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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子时,风越刮越紧。
公孙瓒披挂整齐地坐在帅堂之上,等他手下的文武聚齐之后。公孙瓒宣布了今夜将亲自统兵出城夜袭的决定。
一员身穿大红战袍的青年武将出列道:“将军乃千斤之躯,不可轻易身处险地,末将愿带五百精骑出城劫营,若计成,将军再引援军杀出,如此,可策万全。”
旁边又一名青年武将上前进言道:“国让所言甚是,末将愿与国让同往,请将军率援军随后出城。”
公孙瓒豪迈地大笑道:“国让、子龙,你二人一向都是胆略过人,今夜却为何这般的胆怯,想我公孙瓒自出世以来,每战必身先士卒,何曾有过怯敌避让之时,此事休得再提。”
“诺!”两员小将见公孙瓒心意已决,只得退向一旁。
“关靖、公孙纪听令。”
“属下在。”
“命你二人在城中留守,若我军劫营成功,你二人可带领守城的士卒出城助战。不得有误!”
“诺!”
“王门、赵云、田豫听令。”
“末将在,”
“命王门带三百精骑在前,赵云带三百精骑居左,田豫带三百精骑在右,本帅统三百亲卫居中,几位将军可让士卒多备引火之物,今夜本将军要来个火烧连营,活捉刘虞老儿。”
“诺!”
。。。
子时三刻,刘虞的中军大营一片寂静,几串气死风灯分左右悬挂在辕门的横梁下,有气无力地随风摇摆着。门前的两名值守的士卒,怀里抱着长枪,背靠在门柱旁瑟瑟地发抖。
营外数十丈处,公孙瓒带领一千多包裹着马蹄的白马义从,静悄悄地向营门靠近。
几声弓弦轻响,两名哨兵应声摔到在地,人和长枪落地的声音,悄然地掩没在风声之中。
一队骑兵从黑暗中讯速地冲了出来,马上的骑卒熟练地抛出绳索,套住辕门前的拒马桩向两旁拖去,大队的骑兵顺着辕门的通道鱼贯而入。
就在这时,营内有巡逻的士卒发现了敌骑,开始一边叫喊敌袭,一边敲锣示警。
“点火!”前面带队的王门一声令下,骑兵们很快手里便多了一根火把,他们举着火把纵马冲向一切可以引燃的物体,再将火把投掷过去,军营里的宿营帐篷就是他们主要的目标,一时间,刘虞大军的前营乱成一锅粥,士卒们从起火的帐篷里叫喊着冲了出来,一个个在奔逃的时候惨死在白马义从的刀下。
公孙瓒骑在马上,哈哈大笑道:“来人,传令给三位将军,不要在此与敌人纠缠,随我前去活捉刘虞老儿,说完,他一夹马腹,纵马向前,挥舞手里的两支短矛,带领麾下的骑兵穿营而过,驱赶着乱兵直奔刘虞的中军大营杀去。”
一直杀入到刘虞的中军大营,公孙瓒才突然发现情况不妙,前面除了被驱赶的乱兵,刘虞的中军大营里虽然也是火光冲天,却并没有士卒从帐篷里面往外奔逃,就在他惊疑不定之时,前方一阵鼓号齐响。
黑暗处,一队队士卒,手持长矛排着整齐的列队走了出来。一阵嗡嗡的弓弦声在风中响起,如飞蝗般的箭矢扑面而来。
“中计了,快撤!”公孙瓒一边在马上挥舞双矛拨打着箭矢,一边向后撤退,身边的骑卒不断地有人栽倒在马下,率领三百先锋冲在最前面的王门身中数箭,惨叫一声栽倒在马下。
公孙瓒看得目眦欲裂,想要率部上前救援王门等人,却被左右冲过来的赵云和田豫出声阻止。
赵云急道:“伯让,你保护将军速退,我在此阻挡敌军的追击。”
“子龙多多保重!”田豫在马上冲赵云用力地点点头,立刻带人簇拥着公孙瓒返身往回冲杀。
赵云手中枪一挥道:“不畏死者,随我去救援先锋的袍泽。”
说完赵云带着属下三百骑兵手举着盾牌,冒着箭矢向前冲去。箭如雨点似的扑面而来,三百骑冒死冲锋,突进长枪阵后。赵云手舞长枪,上刺下挑,带领剩下的两百多骑兵瞬间便击溃了刘虞军的第一道长枪阵。待到杀散长枪阵后的弓箭手后,赵云身边只剩下数十骑,被围在阵中的王门所部,也已经十不存一,王门将军也不知死活。赵云带领部卒汇合了王门所部的剩余骑兵,一百多骑返身往回冲杀。赵云拍马挺枪冲杀在前,再一次杀透敌阵,往方城而去。
…
