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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道是黄忠得了刘备允许,便直接去彝陵营中。吴班和张南、冯习亲自去接黄忠。他口中不由问:“老将军此来,有何事故?”
黄忠眯着眼,冷哼道:“吾自长沙跟天子到今,多负勤劳。今虽七旬有余,尚食肉十斤,臂开二石之弓,能乘千里之马,未足为老。昨日主上言吾等老迈无用,故来此与东吴交锋,看吾斩将,老也不老!”
他话才落,有人来报吴军前部已到。黄忠奋然而起,出帐上马。
冯习见状冷汗都要下来了,他连忙劝:“老将军且休轻进。”
黄忠不听,纵马而去。吴班连忙令冯习助战。黄忠此时就在吴军阵前,勒马横刀。只道是黄忠正遇潘璋,潘璋身后的部将史迹出马,欺黄忠年老,挺枪出战。然而相斗不过三回合,便被黄忠斩于马下。
潘璋大怒,挥刀而来,去战黄忠。两人交战数回合,不分胜负。此时的他心中愈发惊骇,黄忠虽说年老,但气力一点都不小。潘璋见敌不过,拔马便走。黄忠趁势追杀,全胜而归。
路中正遇见关兴、张苞。关兴道:“我等奉父亲命来助老将军;既已经立功,速请回营。”
如果是关羽张飞前来的话,黄忠或许会听。但如果说是关兴和张苞的话,黄忠自然不听。
次日,潘璋又来搦战,黄忠奋然上马。关兴、张苞欲要助战,被黄忠拒绝。自己引五千兵马出迎。战不数合,潘璋拖刀便走,黄忠纵马追之,厉声大喝:“贼将休走!”
追至三十余里,四面喊声大震,伏兵齐出:右边周泰,左边韩当,前有潘璋,后有甘宁,把黄忠困在垓心。忽然狂风大起,黄忠急退。只道是山坡上马忠率一军马而出,他搭箭射中黄忠的肩膀,黄忠险些落马。
吴兵见到黄忠中箭,一齐围攻。只道是后面喊声大起,关兴、张苞率两路军马杀来,吴兵溃败。两人救出黄忠,连忙将他送到前营中。然而黄忠毕竟老迈,箭疮痛裂,病甚沉重。
刘备闻言,匆忙御驾前来看望,抚其背,说:“令老将军中伤,朕之过也!”
黄忠道:“臣乃一武夫耳,幸遇陛下。臣今年七十有五,寿亦足矣。望陛下善保龙体,以图中原!”
说罢,不省人事。当夜殒于营。
黄忠死了,刘备死伤不已,命人准备棺木,葬于成都。刘备叹:“五虎大将,已亡一人。朕尚不能复仇,深可痛哉!”
他率御林军到猇亭,会关羽张飞等诸将,分军八路,水陆齐进。黄权率水兵,他亲自率大军在陆路中进发。
恰逢冬日,双方默契罢兵,,便是过了五个月。
章武二年二月中旬,韩当、周泰与刘备大军对峙。只道是两方兵马对阵,韩当和周泰出马,只见蜀军门旗开处,刘备自出,黄罗销金伞盖,左右白旌黄钺,金银旌节,前后围绕。
韩当冷笑:“陛下今为蜀主,何自轻出?倘有疏虞,悔之何及!”
刘备遥指大骂:“汝等吴狗,伤朕手足,誓不与立于天地之间!”
韩当回望众将,道:“谁敢冲突蜀兵?”
