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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谁也不让谁,似乎要将这几日的发现一股脑地全倒出来。
终于,他们二人说累了,停下来,歇口气。
李澜喝口茶,继续问,“你什么时候发现,姜杨是我性格中的另一面?”
花树濒临崩溃,“不是吧?你还来?”
李澜狐狸眼中兴致盎然,他显然意犹未尽,“最后一个问题。”
“确定是最后一个问题?”
花树若尤其是的确认一次,她算是怕了李澜,她和李澜像两只斗鸡一样,说了良久,李澜愣是没说出半点儿她不知道的事儿。
相反,他倒是从她嘴里套出不少话。
“别这么沮丧,你不是也从我嘴里套出不少话?就当我们扯平。”
李澜一眼看穿花树的小心思,毫不留情的指出。
花树自知理亏,没好气的白李澜一眼,“猜的,我来到这个世界后,到了四个村子,见到两对男女,于是便大胆猜测,小心求证,这不就证明,我猜的没错?”
花树似笑非笑的看着李澜,斗嘴这么久,她终于赢了李澜一局。
李澜抚额,“算你狠。”
说罢,转身离开。
花树追上来,“你还没说,你会不会对姜杨下毒手?”
“你觉着,就你这个样子,我会对姜杨下毒手?再说,什么叫下毒手,实在是太难听。”
“哼,许你做,就不许人说?你做的事,不是下毒手,又是什么?难道是解救他们于苦难中?别逗了。”
论起毒舌,花树一点儿不输李澜,甚至更胜一筹。
“对于一些人来说,成为红色玉佩的能量,是他们最好的归宿,对于另一些人而言,他们怕是会有遗憾。
至少,对我来说,我很乐意成为红色玉佩的能量。”
不知何时,姜杨走到花树和李澜身边,此刻的姜杨,如同花树第一次怀疑李澜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李澜知道你有奇异的能力,能够听得到极微小的声音,命我假装有心跳声,呼吸声等等一系列,人类应该发出的声音,我的村民也是如此。”
花树恍然大悟,“怪不得,我听得到你们所有人发出的声音,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原来,整个村子的声音,都是你一个人发出,这就怪不得了。”
“老婆婆是我在漫长的生命中,诞生出来的属于自己的情感,我却选择把它剥离,让它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存在。
认真计较起来,老婆婆才是真正的姜杨,而我,不过是李澜的一种人格。”
“瞎说什么?你诞生之时,便已与我无关。”
阿灿才刚刚吃过早饭,正到处找花树和李澜二人,他们已经在姜杨的村子里待了太久,两个世界重叠的程度越来越严重,西凉国之人已经能够看到他们这个世界之人。
这个世界之人,也已经可以触碰到西凉国之人所有没有生命之物。
“吃饱喝足,启程。”
李澜阴阳怪气的喊一声,率先登上马车,临别时,他深深的看姜杨一眼,没再留下一个字。
花树倒是伸出手,“看在我这么帮你的份儿上,你是不是应该多少给点儿报酬,意思一下?”
姜杨笑得和煦,抬手解下自己束发的发簪,递给花树。
撇撇嘴,虽然不是期待中的黄金白银,花树倒也收了。
花树朝着姜杨摆摆手,“我走了,期待下次再见到你。”
姜杨站在村口,目送花树几人的马车离去,直至消失不见。
“希望下次还能够见到你。”
李澜看到花树手中的发簪,瞳孔狠狠一缩,“他把这个给了你,倒是狠心。”
“不就是个发簪,有什么特别的?”
花树翻来覆去的看手中的发簪,也没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一双清黑的眼睛湿漉漉的盯着李澜,活像一只小动物。
“死了这条心,我是不会再告诉你任何消息,我已经告诉你很多。”
花树一听有戏,连忙凑近李澜,“既然已经告诉我很多,也不差这一点儿,索性,你直接告诉我,省得我猜来猜去。”
不管花树说什么,李澜都是一副“我没听见”的样子。
“不说就不说。”
花树终于确定李澜不会告诉自己,从鼻子里哼一声,闭目养神。
阿灿驾着马车,开始还有心避让路上出现的西凉国之人,然而,千年时间,西凉国早就成另一个世界的霸主,街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
一个避让不及,还引来骂骂咧咧的声音。
阿灿火了,索性横冲直撞,完全不避让。
自己已经造下大孽,多一笔不多,少一笔不少。
花树在马车中闭目养神,胸口的红色玉佩微微发烫,打开车门一看,她就愣住。
说好的不想多造孽,现在又是个什么情况?
阿灿见到花树也是一个头两个大,自己做的事儿,好说不好听,花树怕是会以为自己是个心口不一的小人。
花树跳到车外,坐在阿灿边儿上,“说说,为什么这么做?”
阿灿苦笑一声,“我解释了,你会相信?”
“试试呗,你不解释,我肯定只相信我眼前看到的。”
花树倒没有一棒子把阿灿打死。这么长时间的相处,阿灿的为人她或多或少了解一些,虽不能完全断定,花树相信,阿灿说过不欲多造孽的话,十有八九是真的。
阿灿苦着一张脸,“街上人实在是太多了,我怎么避让,都不可避免的会撞到人,有些人嘴里还不干不净,我就......”
阿灿说着,自己低下头,他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不能因为遇到一个流氓,就一棒子把所有人打死,认为所有人都是坏人。
“你知道就好。”
花树淡淡点头,她敬畏生命,却不是圣母白莲花,该杀的人,她一点儿也不会手软,不该杀的人,她也不会放纵。
车子继续前进,歪歪扭扭,极不舒服,花树和李澜却都默契的没说什么,他们明白,这是阿灿在尽力避让行人。
终于,马车停下,阿灿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能走到这里实在是太不容易了,天知道,一路上他有多少次想要不管不顾的横冲直撞,用最快的速度,来到下一个村子。
“这个村子,又是什么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