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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营,完全成了一块众人练兵的实验地。
张博直领以齐欢为队正的第一队,高适和岑参直领以孟固为队正的第二队,张巡直领以舒克为队正的第三队,雷万春直领以焦木为队正的第四队,魏和直领以武大为队正的第五队,南霁云直领以熊二为队正的第六队。
六队人马,每队也只有三十余人。
众人各展所学又相互探讨,较劲、争斗,绞尽脑汁之下纷纷脑洞大开。于是,偌大的营地在短短月余时间就变得面目全非,各种奇方怪法层出不穷。
近两百条精壮汉子被折腾得欲仙欲死,痛不欲生又兴致勃勃。
“当兵就要打冲锋,不怕死来不怕残,勇往直前斩敌酋…”
南霁云直率的第六队在熊二的带领下,扯着嗓子唱着歌,挺着长枪向半坡人的草人进行了冲锋。
“撼山易,撼五队难…”
魏和直领的五队全是高大健壮的肌肉大汉,在近两米高的队正武大的带领下,分成两队,一队手持坚木打造的盾牌,一队则是向对方发起冲撞…
“大河啊向东流啊,四队的人啊排成排啊,风风火火杀敌去哇…”
雷万春直领的四队,在队正焦木的带领下手握长枪每走三步就是一声“杀”,将手中枪的刺出,周而复始。
“任尔猛如虎,也得吃我的板头面。任你狡如狐,也得喝我的洗脚水…”
张巡直属的第三队,是公认的阴险至极,不要脸的存在。也不知道堂堂正正的,充满正义的张巡,在练兵上简直是判若两人,无所不用其极,让其余五队人马都深受其害。
这不,在瘦小的队正舒克的带领下,全副武装的第三队,除了制式装备,还携带了各式玩意,若是将这些玩意全摆在地上,绝对会让人眼花缭乱目瞪口呆。
高适等人尽皆曰:“损!”
“兵者,诡道也!”张巡振振有词,一脸郑重。
孟固率领的第二队又是两个极端,矛与盾的分歧与争端。
高适持矛,岑参握盾,两方争执,谱写矛盾相争。
“疾如风兮扫落叶,快如闪电兮斩敌酋…”
张博直领的第一队,在队正齐欢的带领下,骑着三十六匹战马在奔驰。右手中的长枪从开始时的挺,到三十丈时变成了举,又在舒克的口令声中齐刷刷的抛射而出…
白天,无论风雨雪,所有人不精疲力尽不罢休。
晚上,不论你再疲惫,不识得不写熟五个大字,绝不罢休。
高适三兄弟,雷万春七结义,皆是如此,甚至更累更苦。
所有人,周而复始,累并快乐着。
所有人,兄弟相处,以苦为乐!
腊月十五,野营。
崔铭等十少年,除了年龄最小的崔铁,其余九人瘫倒在地,爬不起来。
“崔铭,不行了,太苦了!”崔铭表哥武成粗着粗气。
“铭哥,咱~咱回家吧,我想家了~”崔氏旁枝,崔铭远房堂弟崔开带着哭腔。
“放屁~”崔铭怒道:“都给我咬紧牙,就是死也要给我坚持下去,谁要是敢退缩,就不是我兄弟,瞧瞧三哥,名闻天下不是盖的,他吃了多少苦?”
“还有,咱们现在是军人了,不要称兄道弟的,叫我伙长。”崔铭又道:“崔铁,扶我一把,姥姥的,累死爷了。都起来去吃饭了,晚了屎都吃不上热乎的了!”
张博在长安城待了三天,一回到野营,叫过三疯七傻,十一人围坐着火炉,彼此间递着酒壶。
张巡烘烤着双手,道:“洛阳有消息传来吗?”
张博道:“关于我的消息一点都没有。”
“没有消息那就是好消息了,看来陛下是要冷处理了。”
“毕竟三郎和那安禄山都是陛下看重的将才,二人之间又势同水火,这对陛下来说,是好事!”
“安禄山是五品将军,这么说三郎要升官了?”癞痢头惊喜的叫道。
要知道上次癞痢头出狱,怀揣着正九品下的官凭文书,带着万钱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随两名随从,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塞翁失马,焉知祸福!一切靠争取,一切又不争。”
“老三,你只不过去听了半天佛法,就变得云里雾罩的了。”高适道:“三郎,你才刚起步,一切慢慢来,先打牢基础。”
张巡也道:“万丈高楼平地起,靠的就是根基。三郎年龄尚小,有的是机会,先还是要韬光养晦,不宜锋芒太露。”
张重光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张博站了起来,抱拳道:“张三谨遵哥哥们的教诲。”
张巡拍了拍张博的肩膀,道:“三郎回来了,我要告辞了!”
