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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二十来岁的样子,偏偏戴着一副老年人的金丝框眼镜,陆默多看了几眼,八成是平光镜。
不由勾起唇角,无声嗤笑,装!
“季爷爷,我师父今天身子不大好就叫我过来了。”男子扶了扶镜架,一身的儒雅气息,倒不像医生,反而像学者。
季老爷子见着人,眼皮子跳跳,先是秦家丫头,现在又跑来个慕家小子,真是把他这儿当成他们刹影的基地了!
季名皱皱眉,刚要开口,陆默却抢先道:“慕家哥哥,好久不见。”
慕晟神色淡淡,语气凉薄,“才出院半天就折腾成这样子,秦家妹妹你越来越本事了。”
陆默一噎,没话说了,这家伙,一如既往的毒舌黑心,真真是枉生了一副儒雅风流的皮囊。
慕晟见陆默没了话,冷哼一声,将刚打开摆好的一应医药用具又慢条斯理收回了手提箱,还不忘理了理衣领。
“倒是有些自知之明,季爷爷,真不好意思,今儿这病人,我医不了,您还是另请高明。”
季老爷子一时没转过弯去,这俩人,怎么回事?
陆默没阻拦,眉眼低敛,三年前,那场近乎全军覆没的任务,几乎成了她和慕晟之间难以横越的沟壑。
她还记得那时慕晟一声声喊着她,“阿默,请不要放弃。”
她是怎么回应的呢?她说,“别救我,他们都死了,我何必活着。”
他冷着一张脸,连自己的伤势都顾不上包扎,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立在手术台前将自己从阎王爷手底下抢了回来。
待到她醒来,他已经离开了,叶晚说他是自己主动申请的调令,离开时避开了所有人,什么都没留下。
从那以后,她很少能再听到他的消息。
她想,这样也好。
今天重逢,她才明白,她放弃自己时,对他而言是怎样的一种伤害。
此刻,她竟然生不起丝毫挽留住他的勇气。
季名却不明白其中弯绕,径直起身拉住了慕晟,皱眉沉声,“给她看看,她痛的厉害。”
慕晟停下步子,回头笑得嘲讽,“我是医生,只能救想活的病人,救不了一心向死的,还有,你大可以问问她,她会痛么,她真的知道痛是何种滋味吗?知道的话就痛死她好了。”
闻言,季名眼睛里水光剧烈波动着,一心向死,这四个字让他没办法思考,甚至做不出任何的情绪来。
“哥,我想活。”陆默咬咬牙,哑声道。
慕晟嗤笑,继续朝外走,“现在知道想活了?晚了。”
“哥,你别走!对不起……”陆默心里一慌,知道慕晟是铁了心不要管自己,赶忙开口将憋了许久的话吐了出来。
慕晟抿住唇,强忍棕头的欲望,沉声道:“我不是你哥,我没有你这么能耐的妹妹。”
季名眼珠子动了动,没再栏人,慕晟很快就走了没影。
陆默重重的闭上眼,事情怎么就搞成了这样子,讷讷道:“季名,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他为什么不肯原谅我?”
季名伸手揉了揉陆默的头发,“若是我,也不原谅你,你怎么可以这么混蛋,这么混蛋……”
见两人腻腻呼呼上了,季老爷子抿抿嘴,咽下了调侃的话,默默退了出去,还不忘关上门。
吩咐道:“过五分钟重新叫一个医生过来。”
管家连忙点头,正准备去联系,慕晟却幽幽开了口,“叶清一会儿就到。”
说完就走,紊乱的脚步掩饰不了他内心的起伏不定。
季老爷子笑着摇头,现在的孩子们哪,口是心非嘴硬心软啥的都是玩得一套一套的。
最后回头看了眼两人,背着手走下了楼。
儿孙自有儿孙福,他老咯,管不动这些小年轻了,也不想管了,索性就不理会罢了。
不一会儿,门外就传来一阵有条不紊的脚步声,陆默看了看表盘,刚好五分钟,分毫不差。
眨眨眼,“阿名,开门吧。”
季名颔首,第一次觉得自己和陆默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他一点都不了解她,不了解她的过去,不了解她的现在,也不了解她的未来。
似乎,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那些聚少离多的夜晚,蚀骨的温柔缠绵,以及醒来时冰凉的枕边。
他从未如此清醒。
比起这个女人,他是如此的,如此的没本事,要怎样才能给她幸福?
