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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孟星寂的右手受伤,小丫心里一抖,知道一定是刚才为了把自己推开而被什么东西砸到了。
难怪一直慢慢吞吞的,而自己还一把推在他手臂上……
“愣在那里干吗?”孟星寂叫,“还不快来帮我一起推?”
小丫赶紧将手电放到地上,上前帮他一起出力。
也不知道这个衣柜是什么材质做的,重得出奇,合两人三条手臂之力,用足了吃奶的力气,也只能推动它往后移动了两三公分。两人气喘吁吁,面面相觑,心知这样下去,恐怕要推到明天早上才能推开这衣柜了,而那个时候,恐怕两人早葬身海底了。
又推了两把,两人手臂都已经酸软无力,小丫放下手,一屁股坐倒在地:“看来注定是要死在这里了。”
孟星寂也坐了下来,叹气道:“唉,没有想到最后和我相拥葬身海底的人,居然是你……太不浪漫了。”
“这句话该我说才对好不好!”小丫又要暴跳,不过一看他的手,声音又小了:“对不起,刚才……我……不知道你为救我受伤了……”
孟星寂耸耸肩,轻松地道:“其实衣柜撞上是小伤,你后面推那一把才重伤。”
“你……”小丫又气又乐,什么时候他都有心情逗乐吗?不知一会沉到海底,他是不是人生最后一句话还是在说笑话。
小丫呆望着面前手电昏黄的灯光,十八年的人生恍如一瞬,爸爸,妈妈,老师,同学……那些熟悉的或者不熟悉的面孔,在脑中匆匆而过……
半晌,小丫终于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没想到……会死在这里……”
孟星寂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你恐怕,更希望现在在你身边的,是那个卜非吧?”
卜非?猛地听到孟星寂提到他,小丫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竟然完全没有想到卜非。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到甲板上?有没有安全地坐上救生艇?会不会也跟她一样被困在什么地方?
正想到这里,忽然有隐约的呼唤声传来:“里面有人吗?”
小丫兴奋地大叫,“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前来查看的船员把门砸开,小丫和孟星寂钻了出去。两个人一路向上,还没跑上甲板,已经有纷乱的声音传来,哭号声,争吵声,脚步声,众多声音混作一团,闹哄哄地冲击着耳膜。
踏上甲板,好像看见《泰坦尼克》的电影摄制场。
扩音器中呼喊着让大家不要拥挤,发扬礼让精神让妇孺先上救生艇,但人们还是在船舷边的救生艇前推挤着,唯恐迟了一刻,自己便会被留在这船上,沉入海底。
小丫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这纷乱的景象,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为什么不是像《泰坦尼克》中那样,船头奏起悠扬的音乐,人们按照秩序,让老弱妇孺先行,坦然地把求生机会让给他人……
一边的孟星寂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微笑着摇摇头:“至少现在我们可以确认这不是在拍电影和演习。”
小丫呆了呆,突然一双手一把拉住她往前奔跑:“我一直在找你!快走,不然没有位置了。”小丫一看,惊喜地喊:“卜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