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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名一路开出去,一只眼盯着路,另一只眼不受控制的朝陆默身上瞄啊瞄的,又是这种感觉,入骨的熟悉感,雀跃感。
这个沉舟,到底是谁?
陆默缓缓睁开眼,敲对上了季名看过来的视线,笑意狭促,“你舟哥帅不?看直眼了都。”
季名收回目光,什么都没说,仿佛刚才只是个巧合,无比正派。
陆默啧啧两声,刚要开口,却督见了后视镜里一辆气势汹汹的大卡车,卡车两侧车窗都透出了黑洞洞的枪杆子,神色大变,前方,急转弯路,后方,无可退。
不能停车,不能跳车,该怎么办?
心脏砰砰直跳,喊道:“加速!”
季名油门一给,头上冒出细细密密的冷汗,脸色微白,抿抿干涩的嘴唇,声音尤为沉重,凝滞,“沉舟,我觉着这车速不大对。”
陆默脸色也是难看,下了油门,车速却并没有加快,反而有减慢的趋势。
再一看仪表盘,油量急速下跌,已经快要见底了,心脏一个停滞,油箱漏了……
闭闭眼,心里思绪都停顿,死亡的感觉逼近,可并不绝望,她身边的人是他呢!
哑声:“别转方向盘了,拉后面的垫背。”
季名一怔,随即笑了出来,无比畅快,“好家伙!要是咱摔下去侥幸没死,以后你就我兄弟了,拿心头血结拜那种!”
睚眦必报,悍不畏死,生死与共的感觉,畅快,畅快!
陆默也笑了起来,车子一路冲向弯点,车头微偏,似乎要转弯过去,后面卡车不出所料的猛然加速就冲上来,狂躁的豹子般。
陆默和季名相视一笑,方向盘打回,直直飞向了崖底,后面大卡车紧随着也冲了下山。
轰一声响,那大卡车居然半空中就爆炸了,冲得车身朝山崖狠狠撞过去。
季名眸子一怔,低估了库伦的冷血无情,看向陆默,嘴微张,爆炸的嗡鸣里,依稀有三个字“安全带”。
陆默点点头,解了安全带,放平下座椅,一应动作在平时做起来很简单,可如今却是惊心动魄。
季名也几乎在同时完成,车身剧烈翻滚着,两人时不时碰撞在一起,感受到怀里若隐若现的馨香,季名眼神一深。
计算着高度差不多了,陆默趁着自己所在一方朝外,迅速打开了车门,拽着季名就跃了出去。
季名猛地张臂抱住陆默,陆默愣神间,整个人就被一个火热的胸膛包裹住,很闷,也很安心。
两人向下滚着,感受着滴落脖颈的温热粘稠,陆默说不出来话,第一次无所抗拒的接受另一个人倾尽生命的保护。
这种滋味真的很好,很好。
紧紧回抱住季名的腰身,任泪水流淌,汹涌。
分秒流逝,是真的很慢。
停下来时季名已经晕了过去,陆默面无表情的退出了他的怀抱,低身亲吻他的额头,享受这片刻安宁。
库伦,咱们之间的债又多了一笔呢!
坐在一旁,双眼一眨不眨看着季名,浑身都是血,面色青白。
她如今终于可以理解,季名面对自己的心疼,那种恨不能感同身受,却无能为力,连阻止都做不到。
他尊重她,尊重她的一切选择,在她背后担忧着,也支持着。
是她错了,钻了牛角尖。
天色渐晚,叶清和越赫姗姗来迟,背后的夕阳,光景无限。
陆默擦了擦眼角泪痕,朝他们招手,哑声:“让担架下来,手术室准备,我看了下,身体多处骨折,肋骨也有断裂,可能胸内出血。”
叶清没了话,只能道:“我亲自上,他,不会有事。”
陆默点点头,“那辆大货车找到没?”
叶清看向越赫,这事儿不是她经手的。
越赫深咽一口气,压住怒火,冷硬的回答:“就些铁渣子,还有几块烧焦的尸块,没实质性线索。”
陆默眨眨眼,看着季名被送上担架抬走,摆摆手,“你们先走,留辆车给我,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越赫立刻头不回跟上去,哪怕明知不是陆默的锅,甚至她也是受害者,也忍不住不去迁怒。
索性,眼不见为净。
叶清拍拍她的肩,递过去一个钥匙,“早点回来,季公子醒了肯定想见你。”
陆默点头,仰起头,泪水快要收不回去了,“他护我时,我根本没来得及告诉他我就是陆默,哪怕只是可能,他也拿命护我。”
叶清又拍了几拍,大步离开,没说话了,陆默需要自己想清楚,要困死胡同里了,她再安慰也是无用的。
能做的,只有给她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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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城。
叶晚狠扯了块面包嚼,大半个月了,天天啃面包,嘴里都淡成啥了,怕味觉都没了。
慕晟白眼,并没有吃,而是收进了怀里揣着,“再用力面包也变不成肉,省省吧,小心牙给扯崩了。”
叶晚哀叹一声,给慕晟递了一半过去,“困这鬼地方,每天等直升机投喂,这日子过得s悔不?”
慕晟不客气接过手里,捏紧实了才送进嘴,“后悔啥,咱人民警察为人民能后悔啥?叶晚同志,我觉得吧,你思想觉悟有点问题。”
叶晚嗤了一声,不留情戳人伤口,“已经殉职的人民警察,我一背了案底的通缉犯,需要思想觉悟做啥?”
慕晟一噎,拍拍地面,“得,我给丫头送面包去,你守着。”
叶晚点点头,丫头是个盲女,跟着奶奶住在这郊外小村子,那天地震垮了屋子,丫头因为在外面玩耍躲了过,可她奶奶却埋地下了,至今也没挖出来。
一是没工具,二是这地震不知道后患什么时候出来,这节骨眼上,体力就是活下去的希望,不能用在这上面。
心里的愧疚让他俩没第一时间离开,想要补偿在丫头身上。
可就是这点愧疚,这点补偿,海啸卷过来,虽没淹了村庄,但也让这里与世隔绝了,救援进不来,暴雨不断,物资都是直升机趁着雨停间隙空投进来的。
不是没想过出去,但放不下丫头一个人,人饿极了,死亡逼近,就是吃人也不难理解。
半个多月,这般过着,连原本迫在眉睫的事情都湮没了,记挂着,却不急着去做了。
丫头是个顶漂亮的姑娘,据小姑娘口里的话,爹妈都是解放军战士,死在救灾战场上,就留了个老母和瞎女儿相依为命。
世上等着被拯救的人太多,他们救不过来,但近在眼前的,内心的良知不允许他们视若无睹。
看看天空,云层乌黑且浓厚,阳光根本照不进来,又要下雨了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