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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赵蕤不语,只一挥手,便将小懒脖子间那根红绳扯了断,扬长而去。登,小懒‘咻’地摇身一晃,变成一只小牛犊般大小的斑纹老虎,‘噔’一下蹦到了吴指南、四锅、五鬼和李白跟前,张开獠牙血口狂吼不止,似要吃掉他们四人。
却未料,四人不知是因为铁钉子跪得太疼,还是因为其他缘故,竟对小懒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吴指南咬牙闭眼,脸绷得紧紧如僵,汗从额头而发,如雨惊下。四锅则咬着他那胖嘟嘟的小短手,满面通红,虽不吭声,但却泪成两行,滴落至骨尸骸地上,同自己膝盖间流出来的血,搅和得难分难解。
李白亦也疼得不行,直觉自己双腿已不属于自己,像吴指南模样咬着牙,闭着眼,崩着脸,不敢话出半个字;怕一泄气,就再不忍住这疼。独是五鬼颇好,缘了自己体瘦身轻,故来痛虽痛,但相对而言却仿佛小巫见大巫,只静静低头跪着,不言不语。
变作大老虎模样的小懒,见他四人如此不搭理自己,忽视自己,瞬间生了大怒。蹿到李白近前,凶神恶煞说:“臭主人,你竟敢对我视而不见?哼!信不信我变成蚊子咬死你?喵呜!”
闻听得这话,李白不语,微微抬起头看了小懒一眼,遂便将之垂下。接着,李白又咬牙忍住膝间疼痛,伸出两手展成剑指,‘咻咻咻’比划出几个诀法后,朝着自己双耳就是一点,禁了他心通,再不想听懂小懒说甚。
吴指南、四锅和五鬼三人,虽不会他心通,也不知小懒道了些甚,但还是被它那一声‘喵呜’的怪吼给吸引。纷纷像李白模样举起自己脑袋,看了一眼后又垂头低下;独,五鬼除外。反看着小懒,若有所思,问:“三师兄四师兄,还有小师弟,你们说,这四脚兽到底是虎呢?还是猫?”
“应该是!”四锅咬着手:“虎吧!”
“笨!”吴指南:“这明明是猫!”
“你们!”李白:“膝盖不疼么?”
“膝盖?”三人异口同声:“疼啊!”
“疼你们还……嘶!”李白漫不经心一动,立马就疼得深深倒吸一口凉气,稍许后,才咬着牙忍住痛,说:“我还以为你们不觉得疼呢!”
“喂喂喂!”就这时,小懒将自己虎脑一偏,看朝他们四人,斥问:“你们在叽叽喳喳嘀咕甚?能不能莫讲人话?”
四人闭口不回它,耳中,只听得小懒‘喵呜喵呜’地嚎叫,真真切切,似是一只正在发呲的猫。登,吴指南擦了擦额头大汗,说:“小师弟忍忍吧,这香一会儿就烧完了!”
“一会儿就烧完?”李白抬起头,看着小懒身后那根香,目光呆滞的叹道:“唉!但愿如此吧!”
“小师弟,莫要这么悲观!”五鬼忽然说:“不就跪个铁钉子么?跟挠痒痒似的,忍忍就过去了。”
“师兄你身轻如燕,我们哪能比?”李白说着看向满脸通红的四锅,问:“对吧?四锅师兄?”
“蒽蒽蒽!”四锅咬着胖嘟嘟的手,连连点头咂嘴,说:“这铁钉子全扎进我肉里去了,老五你别跪着说话不腰疼。”
“喂!”小懒满脸不高兴:“你们尊重一下我,给点反应好不好,我可是只大老虎,百兽之王耶!喵呜!”
“三位师兄,师弟我不懂啊!”李白此间已疼得麻木,道:“到底出了甚样事情?师傅为何要莫名其妙罚我们跪铁钉子?就因为我们偷吃了酒?”
“是!”吴指南:“也不是!”
“蒽?”李白:“此话怎解?”
“老五,你来同小师弟说说。”吴指南咬着牙,绷着脸,道:“我想静静。”
“嘿Y嘿嘿!”小懒:“你们再不搭理我,我就变成一只小蜜蜂,嗡嗡嗡烦死你们!喵呜!”
“小师弟,还记得方才你毒死那大爬虫,菺蕲么?”五鬼似不觉得疼痛,满脸轻松的跟李白细细解释说:“这玩样先是龙和蛟乱殖而生,后又同大蟒胡作非为而成,所以生得龙不像龙,蛟不像蛟,蛇不像蛇。”
“师兄!”李白:“重点何在?”
“不急不急,反正长夜漫漫。”五鬼摆摆手,娓娓道来说:“平常,师傅之所以不让我们吃酒,其最大的原因,是因为我们三人身上肩负着一个重大的使命,守门。”
“守!”李白不解:“门?”
