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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离誉再次扬起手中的刑杖,数着第二下,重重打在狄叶身上。
别看卜离誉出手打得重,他心里有数,很好的控制力道,看起来打得很重,其实在刑杖落到狄叶身上时,力道减轻了几分,否则,以狄叶现在的身板,又与灵力护体,根本就连他打出的一杖都承受不住。
沈垣炔自然看得出来卜离誉下手刻意减轻了力道,心里不甚痛快,却没法表现出来如此这般斤斤计较,只是冷眼看去。
尽管如此,几杖下来,狄叶还是承受不住,感觉一杖打在身上好像骨肉裂碎,痛得忍不住叫喊出声,额上大汗淋漓。
肉体的疼痛,似乎多少能抵消一些心里的负罪感,狄叶每被打痛一下,心里便好受一些。
才打了第七下,狄叶身体摇摇欲坠,看似支撑不住,随时要倒下去。
虞小云在旁边看得眉头拧成一团,心疼不已。
眼看第八杖要打下,狄叶非倒下不可,虞小云一时没多想,就冲过去,趴到狄叶后背,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他。
卜离誉来不及收手,这一杖,打在了虞小云身上。
真疼C像骨头都要碎掉的感觉。
虞小云痛得快要哭出来,咬牙道:“别打叶儿了,剩下的几下,我替他受罚。”
一直以来,都是叶儿照顾他,如今叶儿受罚,他也想替叶儿分担。
隗澜夏萝看到虞小云一下子扑到狄叶身上,她不由咬住唇,目光突然黯淡下来。
她虽喜欢狄叶,却做不到像虞小云那般不顾一切扑过去。
隗澜夏萝喜欢狄叶,是从白云落城开始。
在狩猎场的时候,看到年纪与她相仿的狄叶身处险境,不仅没有被吓破胆,还冷静地手持利刃一下子杀掉一条狼,让她颇感意外。随后她被狄叶劫持未人质,那把锋利的匕首就抵在她脖子上,狄叶却未伤她一毫,倘若狄叶是个狠心人,只要稍微划动一下那把利刃,她就是不死也伤个不轻。后来被抓到干乾教的罗刹堂山洞石牢里,狄叶不仅没有记仇恨她,反而给她吃的,那个时候开始,狄叶在她眼里,就是与众不同的人。之后狄叶在白云落城养伤,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对她这个少城主奉承讨好,却一天比一天让她着迷,只想天天见到他,想与他亲近,想他像对待虞小云那般亲近的对待她。
来到灵山之后,隗澜夏萝的确与狄叶亲近了许多,狄叶对她这个小一个月的师妹也照顾有佳,让她心里对狄叶更多了一分依赖。两年来,看到狄叶每天拼命训练,比其他人更努力更辛苦,在她心里又对狄叶多了一分倾佩之情。
在她眼里,狄叶是特别的,是她喜欢的。
眼下,看到虞小云不顾一切的举动,隗澜夏萝不禁暗自感到羞愧。
如果在龙渊剑冢的时候,她没有故意指反了方向,他们就不会迷路,狄叶也不会被逼到那间密室,也不会掉下深渊。如果她没有叫历玑双去找他,他就不会被欺负,也不会失手导致历玑双丧命,现在也不会在这里受罚。
看到狄叶身受重罚,她也只是在一边心疼,什么也做不到。
隗澜夏萝忽然觉得,她做不到像虞小云那般不顾一切,她似乎不配喜欢狄叶。
一杖打到了虞小云身上,卜离誉生硬收手,脸色大变,看向陆柳霖问道:“掌门,你看这如何是好?”
不管什么原因,他打了三师叔疼爱的小徒弟,等三师叔回来,不找他算账才怪!他要不要趁三师叔还没回来,下山躲一阵?
没等陆柳霖开口,狄叶便咬牙忍痛推开虞小云,高声道:“掌门师尊,弟子一人犯错,一人承担,一人受罚,勿需他人代受。”
不管怎样,历玑双的死是他导致的,历玑双连命都没有了,而他不过挨打十杖而已,痛虽痛矣,忍忍便过去。他知道小师叔心疼他,但这事与小师叔无关,岂能让小师叔替他受罚!小师叔皮娇肉嫩,被打了一下,怕要伤着!
“叶儿!”虞小云急道,“你受不住,就不要逞强!”
狄叶又推了推他,反而劝道:“小师叔,我向来皮糙肉厚,打几下也不碍事,你不用太担心,一边去吧。”
看着眼前这两个孩子,陆柳霖恍惚间记起自己小时候初上灵山,也曾调皮闯祸,虞枫师叔也曾这样护着他。只不过虞枫师叔一向护犊子,自家小辈受了委屈,他都要护着。
旁边的沈垣炔脸色不好看,并不想看这可笑的闹剧。
陆柳霖扭头看他一眼,又看向狄叶和虞小云,再次开口道:“谁犯了错,谁受处罚,不得由他人替代承担,这是基本的规矩。小云师弟,你爱护小辈师侄的心理,我可以理解,但规矩就是规矩,狄叶犯的错,当由他自己承担,你不必再替他说话。”
更没有必要替他挨打!
虞小云就是不想狄叶再挨打,他不管什么规矩,也不认为历玑双的死是狄叶的错。他抬眼看向陆柳霖,反驳道:“掌门师兄,叶儿没有犯错!我亲眼看到的,历玑双自己掉下去,要怪就怪他自己。”
事已至此,再论对错没有意义,陆柳霖只想尽快将此事做个了结。
第一次,陆柳霖用极为严肃的语气对虞小云道:“此事已定,小云师弟不必多言!”
说着,陆柳霖又看向女儿陆飞鸢,吩咐道:“飞鸢,送你小云师叔回去休息!”
陆飞鸢应了一声,硬着头皮上前去,请虞小云先回房休息。
虞小云不走,狄叶凑近他的脸,小声道:“小师叔,你先回去给我准备一桶热水,还有一些药,一会我就回去,还有两下,很快就结束。你耗在这里的话,我迟迟不能回去,身上更疼。”
听狄叶这么说,虞小云终于点头,为他着想,还是先离开灵云台。
虞小云走的时候,还不放心狄叶,三步一回头看一眼,让人感触之余,又哭笑不得,搞得好像他们硬被人拆散、多舍不得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