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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我在秦家担任财务秘书,那时候年纪小,资历不够,做出来的成绩并不多,但很幸运的,我得到了秦家主您的青睐有加,非常感谢您的慧眼识英雄,我吴建英才能有今天的成就。”
说着,吴建英很是真诚的向秦海鞠了一躬。
虽然话里恭敬,态度谦卑,但没有哪只眼睛看不到吴建英那桀骜的笑容。
秦海瞳孔瞬间散大,脸上亦是血色全无,若是忽略他那剧烈起伏的胸膛,大概可以认定这是一个死不瞑目的——尸体。
吴建英面色嘲讽无比,说完这些也没有继续把重点放在秦海身上。
而是按照秦洋所说的,一字一字的念起来了,手上的文件。
一共两张纸,很薄。
但是全部把它念完,吴建英还是花费了超过半小时的时间。
语速很慢,咬字清晰。
一字一字念出来,台下超过半数的人都丢了魂魄,站在那里,行尸走肉般,双眼空洞无神,浑身弥漫着绝望。
一边听着,秦然的气息也逐渐强烈起来。
虽然这些东西她是知道的,也是她授意吴建英整理,直到今天曝光出来。
但是,不可否认的,在此之前,她了解不过凤毛麟角。
如果说从前,她只是觉得秦海该死。
那么如今,她觉得不管是秦海,还是这些潍城盘踞多年的地头蛇高门显贵的,都不必留着,千刀万剐不为过。
文件的内容很简单,就是多年前秦家那场损失惨重搬离京城的大动荡的内幕。
内幕也很简单,就是一群利欲熏心胆大包天的人联合另一群狼子野心,里应外合的杰作。
很普通也很教科书的一场商战。
以黑客攻击公司内网揭开序幕,进而流出公司的不法行径,财务铁证。
一个又一个的良心发现回头是岸的知情人冒出来。
股市大跌,宣告退市,破产清算,从天而降的蛇吞象,以被收购的命运做结。
很多商战例子,百度出来,小说情节,都是如此的。
谁能想到,偌大一个王朝江山,一朝一夕就可以化为乌有。
可是这一场漂亮商战里面的肮脏腌臜谁能说得清楚。
秦家老家主的心脏病发,死在了手术室门前。
秦海夫人的失足落海,溺死身亡。
秦山夫妻的车祸,险死还生。
秦然自己所经历的那些无止境的追杀。
件件桩桩,都是血债分明。
而除此之外,还有许多许多,许多许多根本用肉眼看不到的。
这个世界,哪怕在阳光下,它的黑暗也是无边无际的。
忽然,秦然勾起唇角,低笑了起来,笑声很凉,直接从喉咙管里滚出来,隐隐的嘲,还有无止境的悲凉。
嘲笑世人愚昧,也嘲笑自己看不穿。
缓缓的站起身子,一身粘稠沉重的气势,压得一旁的季名都来不及阻拦。
一步一步,秦然每一步踏出去,都让人有一种仿佛走在修罗血海的错觉。
带着黑暗的味,也带着毁灭的欲。
黑瞳之中,深蓝加重,眼白上丝丝缕缕的血线铺展,很是邪气凛然。
愈加的浓郁,愈加的摄人。
方向不是秦海,而是被亚伦拖出来后就无人问津的安东尼。
不等秦然走近,安东尼忽然睁开眼睛,手掌一撑,就从地上跳了起来,站得吊儿郎当。
“是在学我吗?可惜,画虎不成反类犬。”秦然眸光流转,里面的黑雾溢散出来,邪气似乎压抑不住的冒。
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仿佛恶魔在游戏人间。
分明的漫不经心,但又气势迫人,压的你喘气都困难。
安东尼脸色微微僵了住,冷哼一声,也没反驳,恢复了自己一贯的张扬,以及那掩藏至深的,阴鸷。
秦然却笑了起来,可惜笑里不存在什么温度,反而让人心里发麻。
安东尼没见过这样的秦然,就是那天难洋屿上地下仓库发疯似的要点火大爆炸的时候,也不曾像现在这个样子。
没来由的就是一怵,竟然没有出言争锋相对,连怒火都控制下了。
秦然唇角几不可见的微微往上提了一点,刚要继续说什么,手臂却被一个人给扣住了。
偏转过头,目光沁凉沁凉的,似乎一眼所至无活物那种。
后面赶过来的叶清身体也是一僵,随即恢复正常,双目紧紧盯住秦然,“控制一下。”
四个字,不掩饰的担忧和关心。
秦然笑了起来,温软至极,就连叶清也没见过几次的笑容。
很真实,也很虚幻。
“我是清醒的。”
五个字,似乎是安慰,秦然开了口,尽管嗓音声线还是很凉,但到底没有之前疯狂的压抑和戏谑的暴躁。
叶清藏在黑布里面的眉头紧紧的拧了住,唯一露出来的眼眸,黑亮得惊人。
想说,清醒的发疯才最可怕。
到底顾忌了诚,没说出口。
但眼神足够说明这一意思。
秦然眨了眨眼睛,不可否认的被刺激了一下,眼中的血红多了几分,周身环绕的阴郁的更浓了些。
抿抿嘴唇,有点渴,非常渴。
下意识从衣服口袋里摸出来了一片口香糖,绿箭的,鄙味。
大街小巷随处可见的。
缓缓拆开包装,喂进嘴巴,连同涌上喉间的腥甜一并咽下去,压下去。
面部肌肉也放松了些许。
手上用力扒下来了叶清拽着自己的那十根手指头。
力道拿捏得很好,叶清也就是痛了一个瞬间就再无其它感觉。
“现在别管我的事儿,否则,我不知道我会干出什么来。”凑到叶清耳边,似是呢喃,又似是警告,最后的通牒。
随后,背转过身子的同时,江中舟和夸克星不知什么时候冒了过来,拦在叶清的前面,门神般,也雕塑般。
“好了,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秦然逼近安东尼,脸上笑容愈发的淡,眸光也愈发的沉。
她现在着实很不耐烦。
躁郁症的心态,随时可能被引爆。
用抑制剂和心理暗示压着,但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能压多久。
这次的情况,比之以往任何一次的发病,都要来得严重。
这一点,她心知肚明,却不认为是阻碍。
感受到记忆的逐渐错乱,默数着心跳的时快时慢。
她病态的觉得,这污浊世间,惟有杀戮才是出路。
微微扬起眉梢,张扬而肆意,也很病态,很偏执。
寒光一闪,一把匕首就插入了安东尼的身体,手起刀落,好不利落。
“疼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