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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芸初站的笔直,扬起头来,只是为了不让眼泪流下来。
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在纠结痛苦中生活。
曾经做过的事情也无法挽回,可是当初自己也为了这件事情付出了代价。
她不得不与自己的孩子分离。
这一万多年以来,她经受的痛苦,也可以抵消了她所犯下的错了吧?
因为想念儿子,她才从千芜吉洲出来。
可是,毕竟是母子连心,她怎么能看到儿子有难,而不管呢?
翎芸初内心犹如波涛翻滚,心情无法用言语表达,她快被自己的眼泪淹没了。
“芸初,过去的都过去了,只要你愿意回来,你怎么惩罚我都行。”
翎芸初望着颜平。
他也老了,头发也都花白了。
也没有当年英俊的模样,只是再见他,翎芸初对他的恨意似乎也并不像当年那么深了。
毕竟,这都过去一万年了。
什么深仇大恨也早都随着岁月轮转而变淡了,被磨平了痕迹。
往事历历在目,当她重回羽幽宫,那些过往也都在她的记忆中闪现了出来。
她曾是上古神帝女蜗身边养的一只白天鹅,只因跟着女蜗在一起修炼,也得到了些真传,修到了一些修为。
后来修炼成仙后,凭借着穿过了几道天雷劫的考验,顺利的进入了天界,当了羽仙。
当年的翎芸初,可未是名扬三界。
美貌惊人,肌如凝脂,气若幽兰,明眸酷齿,眉若弯黛。
窈窕身姿,行如杨柳摆动,动如脱兔风行。
功法高强,又有女蜗灵真之气护体,就连天帝也会给她几分薄面。
这样,呆了几万年后,翎芸初也厌烦了天界的日子,开始四处游走。
后来神帝造了幽赢九洲,因为她也是羽族人,就到了幽赢九洲。
后来遇到颜平,两人一见钟情,双方都被对方吸引了,当时的翎芸初认定了颜平便是自己苦等了几万年的那个他。
而后便答应颜平嫁给了他做了羽族的王后。
在整个幽赢九洲,美人不计其数,可是真正算的上美人的还是当时羽王的王后翎芸初。
一开始,他们还真的过上了就连神仙都羡慕的恩爱生活,她与颜平一起修炼功法,一起去摘灵药果子。
形影不离,翎芸初觉得那段时间是她最幸福的时刻。
如果日子一直这样过下去,自然也是翎芸初最希望的样子。
两人在岛上悠哉的生活,共同修炼,而后等到修成仙道后,再一同回到极乐仙道岛。
假如颜平没有娶另外一个女人,或许他们的日子就会这样波澜不惊的走下去。
可是,事情却并没有朝着她预想的那样发展。
即便她成了仙,也依然不能改变自己与颜平之间该出现的那个人。
就是鹤君言。
当年就是因为老羽王再娶她之后的第二年,又遇到了鹤君言。
她是青界的一只玉尾狐狸,修炼成了妖仙,因为吃着灵药,又在青界的青华洞中沐浴天地精华。
人长的也是极其美丽迷人。
自从到了羽族后,她的美色便被族人争相传送。
颜平在见到鹤君言之后,当然也没能逃过美人的诱惑,便将鹤君言带回了羽幽宫中。
随即便昭告羽族子民,他要纳妾。
即便到现在,翎芸初依然还是记得她当时听到这件事情时候的心情。
可以说本来明媚的天空,霎时间,便被一团乌云遮盖了。
她一下子看不到了光亮。
一切都太突然了。
这才刚成亲不久啊。
娶她也无妨,毕竟颜平是王,可以有很多妾,但是妻子只有一位。
她还是羽族的王后,她的位置谁也不可取代。
颜平完全被鹤君言魅惑的神魂颠倒不知所以了,最后,谁也无法阻止颜平娶鹤君言。
得知颜平这么快就纳妾,翎芸初一时间心里无法接受,那种被欺骗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已经无法面对颜平了。
在他们成亲后,翎芸初非常伤心的拒绝再见颜平,她将自己关进了寝宫中,一直呆了十天。
这十天里,她不吃灵药,也不睡觉,面对着长生烛火和外面苍白的月光,一滴泪落在了白色锦服上。
也不知道是哪天,当颜平与鹤君言打开寝宫的大门时,一束光从殿外照射进来,她却狼狈的想躲开。
此时的翎芸初几日未梳洗,也没有打扮,头发都未束起,苍白的脸色继就像是生病了一样。
她却如犯人一样,凝视着两个穿着雍容华贵的王与妃子。
看着高高在上的鹤君言鄙视的看着自己的目光,那一刻,翎芸初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落魄。
看着那个穿着金色锦袍的男人,她以为自己会平静的面对这个男人,可是她做不到。
“出去。”
翎芸初眼窝泛红,猩红的眼睛,紧闭的双唇,眸色如深潭般的幽静。
她的声有些颤抖,她极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不让自己在那个女人面前出丑。
“芸初,竟然已经无法更改了,你就认了吧。”
翎芸初冷哼了一声,并未说话。
颜平走上前来,“本王都已经昭告羽族了,人也娶回来了,你这副样子给谁看呢?”
