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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前,唐墨离为奚慕妍披上一件墨色丝绒披风,“晚上风大,别着凉了。”
奚慕妍轻轻“哦”了一声,觉得脸颊有些发烫,可能是因为刚才那人为自己系披风时不小心碰到了自己的脖子,有些痒吧。嗯,她最怕痒了,一定是这样!
门外,唐墨离已经牵来了马,在等她了。奚慕妍上马的动作有些笨拙,因为在现代,她从未骑过马,这可是第一次。见奚慕妍实在很难驾驭这匹马,唐墨离在她腰间推了一把,才让奚慕妍稳稳坐了上去。她双手紧紧握住缰绳,生怕一松劲,便会被甩下去。唐墨离见奚慕妍神情紧张、身形僵直,也飞身上了马,坐在奚慕妍后侧,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在耳旁道,“放松点。”唐墨离的语气很轻,又离奚慕妍很近,缓缓呼出的一口气,像是倒灌进奚慕妍的耳朵里一样。奚慕妍本就怕痒,耳朵更是她的敏感部位,唐墨离如此暧昧的动作,膈应的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舒服地扭了扭身子,往前蹭了蹭,有些别扭道,“一起吗?”
倒是唐墨离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然你自己骑?”说就说吧,他还故意用脚踢了下马肚子,马儿受惊抖了一下,吓得奚慕妍再也不敢乱动,无奈道,“走走走。”
奸计得逞,唐墨离心满意足地勒了缰绳,“驾……”
奚慕妍翻了个白眼,但也不敢乱动,啐了句,“无赖!”
唐墨离骑得很快,二人一路疾行。起初奚慕妍还能树起精神,坐的笔直,时间长了,便觉有些腰酸背痛,稍微疲下了身子。夜晚风凉,很快,奚慕妍便觉得寒风刺脸,好冷啊。奚慕妍拉起披风的一角,护在脸上,可是如此一来,手却又暴露在了外面,还是冷。唐墨离感受到了奚慕妍在前面嘁嘁嗦嗦的小动作,问了句,“怎么了?”
风大,奚慕妍怕唐墨离听不清,便扯着嗓子喊了句,“冷!”可是她说完以后,也听不见唐墨离回话,奚慕妍撇了撇嘴,“还以为他要干什么呢,自作多情了。”刚嘀咕完,却突然被什么东西蒙住了脸,奚慕妍一通拨弄,好不容易露出了脸,只听唐墨离低沉着声音说了句,“盖好。”原来他是将自己的披风取下,护在了她的头上。奚慕妍裹紧了披风,只觉得披风上还残留了点唐墨离的温度,她的脸也不那么冷了。
一夜疾驰,天只是蒙蒙亮,唐墨离便带着奚慕妍到达了目的地。昨晚,大概是后半夜的时候,奚慕妍便困得颠三倒四地睡了起来。起初,只是低垂着头,后来,可能是脖子僵的酸了,奚慕妍便靠在了唐墨离身上熟睡起来。是唐墨离一路一手持着缰绳,一手抵着奚慕妍的脑袋,才没让她摔下去。这一路下来,奚慕妍睡得香甜,唐墨离的胳膊却是麻的厉害。
眼看着奚慕妍还没有醒来的意思,唐墨离摇醒了她。奚慕妍打着哈欠,揉着酸痛的脖子,伸了个懒腰,“到啦?”
唐墨离“嗯”了一声,将奚慕妍抱下了马。唐墨离在前方带路,奚慕妍紧随其后。
唐墨离带她来的这个地方,从外面看,及其平常,走进来却发现别有一番天地。奚慕妍想起以前上学时学过的一篇课文《桃花源记》中写道:“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渔人甚异之。复前行,欲穷其林。”这其中描写的景色,正可以形容她面前的风景。唐墨离带奚慕妍穿过一片花海,花海之繁茂已然让奚慕妍叹为观止,没想到绕过一座假山,竟还有一片瀑布映入眼帘。奚慕妍不禁赞叹出声,“水月洞天啊!”
唐墨离从奚慕妍从侧走过,指了指瀑布西侧的小木屋,“你要是喜欢,可以在那里先住下来。”
奚慕妍倒是打量了一下四周,风景倒是极为幽美,只是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岂不是太过乏味,比起“处江湖之远”,其实她更喜欢“居庙堂之高”。可是现下,她也没有地方可去,一时间犹豫了起来,“你带走了我这么多天,既不害我,也不告诉我为什么要救我,又把我放在这么个地方,你究竟是谁?你想做什么?”
“以后你会知道的,现在还不是时候。”唐墨离望着远方,幽幽说道。
奚慕妍顺着唐墨离看得方向望去,没有什么,便又转向他,“这个问题我只问一次。你说真话也好,撒谎也罢,我只问一次。”唐墨离转过身来,正迎上奚慕妍灼热的目光,唐墨离必须承认,奚慕妍的眉眼生的极其好看,妖媚却不失灵动,狭长但也极具光泽,俊眉修眼,顾盼神飞,文彩精华,见之忘俗。这是唐墨离见到奚慕妍那双眼睛时的第一感受,这样的感受,他一直持续到今天。奚慕妍也紧紧盯着唐墨离的脸,想要探寻什么答案出来。
不得不说,奚慕妍的眼睛有揣摩人心的作用,唐墨离不敢再看下去,眼神转了几转,最终,“我是个商人。拐你来,自然是要你为我赚钱。”
听到唐墨离的答案,奚慕妍轻“哦”了一声,眨巴眨巴眼睛,嘴角有些下撇,但也没有追问。
唐墨离当然是撒了谎,他无法将实情说出口,因为他的身上……一时间,两人无言。为了打破尴尬,唐墨离打趣道:“你就不想知道我拐你来是让你为我赚什么钱?”