只道是他身后的部将夏恂,挺枪出马。张飞技养,拿着丈八蛇矛纵马而出,大喝一声,直取夏恂。夏恂只听张飞声若巨雷,心中惊惧,竟是直接吓得逃走。周泰的弟弟周平见此,挥刀纵马而来。
关羽眯眼,跃马提刀来迎。
张飞大喝一声,一矛刺中夏恂,倒撞下马。周平大惊,措手不及,被关羽一刀斩了。兄弟两极有默契的朝着韩当、周泰两人杀去。韩当等人见状,慌忙退入阵中。
刘备望此情况,用御鞭一指,蜀兵一齐掩杀过去,吴兵大败。八路兵马,势如泉涌,杀的那吴军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却说此时的甘宁正在船中养病,听闻蜀兵来到,连忙催忙上马,正遇沙摩柯带来的蛮兵,人都披发跣足,皆使弓弩长枪,搪牌刀斧。而沙摩柯本人更是面如噀血,碧眼突出,使一个铁蒺藜骨朵,腰带两张弓,威风抖擞。
甘宁不由吓了一跳,不敢交锋,拔马而走。却被沙摩柯射中头颅,死于大树之下。
当然,此时的刘备自然是不知道甘宁已经死了的。现在的他正在追杀韩当等人,吴兵四散逃走,刘备当即收兵。却是不见关兴。
他连忙命人去追寻,原来关兴杀入吴军中,正遇见潘璋,当即去追。潘璋大惊,连忙逃入山谷之内,不知所踪。关兴一心去追,在山中迷失了方向。到了晚上,山谷更是安静。幸好今夜算是晴朗,星月有光。
关兴借着星光来到一处偏僻有人家的地方,到一庄上,下马叩门。一名老者出来问何人,关兴回答:“吾是战将,迷路到此,求一饭充饥。”
老人带着关兴入门,却是见此内点着明火,像是在祭拜死者。关兴与老人当即攀谈起来。然后他惊讶的发现,那老人的士卒在蜀中当兵,正是在关兴麾下,前不久战死。
当他得知关兴的身份,老人连忙下拜说:“吾儿生前言关将军爱兵如子,老夫只望蜀兵早早报仇。今将军到此,百姓有福矣。”
于是,他卸鞍喂马,用酒肉招待关兴。
关兴吃完后,已经是三更天。听闻外面又有一人叩门。老人疑惑,出去问之,却也道潘璋同样迷路,来此投宿。他才入草堂,关兴见了,按剑大喝:“歹贼休走!”
潘璋吓了一跳,大叫一声,只道是关兴手起剑落,将其斩于地上,割了首级之后,便辞了老人,回到营寨中去。老人将潘璋的尸体拖出去烧了。
只道是关兴才出了山,听见人言马嘶,只道是潘璋的部将马忠来到,看到关兴杀了潘璋,将他的头颅安置在马脖子之下,不由勃然大怒。马忠纵马来取关兴,关兴见状,同样是气冲牛斗,拿着刀朝着马忠砍去。
马忠的部下有三百人,全都是他的心腹亲兵。见到马忠和关兴相斗,落入下风,当即并力向前,将关兴团团包围。
眼见关兴即将力孤势危,只道是西北方向,张苞率一路兵马杀来。马忠见援兵到,当即下令兵马退去。关兴见了张苞,连忙回军阵,然后朝着马忠追去。不到数里,只见糜芳和傅士仁率兵接应马忠,
两边军队混战一处,张苞、关兴两人兵少,当即撤退,来到猇亭来见刘备。关兴献上潘璋的首级,并且将前后一一说明。刘备惊异,犒赏关兴。而另一边的马忠来见韩当、周泰等人,收拢败军,分头巡视兵营。军中伤亡者不计其数。马忠带着傅士仁、糜芳屯兵在江渚。
当夜三更,军士哭声不止,糜芳暗中听闻,有一个军士言道:“我等皆是荆州之兵,被吕蒙诡计送了主公性命,今刘皇叔御驾亲征,东吴早晚休矣。所恨者,糜芳、傅士仁也。我等何不杀此二贼,去蜀营投降?功劳不小。”
另一个军士言道:“不要性急,等个空儿,便就下手。”
他急忙找傅士仁商议:“军心变动,我二人性命难保。何不杀了马忠,将首级去献蜀主,告称:我等不得已而降吴,今知御驾前来,特地诣营请罪。”
傅士仁摇头:“不可。去必有祸。”
糜芳道:“蜀主宽仁厚德:目今阿斗太子是我外甥,彼但念我国戚之情,必不肯加害。”
傅士仁这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