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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我就算结婚，也不会通知你的！”燕绥讥诮地说。离婚第一天，前夫大大方方送祝福，但是她实在高兴不起来，“许聪杰，我第一次发现，男人狠起心来才是真无情。”
“燕绥，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现在说着种话就没意思了。”许聪杰声音微哑，心里仿佛被人拿着刀狠狠划开了一个口子，“以后，不要来内地了。否则，我不能保证你还能不能活着回去。”几乎有那么一瞬间，许聪杰才真正意识到，她在怪他，可是他做的一切都是被她逼出来的，她有什么立场责怪？说来说去，也就是仗着她他爱她。
燕绥惊讶地看着他：“你恨我恨成这样吗？”
许聪杰没有解释，任由她误会：“你怎么理解都好，燕绥，我们好聚好散。”
“好。”说完，许聪杰缓步离开了主卧，燕绥语气有异，替他不是没听出来，只是他不敢细想，也不能细想。现在他们已经是没有关系的人了，今生今世，缘分到此为止，以后也不会再有交集，何必在留着念想。
或许父亲说的没错，放手对他们都好。可是如果在重来一次，他还是会选择娶她。虽然，可能还会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许聪杰上班去了，管家敲了敲燕绥的房门：“夫人，首长请您去书房一趟。”
“别叫我夫人了，我已经不是夫人了。”燕绥说。她这个公公从她第一天来到徐家是就不待见她，临走了还有什么话要交代她吗？当然，应该是敲打她以后离许聪杰远点之类的。
管家没有多言，把燕绥送进了书房。
“您找我？”燕绥对徐首长的态度还是恭敬的，这个人不满意她，但是的确是一个值得让人尊敬的人。
“坐吧。”徐言述抬了抬眼，声音平常，“一会儿司机会送你去机场，机票也给你准备好了。在你离开徐家之前，有些事你应该知道。”
燕绥眉心一动：“您请说。”
“我知道你一直怨既明当年强行把你娶进徐家，他是为了救你。”徐言述不理会燕绥震惊的眼眸，继续说，“你参与了暗杀计划，是被列进清除名单的人。既明求我保下你，我才知道我唯一的儿子爱上了一个和他最没有可能的女人。当时我不在这个位置，即使是现在，我也不能不由分说地更改命令。所以，只能把你变成徐家人才能救你。”
“他从来都没告诉过我这些.......”燕绥眼眶微湿，声音也有点哽咽。
“算是我让他不告诉你的。我调查过你的资料，即使你知道了真相会对既明改观吗？你心里只有三合会，只有你们‘自家人’，恐怕宁愿自己死也不想让三合会因为你受到掣肘吧。”徐言述摇了摇头，“既明答应我，在不告诉你真相的前提下，只要能你能真正融入徐家，三合会就会得到最大的便利，甚至可以帮助国家管理hk的地下势力。可惜你从一开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离开徐家，这次如果不是既明警觉，就真的找了你的道了。”
燕绥震惊不已，原来还有这样的选择吗？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这样的事也不是一次了，为什么偏偏这次......”她往许聪杰床上送女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为什么偏偏是这次她要离开徐家？
“我和今明当初约定好事不过三，你做得每件事我都知道，徐家年轻一代只有既明，每一件事成功了都会毁掉整个徐家。只不过是看着既明帮你打掩护辛苦，我也懒得揭穿。”徐言述抿了一口茶，“但是这次，她知道瞒不过去了，才主动来求我。他放你回hk，我放了你的命。”
原来他昨天急匆匆地去书房是为了抱住她的命！
难怪他一直说以后不要再见了，难怪他一直说以后不要来内地！都是为了保护她！
燕绥怔怔然地看着徐言述，谁能想到这个儒雅的中年男人想要她的命？立场不同，徐首长一开始就没想真正接受她，如果她知道真正融入徐家是三合会的崛起，又怎么会一步步走到这个境地？
燕绥讥诮地说：”您不让许聪杰告诉她真相，不就是打着把她踢出徐家的算盘吗？”
“这个结果是你咎由自取，但凡你对既明有一点仁慈也不会走到这个地步。”徐言述看了看墙上的钟，“时间不早了，你该走了。燕绥，以后不要在见许聪杰，否则三合会只能成为历史。”
“我知道了。”燕绥僵硬着身子离开了书房，重重地吐了一口浊气。徐首长完全不必告诉她这些，和他说明真相就是想看她后悔，让她痛苦，帮许聪杰报了这六年爱而不得的仇。