张博大惊,道:“哥哥这是要去哪里?莫不是兄弟有对不住哥哥的地方。”
张巡大笑道:“三郎这说的是哪里话,我非常喜欢这里,认识你们也学到很多东西。年关将近,我还有父母妻儿在家,一想起来已经是归心似箭了!”
张博送了一口气,又有些不舍道:“那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看情况,反正我到了长安城,其他地方都不去,就来你这里了!”张巡拍着这位小兄弟的肩膀,笑道:“就此别过,我期待三郎再次名扬天下。”
“三郎,我们也得回家一趟。”
高适、岑参和张重光也一一的拍着张博的肩膀。
张博的眼泪瞬间就落下来。
高适笑道:“我们的少年英雄也有落泪的时候呀!”
大家的眼眶都有些泛红。
一营两百人不舍的送走高适、张巡、岑参和张重光四人。对于这两月多来朝夕相处,似师似友的四人,野营里的人都是恋恋不舍的。
张博站了一会,转身喝道:“全体集合!”
在二百人的方阵四周度步两圈,张博在正面正中站定,道:“家在百里之外的人,今日放假。家在百里内,腊月二十放假,所有人必须在正月初六前赶回来。”
“欧耶!”
校场内一片欢呼声。
“三郎,要是不回去的人呢?”
“对啊,三郎,像我这般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人,咋办?”
“难道野营不是你们的家?我张三在的地方不是你们的家?”张博道:“不回家者,继续训练。”
“对于辅兵,同样如此!”
辅兵,说是辅兵,基本也就是等于杂役。伙夫,马夫,勤杂人员等等,都属于辅兵。
野营除了二百正军,还有近一百辅兵,要是出战的话,随行的辅兵数往往要多于正兵。像重骑、重甲这样的兵种,一个正兵就要配两个辅兵。而大唐威震八方的陌刀军,一个陌刀重甲就要配备三个以上辅兵。
辅兵在军营的日子一般都不好过,除了重活累活外,往往还要帮正兵的所有私活都得干了,就这样还少不了挨打挨骂。而在野营里,辅兵除了干活,每天早上还得进行一个时辰的训练,晚上一样得认字写字。
就这样,辅兵们却没有丝毫怨言,反而更加求上进。无他,野营里没有欺辱和无故打骂,你素质达标了,进正军那是分分钟的事。更有甚者,正军中已经有三位伙长出自辅兵。
老天,那可是正九品下的官职,那可是一步便跨过从草民到官之间的这道巨大鸿沟。
或许除了大唐开创时期,辅兵对于一个军营的认可还是比较少见的吧。
到了傍晚,野营的人数少了一大半,毕竟这一营兵马以雷万春、南霁云和焦木孟固的老乡、朋友居多。
看到不少人见袍泽兴高采烈的归乡,张博干脆宣布全体都今天放假
三位旅帅魏和留守,六位队正熊二留守。整个野营只有三十多个正兵,辅兵倒还有五十余人。惊奇的是,崔铭这十人,居然留下来八个。
张博问道:“你不回家?”
“三哥,兄弟讲义气,陪你过年。”崔铭拍着胸脯道。
“拉倒吧,你是怕回去了就来不了吧?”癞痢头一语道破。
“怎么可能…”
“阿铭,十七叔来了,就在野营外。”
怕什么来什么,崔铭顿时一脸苦瓜相,惹得癞痢头等人哈哈大笑。
“走,我也去迎接!”张博踏步朝营地大门走去。
野营面积不小,四周也没什么围栏,唯有被挖的坑坑洼洼,设置着各种稀奇古怪的障碍,唯一崭新的就是一个营门了。
张博来到营门,就看到两辆马车停靠在门外,五六个人站在那里,看向自己。
崔铭等八个崔氏子弟走到站在前头的那位带着狐皮帽子,裹着熊皮大袄的中年男子身前,跪下磕头道:“侄儿见过十七叔。”
十七叔任由他们跪着,过了半响方才问道:“崔铭,崔铁,尔等可知错?”
原本有些嚣张跋扈的崔铭此刻老老实实的道:“回十七叔的话,侄儿错了。”
“哪里错了?”
“侄儿不该带着兄弟不辞而别。”
“就这些?”
“回十七叔,就这事?”
“尔等擅自加入野营,就不是错!”
“侄儿认为加入野营,是侄儿做的最正确的事,侄儿喜欢这里,愿意追随张三征战天下,建功立业!”
十七叔不置可否,转而问道:“那你们呢?”
崔泽,崔铁等七人也道:“侄儿等愿意跟随张三征战天下,建功立业。”
十七叔又对张博道:“张博,可否一谈?”
“十七叔,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