一直以来,她总是包容,包容他所有的任性妄为,固执的将黑暗隔离。
包括,嫁给他这件事。
可是,这些不应该是作为丈夫的他该做的吗?
真的是,哭笑不得呢!
房门缓缓打开,率先进入的是一双黑亮的小皮鞋,一截火焰色的裙摆。
陆默坐起身,浅笑着启唇唤了一声,“呀,清美人。”
叶清笑得妖娆,一副炫酷的墨镜生生被她带出来了一种妩媚的感觉。
季名嘴角狠狠抽动了一下,没料到来的人会是这么个,奇葩。
整一个京城,谁不知道叶家大小姐,妖娆美人儿的身,却有着蛇蝎的心肠,不知残害了多少良家妇男。
也就是这几年低调了些,也没人敢忘了她这号人物。
她,怎么会和陆默相熟?
只是叶晚的关系,还是有其他?
叶清取下墨镜,将季名上下打量了一遍,啧啧嘴,“长得真好,怪不得能叫咱们秦大队长一放假就沉迷温柔乡难自拔。”
陆默白眼,“再看挖了你眼睛。”
叶清大笑起来,丝毫不顾形象,“这么霸道!”
陆默不答,脸色沉静,“我哥叫你来的?”
闻言,叶清这才收了笑,大步上前,二话不说就极其利落的撕开了陆默肩膀上的衣物,露出几层厚厚的绷带,绷带已经被溢出的血染透,松了许多,叶清指尖一勾就散开来。
叶清看得极有兴致,啧啧道:“我这个心理医生都快被你们奴役成了外科圣手,想想,就这处,你伤了没有百次,也有十次了吧!这条手臂,真不想要了?”
陆默别开脸,一层阴影打下,模糊了神情,“比起他们,这算什么?”
叶清脸色微变,一边给她上药包扎,一边开口,“你知道慕晟现在调到了哪儿吗?”
陆默摇摇头,她不知道。
叶清神色一下飘忽起来,烈焰红唇勾起,弧度冷然,“他去了刑警大队,现在可是副队长了,身上的功勋如今不比你少,再混几年转正不成问题。”
陆默攥紧拳,刑警么?她恍惚记得,当初那次任务失败,不了了之,最后的善后工作是移交给了警方。
所以,他也一直在努力啊。
一直沉湎于悲伤而无所作为的,是她。
“清美人,或许是我错了,害了所有人。”
叶清挑眉看她,神色有些奇异,其间意味不明,忽然说道:“把烟,戒了吧!”
陆默抿住嘴,不回答,只道:“是不是有些印记永远也消除不了?”
叶清不置可否,“好不容易走出来,别再跌进去,他们都不希望见到的。”
陆默眉心微黯,“不会的,我毕竟是秦然啊。”
叶清斜了陆默一眼,神色一言难尽,装!
陆默摸摸鼻子,有些尴尬,“得,我过几天就戒,不过,清美人啊,我真没瘾,你别这脸色,看着闹心。”
叶清哼唧了两声,也不知信是没信,三下五除二将药箱收拾好,摆摆手,“走了,你自个儿心里好好掂量吧!”
说完,叶清妖妖娆娆的就要走出去,忽又想起了什么,回头笑眯眯道:“你住院那天慕晟就来了夺命连环call,你那屋都收拾好了,随时可以入住。”
闻言,陆默忽然心情轻松了许多,收了收手心,那是叶清刚偷偷摸摸塞进来的纸条,加两个既轻又重的字眼,凶杀。
朝自叶清进门以来一直降低存在感当透明人的季名笑笑,“嘿,阿名,听见没?随时可以入住。”
季名微微展颜,心情到底沉重,没办法作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上前抱了抱陆默,“阿默,公司有些急事得去处理,我必须走一趟,等我回来。”
陆默眨眨眼,多半叶清纸条里的事儿跟季名有些干系,这么想着,心里不免烦躁起来,强制压着这份烦躁,扬起一个笑,“去吧,记得早点回来。”
“会的。”季名眉眼弯弯,答得郑重。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