但是现在说这些都没意义了，悔不当初却为时已晚，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
傍晚，燕绥离开了徐家。
机场人来人往，广播一遍遍的提示登机，燕绥环顾四周，也没找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她的衣服口袋里放着两个红本，一张是她手势东西时找到的结婚证，一张离婚证。六年，她和许聪杰只有过一次合影，但是那张相片早就不知道被她放到哪里去了。而现在，她和许聪杰唯一的合照竟然是结婚证上合成的照片。
他对她失望了吧，她说了不会再见面，又怎么回来送她？
半晌，燕绥进了安检，泪流满面。许聪杰，是我对不起你。以后没有我，希望你幸福吧。
她不知道，在她进了安检以后，一道修长的身影从角落里走了出来。男人目送她的身影知道消失不见，想起许多年前的初见，那时他们都年少，在hk的街头，那个小小少女在街头对他爽朗的笑。那张平常的脸是他从未见过的明媚，和他在京城见过的许多大家闺秀都不同。
再后来他们数次相遇，他们有过并肩作战，也有过针锋相对，他渐渐为她倾心，她因为身份地位一直拒绝。直到她参与了那场惊天暗杀，hk总司令和三名重要人物身亡，人心惶惶，她被列入了清除名单，才把他们搅在一起。
机场人来人往，没过多久，就粘上了行人的脚印，很快就看不出原貌，最终被清洁工收到清洁车里。
或许无言的收场，才是最好的结局。
......
韩景明离开京城第四天，许聪杰来了安城。
“不后悔？”韩景明递给许聪杰一杯茶，淡淡地问。
“我没有选择。”许聪杰接过茶杯，颓然地倚在沙发上，自嘲地笑了笑：“能保住她的命已经是我能尽到的最大的力了。她继续留在徐家，父亲容不下她。”
韩景明不置可否，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徐首长能容忍燕绥这个儿媳妇这么久，已经很难得了。
“她够狠！”许聪杰喘了一口粗气，把茶杯重重地摔在地上，“以前我就知道她的温柔都是刀子，结果还是鬼迷心窍了。她在床上都能想到算计我，和我做完了把我弄晕和别的女人放在一处，她再带着记者来捉奸！要不是我有心防备.......”
“我以为你早就习惯了。”韩景明抿了一口茶，也没说是习惯了受伤还是习惯了燕绥的算计，或者二者都有，“选了这么个人，什么苦都只能自己往肚子里咽。”
“也对，我早就应该习惯了，只是心里还存着幻想。”许聪杰苦笑了一声，“他心里由我，可是留给我的那点地方根本不足以让他回过头看看我的好。”
韩景明问：“以后有什么打算？”他和燕绥离婚了，徐首长为了让他歇了心思一定会尽快安排他再婚。
“我去求我父亲的时候，答应了父亲，以后都听他的安排。”许聪杰说，“我的人生也就这样了。说不定你很快就能收到我再婚的消息。”
韩景明叹了口气，老徐的身份地位，容貌品行，即使离过一次婚，也会有无数家族想把女儿嫁给他：“不后悔吗？”
“后悔啊，后悔也好过她死。”许聪杰苦笑一声，“话说，你这么放心你的未婚妻自己去中东？”
“不放心也没办法，这边走不开，她要做的事我也拦不住。”韩景明淡淡地说，“尽快调整好状态吧，徐首长不会想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徐夫人早逝，徐首长又只有老徐一个儿子，全部希望都寄托在老徐身上，他不能让徐首长失望才对。
许聪杰点头，又问：“我明白，你的计划进行哪一步了？”
“夜社的行动会从金三角开始，，索郎贡也没少给我找麻烦，。”韩景明淡淡地说，“索郎贡在湄洋河一带很猖獗，国家应该也对她处置后快吧。”
“你这人真是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许聪杰说，“我这次来也是呆着首长的命令过来的，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给你帮助，但是这个好人不能是你做。”
韩景明点头：“这点道理我懂。”反正就是夜社出力，国家给予一定的帮助，但是在明面上，这次的行动和夜社没关系。他不想当英雄，只考虑好处。
“青家那边你打算怎么办？”许聪杰问。
“现在还不是动青家的时候。”韩景明淡淡地说，“我最近才查出来，祁泽和商瑞有点交情，我和霍修哟合作，暂时不会因为一个祁泽打乱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