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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狗娃跟他阿爹和阿娘说了四爷和惜珺要留宿在他家一宿的事情后,两人十分热情地接待了四爷和惜珺。
“爹,小姐姐说想跟咱家隔壁的赤脚大夫问问咱们村的怪病的事情。”狗娃对他爹道。
“这个时候,只怕他都已经睡了。我看到他家没有灯火了。”狗娃爹道。
“大叔,那就麻烦你去叫叫吧。只有今晚的时间了,我们明早就要走。”四爷道,“珺儿的医术很是不错,说不定她能找出你们村这个怪病的根源呢。”
狗娃爹是个老实巴交的汉子,也是跟着里正去拉纤了的,挣了一两银子回来了,因而对四爷是十分的恭敬。
“爹,我去喊吴大叔。他现在莫不是在跟吴大婶生娃娃?”狗娃口无遮拦地道。
此言一出,几个大人都面上一燥。狗娃说的倒也不错,像杏村这样的农村,夜间都没什么活动,天一黑,为了节省灯烛,就熄了灯火上了床。
“你这个熊娃子,还不快去叫!”狗娃娘红了脸推搡了一把狗娃。
惜珺倒觉得无所谓,可是这个时代的人却对此十分缄口,尤其是女子。
狗娃点点头,提着四爷的那盏灯笼去了隔壁,,往隔壁吴大叔家里去了。
四爷和惜珺尴尬地看着狗娃爹和狗娃娘,因为他们两个正对着他们俩笑,但是笑得又有点疑惑,或许他们正在心里猜测四爷和惜珺的关系。
从狗娃的嘴里,他们得知惜珺是四爷带来的大夫。年纪看上去又比四爷小上许多,所以他们压根也没想到惜珺是四爷的妾侍。
“贵人,听狗娃说今晚你们要在这里留宿?那我家只有一间屋子空着,虽然也有其他屋子,可没有那么多被褥。要不,姑娘,你跟我睡也行,让这位贵人睡一间屋子,狗娃和他爹一块睡。”狗娃娘道。
“狗娃娘,你也不怕挤着人家姑娘。我看让狗娃同咱们一起挤挤算了,让这位姑娘睡狗娃的屋子。”狗娃爹道。
惜珺看着他们这般实诚,又看看他们家徒四壁的现状,还愿意将最好的房间给客人使用,真是很善良的人。
“大婶,你的眼睛似乎比里正家的大婶好一些,能看见?”惜珺成功地将这个问题岔开道。
“我是一只眼睛看不大清楚了,这只眼睛还可以看到。”狗娃娘道。
“哦。你们村每个人的情况还不一样。最严重的是完全看不到了?”惜珺又问。
“是的,最严重的就是完全看不到了,像我这样的还是轻的。”狗娃娘道。
正在这时,狗娃回来了,他还带来了一个中年男人。四爷看了看,这个人没有去拉纤,显然也不认得自己。
“吴先生,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来找你。”狗娃爹连忙跟他打招呼,显然这个赤脚大夫在这个杏村里的地位还是很高的。
“我听狗娃说,有人来了,说可以治我们村的这个怪病?人呢?”赤脚大夫说着,便看向了四爷。
在他眼里,或许只有四爷这样的人才可能是大夫,而惜珺全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是我!叨扰了。”惜珺看到这个吴大夫在四爷身上觑巡,只好主动自报上来。
这位赤脚大夫显然有些不敢相信,的确没有女人为大夫的,还是这般年轻的一个姑娘。可是从那神色倨傲的青年人的眼眸当中,分明是首肯呀。
“不知姑娘寻在下来,是有何事情?”赤脚大夫收敛了脸上的惊色,对惜珺道。他看起来四十左右的样子,比狗娃爹还要大,可是因为以行医为生,反而比狗娃爹看起来年轻。
“吴大夫,你在这杏村行医这么久,对这村里的妇人眼疾之情应该比我了解。不知吴大夫可有什么发现?”惜珺很是老练地道。
“说来惭愧,我也寻了很久,却没有能够治好她们的这个毛病。不知姑娘有何发现?”赤脚大夫道。
“我发现这个村里的大婶们除了纺纱织布之外,其他的活动都是与家人一块儿的,所以我认为或许问题就出在这些东西上。”惜珺道,说罢将手里拿着的菩提草给那吴大夫看。
“菩提草?”吴大夫看着惜珺手上的平日最常见的东西道。
“对,不知道吴先生家里有没有几样东西,可否借来一用?”惜珺道。她其实在第一眼看到这种菩提草的时候,脑中就有了一种怀疑,只是那种草只是在古籍上见过一次,并没有真实见过,所以她不敢确信。
“不知姑娘要借什么东西?”赤脚大夫道,此刻心里渐渐已经没有了半分对惜珺的轻视。从刚刚惜珺那么简单几个问题就可以看出,她可是有真才实学的。
“艾草,檀香。吴先生那里可有?”惜珺问道。
“这几样东西很寻常,不知姑娘要他们做什么?”赤脚大夫道。
“自然是为了看看我的怀疑是否正确。”惜珺道,“若是证实了,杏村的问题就可以攻克了。”
这个吴大夫看着惜珺小小的年纪,却说要解决杏村的这个怪病,心里自然是不舒服的。倘若惜珺真地治好了眼病,那他以后在杏村的威信将受到很严重的威胁,而且他的脸面上也过不去。
惜珺看出赤脚大夫的心思,略一思忖道:“吴大夫,然道你不想让杏村的这个怪病消失?”
惜珺将赤脚大夫的心思挑明了,众人疑惑的目光全部都投向了他。
赤脚大夫心里暗暗恼恨惜珺的“毒辣”,嘴上却立刻道:“自然不是,姑娘所要的这几样东西都有,请随在下到家里去拿。”
四爷自然与惜珺同行,狗娃也很好奇惜珺到底要做什么,自然也跟了过去。
几个人随着赤脚大夫回了他家。果然这个赤脚大夫家里比里正,比狗娃家里可要“富裕”多了。
惜珺顾不得多看,遂与那个赤脚大夫一块来到了他的行医间里。
待他拿出惜珺所要的那几样东西,众人的目光便都投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