕诀越行越快,宋非一路小跑才勉强追上他,气喘吁吁道:“诀弟,等等我。”
幕诀见他语气沉重,不禁心中一紧,问道:“怎么了?”
宋非微微笑道:“没事儿,别担心。只是正值月初,玥儿刚割完血,我得算着时辰去给她喂药。这样,你就在此处不要走动,我去去就来,如何?”
幕诀道:“我跟你一起去罢。”
宋非闻言点点头,“也好,你随我来。声音小点!”
幕诀见宋非难得认真,不禁浅笑,“好。”
两人走到七玥的屋门外,依稀闻见女子呓语,幕诀低声道:“我在门外等你。”
宋非颌首,推门而入,取出白日精心炼制的丹药,混着清甜可口的青莲露,一同喂入七玥口中。青莲露是生长于冰川雪崖之地,一年只开一次,一次仅生一朵的雪莲花的茎叶,入药可解毒祛风,滋补阴虚。七玥厌药,于是从前宋非都背着她悄悄摘取莲叶,变着花样将其制成各类甜点,为此七玥还缠了他许久,他只当作秘密,偶尔提及,与她逗趣打闹。
见少女睡得安稳,宋非面上浮上一丝难见的温柔,他轻抚着女子的发丝,替其小心盖好被子,悄声退出了房间。
走到门口,宋非轻咳两声以掩尴尬,“走了走了。”
两人一路远走,幕诀难忍心中对于母亲的思念,时不时地回头张望。宋非开口道:“诀弟,既然来了就不必再担忧,明日我带你去见师父。有关姑姑的事,你亲自问他。”
幕诀颌首应道:“好。”
两人相视一眼,宋非笑道:“小时候老比不过你,也不知现在如何。来,让小非爷看看,你究竟有多少长进?”
幕诀道:“不敢说多少,敲比你厉害一点。”随即施展轻功,将宋非远远抛在身后,宋非大叫一声:“你小子怎地耍赖?”说罢亦是提气运足,朝其追去。
其间幕诀时时停步,问了路又消失在宋非眼前,宋非故意九拐八绕,胡乱指路,哪料幕诀偏不上当,看准方向一路直往。到了终点,反倒是宋非累得气喘吁吁,他瞪了幕诀一眼,“不比了,真没意思!”
幕诀朗声笑道:“谁叫你练功偷懒?”
宋飞撇了撇嘴,也不做反驳,自顾自地在雪地里翻找,嘀咕道:“你知道什么呀?小非爷我乐得逍遥自在,人生当及时行乐,天天练功多没意思。”
幕诀蹲下身子,“在找什么?需要帮忙吗?”
“当然是找铲子啊”,宋飞斜视他一眼,“你不会准备用内力吧?你可别帮倒忙,若是用力过猛会被我师父发现的,你先让让,别踩着了。”
幕诀一声不响地走向别处,静望着这绵延冰川,雪地依然沉寂,少年的心却无比温热,“非哥,多谢。”
宋飞稍稍愣了愣,笑道:“这有什么,你非哥我福大命大,哪有那么容易死?”他眯起眸子,仔细摸索了一番,还真被他摸出一把精巧的小铲子,他欣喜地朝幕诀招招手,又自行挖掘起来。
两人掘地几尺,总算一人抱了一坛酒上来,宋非笑得满足,“你知道这酒有多醇美吗?”
幕诀举起酒坛,豪饮了一口,“一尝便知。”
宋非笑,“便宜你了。”
当即亦是饮下一口,“小梨崖下梨花酿,这凡人呐,是喝不上的。”
幕诀好奇道:“此地终年积雪,怎会有梨花生长?”
宋非神秘兮兮道:“这你就不懂了吧?”
幕诀不应,宋非果然耐不住性子,指尖于树干隔着些微距离,开口道:“这一株可不是普通的梨花,你可知道上古璃族?”
幕诀颌首道:“我小师叔便是璃族之人。”
宋非又问:“那你可知道......姑苏梨尘?”
“不知。”
宋非深深叹道:“朝闻梨花昔月白,一枝春带雨。人生难得几遇见,又忆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