是她做的不对了?
翎芸初心里一阵阵揪着疼。
曾经,颜平说不会娶别的女人,这一世只对她一个人好。
可是这才多久啊,颜平就另娶她人了,还来倒打一耙。
翎芸初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这话却像是刀子一样深深的插在了翎芸初的心上。
颜平神情严肃,似乎是在忍着自己的怒气一样,将声音降低了许多。
毕竟,他们也曾经深爱过,而且现在,颜平也依然爱着她。
只是他为了羽族的将来的兴盛,不得已才要纳妾,要多生子嗣。
就是纳了一个妾,翎芸初就这么反对,颜平也没有想到,翎芸初会这么强烈的反对他再娶。
而后就拒绝见他,将寝宫的大门紧紧关闭起来,而后一个人在寝宫里谁也不见。
她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出来与他说上一句话?
他之后来了几次寝宫都被她的结界挡了回去,他又不能破了结界伤了她。
就只能任由着她这样。
想着,兴许时间长了,她也就慢慢的接受了。
所以他今天来,就是要与她和好,而后将她接到自己宫中的。
翎芸初神情凝重,掩去眼底的心痛,冷冷的说道,“颜平,从今后,我翎芸初不会再踏入你的寝宫一步。”
“你……”
颜霄一听,怒火中烧,“你怎么不知道好歹呢?”
鹤君言就像膏药一样紧紧的贴在颜平身上,居高自傲的看着她。
“姐姐,羽王亲自来看你,你怎么还这副样子啊?”
翎芸初冷冷的看着鹤君言,那个女人依靠在颜平的身上,娇小可怜的样子,颜平一手握着她的玉手,一手搂着她的细腰。
翎芸初感觉胃里都一阵翻滚。
既然这样喜欢她,为何到她跟前还来演戏?
这不是拿刀剜她的心吗?
翎芸初将眼泪吞到肚子里,满脸愤恨,无声的凝视着颜平。
“姐姐,你怎么这么固执呢,羽王不就是纳一个妾吗?难道还要他一辈子守着你不成……”
“滚!”
翎芸初听到她的声音就恨不得上来撕烂她的嘴。
可是这女人显然风头正盛,她也只是在心里解解恨而已。
“羽王,你看,姐姐怎么这么凶啊?”
而后却偷偷的瞪了眼翎芸初。
颜霄目光微凉,“芸初,你……”
“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呆着。”
翎芸初看着他们在自己眼前,一唱一和的,就抑制不住的想使用功法打那个女人。
长生烛火一闪一闪,映红了翎芸初苍白的脸。
而白色的云雾弥漫在大殿中。
升腾起来的云雾中,包裹着一朵朵的羽幽花,蓝色的花瓣芳香扑鼻,让人心旷神怡。
她手一挥,一束白色的灵真之气便朝着那花而去,而后那羽幽花便如散落的雨点一样,直朝着地上落下来。
最后化成了蓝色的星光消散在了寝宫中。
她喜欢羽幽花,却亲手毁了它。
可是翎芸初的心却都揪着。
这是颜平亲手给她用仙朵云栽种的花。
颜平紧咬着牙齿,一双冰冷的眼中似乎能滴出水来,“翎芸初,你不要太过分了?”