这边,田豫保护着公孙瓒往方城的方向冲杀,行至前营时,孙瑾和张逸各领三千骑兵从两翼包抄过来,拦住了去路。
双方骑兵飞快地接近,眨眼间就撞在了一起,一方士气高昂,人多势众,一方虽然兵少,却是个个都奋力死战,双方搅杀在一起,一通混战。
公孙瓒愤怒地挥矛刺中一名敌军的骑兵,扬手将骑卒挑下战马,正欲拍马向孙瑾冲去。
就听见田豫在旁边大声叫道:“主公,不可恋战,速速突围回城,豫留下来为主公断后。”
公孙瓒看了一眼战场,心里不由得大吃一惊,他看到对方的人马正越聚越多,而自己这边的侍卫亲兵,只剩下数十骑。
他回头看了田豫一眼,咬咬牙,带着剩下的侍卫骑兵杀透敌军的包围圈,穿阵而过,向着方城急奔。
孙瑾和张逸也不追赶,围着田豫一点点缩小着包围圈,张逸和孙瑾两把大刀双战田豫,田豫依然不惧,长枪神出鬼没,将二人杀得手忙脚乱。就在这时,一枚乱飞的箭矢射中了田豫的战马的马腿,战马突然栽倒在地,将田豫摔下了战马,至使田豫失手被擒。
…
这边,公孙瓒穿过刘虞大军的前营后,行不多远,就见前面突然亮起无数的火把,一排排的车阵阻挡住了他的去路,两千多士卒立于车阵后,一队骑兵列于阵前,为首是一员身披貂裘大氅的年轻小将,骑在一匹白马之上,大声地道:“公孙瓒,本公子在此等候多时了,你还想往哪里逃?”
公孙瓒脸色变得一阵的惨白,他向身后看看,后面的两侧,石元霸和李信各领五百精锐的黑甲骑兵向他的两翼包围过来,而且,在骑兵的身后,还有大批的步卒举着长矛,向前推进。
公孙瓒再回头看到跟随他的白马义从是人人有伤,个个中箭,早已不复白马义从往日的雄风。
公孙瓒悲愤欲绝,他策马向前几步,看着对面的少年问道:“今夜此局是何人所谋?”
刘旭在马上装逼地道:“正是本公子。”
公孙瓒:“你是何人?本将军怎么从未听说过刘虞手下有你这样一员武将?”
“我乃是刘虞之子,刘旭,伯圭将军,今夜你已无路可逃,还是下马投降吧。”
公孙瓒哈哈大笑道:“没想到啊!刘伯安还有一个如此厉害的儿子,不过,想要我投降,你须问问我身后的白马义从,他们肯不肯降?”
“愿与将军共死!”身后一众骑兵齐声悲壮地答道。
“好,诸君随我决死一战,冲!”公孙瓒说完,双手持矛,策马急冲,身后的士卒也纷纷效仿。
刘旭口中赞道:“真壮士也!”
说完,他抽出腰间的宝剑,向前一指,车阵后的弓箭手纷纷拉弓上弦,就听见刘旭大喊一声:“放箭。”
嗡嗡声不绝于耳,冲在最前面的公孙瓒瞬间连人带马被射成了刺猬,死尸栽倒在地,身后的白马义从也纷纷中箭坠马。
“可惜了,”刘旭看着面前再无一骑立于马上,嘴里叹息道。
…
城外火光冲天,战况激烈,城中留守的长史关靖心急如焚,他站在城头,不住地向城外张望。
突然,一名浑身插满箭矢的骑兵策马冲到城下艰难地喊道:“关…关长史,将…军他被困在敌营,速去…。”骑士话未说完,就翻身掉下了战马。
关靖的脑子嗡地一下炸开了,片刻之后,他失声惊叫道:“来人,快开城门,随我前去救援将军。”
公孙纪在一旁急道:“关长史,不可,若带兵出城,则城池不保矣。”
关靖抽出腰间的宝剑,一剑刺中公孙纪的胸口,嘴里恨恨地骂道:“奸贼,尔必定是刘虞老贼派来的奸细,竟敢欺骗我家将军。”
“我、我不是…。”公孙纪说了几个字,就栽倒在地。
关靖踢了他的尸体一脚,快步走下城头,骑上战马,带着城中剩余的士卒奔出城门。
行不多远,就见前面火把亮起,一员手提长枪的小将带领一千步卒拦住了去路,这员小将正是李诚。
双方迎头碰上,立刻就是一踌战,过不多时,浑身插着箭杆的石方挥舞手里的长矛,带着一百多少年营的骑兵在关靖的身后杀出,关靖手下的士卒本就不敌,被这一群如狼似虎的少年骑兵兜在后面一阵劫杀,顿时军心崩溃,士卒四散奔逃,关靖在乱军之中被石方一矛刺落马下。
此时,方城内剩下的士卒都已逃出城去,李诚和石方乘机带兵攻占了方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