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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泥船渡海诵六甲 妙笔生花观百家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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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司亦非常人也,怒归怒,但很快便恢复理智。一想李白竟还活着,没有死于两年前那场三昧真火之中,心中即是疑惑,又是称奇。再一想数月前那战,还有二龙二凤,大祭司登时一怔,双眼生出害怕。知道当时若不是自己以术法护住命门要脉,恐怕就不止是残掉这么简单。

故,在想清自己不是李白对手后,大祭司便生出这借刀杀人诡计,想借郑布承和百姓之手,诛之李白。于是,再确定郑布承成功怂恿得百姓后,大祭司就悄悄潜至佛宫,布下了厉害阵法。无论是仙是神是魔是鬼,只要进得佛宫阵法内,必然只剩死路一条。

大祭司觉得自己这番诡计可以堪称完美,想着自己已拿捏准李白不会伤害百姓,也拿捏准李白不会有所怀疑。认为自己此法此计,可谓是识其弱点以攻之,快狠准,一招致命见分晓,不留任何半点余地,杀。

但怎料,机关算尽终究还是难逃百密一疏,大祭司万没想到自己会败在用人之上。郑布承,本是突厥一富家子弟,由于喜好觞唐文化,便找得一算命先生苦苦相求,给自己取了如今这个响当当的绝世好名,郑布承,整不成。

郑布承表面看去非常蛮横凶狠,可实则却是外强中干,欺软怕硬,懦弱好色之徒,做事非常不靠谱。此,或许也是那算命先生给他取这个名字的原因。家里虽说颇有些钱财,可无论郑布承做甚样事情都是虎头虎尾,没个成功,如今已将家中钱财败得所剩无几。

这不,今天本是带着人来大闹李府的,结果最后事没闹成,反又搭进去七八十亩长生豆,不折不扣败家子一个。故,大祭司其实输的并不冤,怪就怪在所用之人太无能,李客才三言两语便给郑布承唬住。要换做其他狠人,早二话不说冲进李府开抢,反正人多势众,纵是百数个李客站一起也没辙。

最气人的是,郑布承离开李府后便直接打道回家,蹦到床上,蹿入被中,与几个东瀛女子蒙头蜜笑玩麻雀,吹拉弹唱啊啊啊。把大祭司独身一人撂在佛宫,不管、不顾、不理,叫她好是苦等。

见郑布承半天不来,大祭司在心里琢磨说‘这厮怎么还不来?莫不是着了李白的道?不行,我得去看看。’

如此想着,大祭司就快步如风,忙赶来看,怎料却见得是人去楼空,了无人踪。怒下,大祭司便施展开寻人术法,觅到郑布承府邸,找到了郑布承房中;结果,竟看到郑布承在闺中作乐。

这登时气得大祭司不打一处来,走上前去,就想揪起郑布承狠狠教训一番。可不料在那阴差阳错之下,郑布承竟把大祭司给当成东瀛女子,道出一句‘美人来吧’之后,便反手猛地一抓,直接将大祭司拖进被褥之中,噼里啪啦玩麻雀,嘎吱嘎吱入‘洞’房。

恐哉怖矣!

瑟瑟发抖!

而说,古来帝王有春天祭日,秋天祭月之礼制。延续至觞唐时,许多王侯将相、文人雅士或者是平明百姓都开始纷纷效仿起来。渐渐,便生出祭月、赏月、吃月饼、赏桂花、饮桂花酒等习俗,并将圆月十五定为节,称仲秋。

受觞唐文化影响,塞外邦国亦学得此节,呼拜月、追月、玩月等等。

半个月后,突厥,仲秋节至。国君拜帖,宴请文臣武将,及其国中名门望族于帝殿内,赏月吃月,饮酒为欢,与民同乐;实则,是想借此机会施行帝术,拉拢和巩固各方势力,还有收买人心。

李家,自在其中。

因李白缘故,李客和月娃得居上位,高于文臣武将,临坐国君近旁。很快,桂花酒上,月饼盘盘端出,伴着胡人歌舞,众者有说有笑谈聊起来,好是热闹。

“来,我敬大家一盅!”

“回敬吾王!”

这国君虽才二十出头,但确实厉害,善懂御人御心之帝术。在如此诚下,国君没有居高呼自己为‘王’,而呼为‘我’,仅这一个呼头,就博得不少人心喜,觉得国君是仁君,当拥之。

“今日乃为吃月节,大家不必拘束。”国君说罢,又转身看向李白,见得此间时候,李白正津津有味吃着月饼,全神贯注。遂,国君便脸上带着善笑,对李客道:“李大善人,数月之前多亏贵公子出手搭救,否则我突厥定当国灭。”

“趁这佳节团圆,不知我是否有幸得恩,能够步到贵公子近旁,为他亲手酌上一盅谢酒,敬之?”

国君是真想为李白亲自倒上一盅酒,但其中原因却不是出由于敬仰,而是御人帝术。因为此间李白在突厥百姓心中乃为神明,国君只要拢住他一人,就等同于是拢住举国所有百姓。

李客倒没多想,他只善于商术,而不善于帝术。听得国君此言,反有些受宠若惊之感,当即起身施行敬礼,说:“大王言重了!天地国亲师,无国便无家。护国,是每个百姓的责任。”

“我儿虽得了些机缘,但一切都是应该做的事情。如今大王敬酒,乃我儿三生大幸,故,大王请便。”

李客这话刚说罢,月娃便识趣拉着李白站起,准备敬迎国君前来。但料,此间李白却已被那月饼所痴痴迷住,未听到李客和国君对话,故而月娃将李白拉起来后,李白还手拿一桂花月饼吃着,全然没有搭理国君的意思。

“多谢李大善人理解!”国君也不在意,挥挥手,唤宫女奴仆,道:“来人呐!取浅酒,上玉盅,敬活佛。”

国君此言话中有话,浅酒不烈,如甜酿,不醉人;玉盅为贵,皇室独有;尤其是最后三字‘敬活佛’,这其实是说给宴中众人所听,意会之。

国君此话才罢不久,一侍女就端着浅酒玉盅步走上前,来到近旁。国君无有多想,当即脸带善笑,伸出手去拿侍女盘中的浅酒玉盅。却怎料才刚刚拿起,还不等将手缩回,这侍女竟忽地一抬头,看了国君一眼。

就这一眼,国君心里竟情不自禁觉得万般害怕,两手一哆嗦,登间,就见得那浅酒玉盅纷纷坠地,发出‘哐啷’碎响,溅得满身。

闻声,众人皆惊,两旁侍卫更是飞速举刀上前,护在国君四周,包围这侍女;文臣武将连忙慌问出了何事。

国君愣上半许,擦擦额头冷汗,挥手说:“不用大惊小怪,是我不小心摔了这玉盅。不关她事,都退下吧!”

“是,大王!”

守将应,遂散去,侍女告退。

“让诸位受惊了,见谅见谅!”国君扫去面上惊慌,脸转带笑,但手却还在瑟瑟发抖不停。顿,又说:“诸位且再此稍作等候,我去换件袍子便来。”

国君说罢,也不管众人是何神色,当即快步匆匆赶回寝宫。结果才一进门,那侍女忽然就从国君身后突袭飞来,二话不说手起剑落,直接斩掉国君两旁护卫十数人的脑袋。

遂,剑锋带血,指向国君,吓得国君‘当’一下跪到地上,带哭腔,道:“母后,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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