奚慕妍也换了神情,她既说了“真话、假话只问一遍”,那她便不再追究,反问道,“看你也不像差钱的样子,我能为你赚什么钱?”奚慕妍原地蹲下,在地上捡了几块小石头,随手向水中飘去。唐墨离也随着她一同蹲下,半盯着她的侧脸,问道,“那你说说,你会些什么?”
奚慕妍叹了口气,“本公主无才无德,能吃能睡。你若是有什么赚的盆满钵满的生意,觉得没意思了,想体会一下赔钱的感觉,倒可以让我去试试。”说话间,只见奚慕妍的手腕狠狠一用力,将手中的石头飘的老远,击起了一圈圈水波,看得唐墨离都皱起了眉头,“这么暴力,还说你不是传闻中那样的。”唐墨离故意挪了挪步子,蹲的离奚慕妍远了些。
俩人并肩蹲了一会,奚慕妍脚下的小石子,已经快被她差不多扔完了,蹲的腿麻,奚慕妍便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问唐墨离,“我们接下来干嘛?”
唐墨离从胸前掏出一本书,递给奚慕妍,“先前你说要和我学习种花之术,这里有本书,你先看着,几天后,我来考试。”奚慕妍随手翻了两页,只见书上记了各式各样花草的形态、功效以及生长习性。
看奚慕妍收好了书,唐墨离交代了句,“你只管在这里住下,很安全。”
“你要走?”奚慕妍追问。
唐墨离点了点头。
“那什么时候回来?”奚慕妍又问。
“不确定。”
看着唐墨离离去的背影,奚慕妍小声“哦”了一声,在这山谷里转悠了小半圈,奚慕妍觉得有些孤单了,肚子也开始咕咕地叫,“这有什么东西能吃啊!”
天和朝中,沈懿轩和沈亦晟已经搬师回朝。朝堂上,太子沈亦晟正在汇报此次的战况,沈懿轩站于一侧,一言不发,周身的威严,却是不容侵犯。高坐的启元帝沈懿康斜倪了沈懿轩一眼,嘴角勾勒出一丝笑意,眉眼间却是冰冷至极。“懿轩,朕听闻云栖的长乐公主主动提出和亲,却在半路被劫了,可有此事?”
“是有此事。”沈懿轩回答的言简意赅,“臣弟已经派人去调查了。”
沈懿康点了点头,“是要好好查,云栖既有如此诚意,长乐公主又是在我天和的护送下丢失的,我天和自然不能置之不理。懿轩,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务必将长乐公主平安带回天和。”
“是,臣弟领旨。”沈懿轩拱了拱手。
沈懿康又在众大臣间扫了一圈,未见驸马,出声问道,“驸马怎么连着三日都不曾上朝了?”
墨丞相从沈懿轩身后走出,屈弓着腰回答,“回皇上,驸马近日生了病,还在公主府修养呢。”
沈懿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三日,敲和奚慕妍被劫的时间相同。”沈懿轩在心中存了个疑虑。
下朝后,沈懿康独留了太子议事,众大臣退朝。沈懿轩走出勤政殿时,便发觉有一束目光,在角落暗暗盯着自己,只是他未做处理,一直走了下去,直到走到了仙居殿——他母妃在宫中的居所,才停下了脚步。沈懿轩负手而立,也不回头,只是冷声道:“出来吧。”
一直跟着沈懿轩的那人也不再躲藏,大方走了出来,是个女子,她叫墨芷欢,是沈懿康最宠爱的贵妃,也是……墨芷欢生的好看,千秋亦无绝色!悦目即是佳人!
墨芷欢走到沈懿轩身后,“你回来了?”她的声音笑貌皆露温柔,只是沈懿轩依旧一副万古不化的冰山样,“有事?”
墨芷欢的面色有些难看,却也无法计较太多了,从袖口掏出一个荷包,递给沈懿轩,“这是这次你走之前,我为你求的平安符,想着亲手交给你,但你走得匆忙,也没有机会。现在给你倒也不迟,你长年在外作战,这个平安符你拿着。”
见沈懿轩没有反应,墨芷欢又强带着笑脸,递了递手中的平安符,“荷包也是我亲自秀的,你要是不喜欢,我再重做一个。”
沈懿轩还是没有什么反应,墨芷欢有些想哭,默默收起了平安符,轻轻拉了拉沈懿轩的衣袖,沈懿轩这才松动了些, 沉下眸子,看了墨芷欢一眼。只是这一眼,便让墨芷欢欣喜地抹去泪水,“轩哥哥”三个字还未叫出口,沈懿轩却是拂去了墨芷欢拉在他衣袖上的手,随着手被打落,墨芷欢的心也像是坠落了无底深渊。她的面上带了些悲伤,还有些不服输,“你就这么恨我?”
“无恨,亦无爱。”沈懿轩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依旧很冷,但也很缓,不知是说给墨芷欢听,还是寻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可是墨芷欢的心很痛,很痛……走回寝宫的那段路,墨芷欢走得好累好累,就好像是穿了双不合脚的鞋,一路泥泞,却终究走错了路,注定,不能再和他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