“羽王,你走吧,不要再来了,我不想在见到你。”
颜平叫嚣着,“翎芸初……你不要后悔?”
而后颜平还是无法让自己不去靠近翎芸初,“不就是娶了一个妾吗?至于这样要死要活的吗?”
翎芸初本想痛痛快快的骂颜平一顿,可是最后她还是忍住了。
她怕自己会发疯,让那女人看笑话。
所以,她忍着悲伤,将泪水吞到肚子里,不想让自己最后的一点体面都被他践踏了。
“好,你说不想再见到本王,那你就别指望本王会再踏进你的寝宫一步。”
颜平咆哮着,也放下狠话。
看着面无表情的翎芸初,她的样子冷漠无情,颜霄绝望痛心的最后看了眼翎芸初。
一甩袖子大步离开了寝宫。
都没有再回头。
翎芸初在羽王走了之后,大病一场。
曾经风光无限的翎芸初就这样被老羽王颜平给冷落了。
之后,羽王也真的信守他的诺言,再也没有踏入翎芸初的寝宫一步。
不久,那个鹤君言便有了身孕。
鹤君言怀了羽王的孩子,更加的嚣张了,私下里暗中将给翎芸初修炼功法用的灵药克扣。
翎芸初拿不到灵药,无法修炼,而她又怀了孩子,孩子也在消耗她体内的灵真之气。
而又因为缺少灵药,她曾经昏迷了几次。
最后悬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去找羽王,将翎芸初有孕的事情告诉了羽王。
羽王得知翎芸初有了身孕,便高兴地去寝宫看翎芸初。
只是那天他见到的并未是真的翎芸初,而是鹤君言假扮的翎芸初。
那天翎芸初出了寝宫,去幽冥岛摘灵药果子。
而后鹤君言看到颜平去寝宫,他还是忘不了那个贱女人,鹤君言阴鸷的眼神一闪,而后她便想出了一个恶毒的计谋。
鹤君言便先一步悄悄进了寝宫,变成翎芸初的样子,将颜平骂了一个狗血喷头。
而且还发誓一辈子不会给他生孩子,即使孩子生下来,她也要掐死他。
当时,颜平听到这话,心里是气到不行,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这脾气。
气他再娶冷落他也就罢了,怎么诅咒孩子呢?
颜平无法相信,眼前的女人还是那个善良美丽的翎芸初吗?
他大发雷霆,又无法劝说翎芸初,只要气势汹汹的离开了寝宫。
正好翎芸初回来了,她看到了已经离开了颜平,她还纳闷呢,颜平不是说永远都不踏入她的寝宫半步吗?
当天火狐狸没有跟着翎芸初去幽冥岛,因为有圆灵跟着,她便在丹药房里炼制丹药给主人吃。
当她从丹药房出来回到寝宫,还没有进去就听到羽王和主人说话的声音。
悬以为是主人回来了,想到羽王来看主人,她心里替主人高兴。
毕竟,羽王心里还是有主人位置的。
因为主人虽然嘴上不说,可是作为主人的贴身侍女,悬知道主人是喜欢羽王的。
而后她便没有进去,悄悄躲了起来。
听到里面吵了起来,而后羽王又生气的走了,悬才悄悄出来看看到底是怎么了?
这一出来,就看到更让她吃惊的一幕,那个鹤君言从主人的样子变回原身,而后也飞走了。
悬牙齿咬的咯嘣响,根本就不是主人回来了,是鹤君言假扮主人的样子跟羽王吵架。
她这么做不是让羽王更加的恨主人吗?
本来就有误会,被她这么一闹两人间的误会什么时候能解开呢?
这女人怎么心肠就这么歹毒呢?
所以,翎芸初从悬嘴里得知了这一切,真想马上就去找那恶毒的女人算账去。
如果不是悬发现了,她可能被骗一辈子都不知道她和颜平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知道了又有何用呢?
因为现在颜平什么都听鹤君言的,根本就不信她,也不想见她,也不想听她说话。
假如她去找颜平解释,被他骂不说,根本就是自取其辱,还要看那女人的脸色。
所以,翎芸初也不想去与羽王解释,因为羽王现在恨她恨的牙痒痒的。
在两个人心中,彼此不见才是最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