“不错。”五鬼笃定:“是守门。”
“我是一只小蜜蜂,嗡嗡嗡嗡嗡!”小懒,飞来飞去:“我是一只小蜜蜂,嗡嗡嗡嗡嗡!”
“小师弟!”五鬼忽然故作神秘,问:“你知道龙谷是甚么?”
“不知。”李白摇头:“请师兄直言。”
“我是一只小蜜蜂,嗡嗡嗡嗡嗡!”小懒,飞来飞去:“我是一只小蜜蜂,嗡嗡嗡嗡嗡!”
“龙谷,是封天大阵的一个结界点,连接着凡界与妖界。”五鬼怕李白听不懂,举例说:“小师弟,就像是一道门那样,进去是妖界,出来是凡界。我们哥仨,便是守护这道门的门童。”
“我是一只大壁虎,呱呱呱呱呱!”小懒,爬来爬去:“我是一只大壁虎,呱呱呱呱呱!”
“因为小师弟昨天那酒,所以我们喝醉了。”忽然,五鬼学着书生模样摇头晃脑,说:“又因为我们喝醉了,所以我们玩忽职守了。因为我们玩忽职守了,所以封天结界被这门里头的妖物撞出了个洞。又因为出了个洞,所以让二十四条大爬虫菺蕲跑了出来。因为菺蕲跑了出来,所以师傅生了怒。又因为师傅生了怒,所以我们被罚了跪铁钉子。小师弟,事情的来龙去脉便是这个样子,要不是师傅早有预防,那跑出来的妖物,可就不单单是二十四条有眼无珠的菺蕲了。”
“原来如此。”李白闻听这般,心里不由闪过一丝后怕,心说:‘幸好自己仅碰到一条,不过!’若有所思顿了顿:‘这菺蕲好像也并不怎么厉害,完全就是个憨货!’
“我是一只大公鸡,嘎嘎嘎嘎嘎!”小懒,走来走去:“我是一只大公鸡,嘎嘎嘎嘎嘎!”
夜,将尽。
随一阵风从禅房外面吹来,李白忽觉得一股子寒冷,情不自禁绻了绻身,把衣服拉了紧。而伴着膝盖间透骨酸心的疼,此间李白,神思反更清晰了些。看朝旁边跪着的红裳五鬼,说:“对了师兄,昨日饮酒长谈阔论,你们似乎,还没把大师兄和二师兄的事儿同我讲完。”
“哦?是么?”五鬼一怔:“那小师弟你说说,我们昨日话到哪了?”
“蒽!!!”李白沉思着想了想,片刻后,怕五鬼又卖关子,便稍稍理了一遍始末头绪,说:“话到鲁师兄带回来了两件大宝贝,第一件是青铜古棺,第二件是六甲天书,还说荆虹玉佩,是破解六甲天书的锁钥。”
“不错小师弟,那荆虹玉佩确是六甲天书的锁钥。”五鬼:“听师傅曾说,只有拥有荆虹,方才能破解六甲。但可惜,我们觅到现在,也不得见荆虹真面,就像那‘缥缈’一样神秘难寻,唉!”
李白听后不言语,低头看着自己腰间那半块荆虹玉佩,思量着要不要将这事儿如实说之。却这时候,五鬼又道:“不知过了多少年,因了些我们也不得解的事情,二师兄在帮助我们三个护住性命和修为之后,便被师傅赶出了师门,再不得见,也不晓踪迹。至于大师兄陈玄机,数十年前离开师门,去了突厥碎叶一趟后,就再没有回来,也像二师兄那样不晓踪迹。”
“我是一只大灰狼,汪汪汪汪汪!”小懒,蹦来蹦去:“我是一只大灰狼,汪汪汪汪汪!”
“等会儿五师兄,你说!”李白似想到了些甚,问:“你说大师兄去了一趟突厥碎叶?”
“不错,是突厥碎叶。”五鬼不解李白为甚是这种反应,反问:“怎么了小师弟?”
“没!”李白:“想起一柄剑来而已!”
“剑?”五鬼:“甚剑?”
“师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李白却不回答,而是说:“大师兄去突厥碎叶,是为了封印一棵青李子树的吧?或者说,是为了封印一枚像眼睛的珠子,对不?”
“好像C像是吧!”五鬼扬起脑袋想了想,道:“大师兄走的时候,是说去突厥碎叶封印一样东西。但是不是你说的青李子树,和甚M甚像眼睛的珠子?这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是一只大壁虎,呱呱呱呱呱!”小懒,又爬来爬去:“我是一只大壁虎,呱呱呱呱呱!”
“那!五师兄!”李白:“你可知甚是‘缥缈’?或者,六甲天书和‘缥缈’之间,到底有着甚样干系?”
“师傅都不知道,我们哪能知道?”五鬼说着将身一转:“对不四师兄?”
“哈?”四锅:“你说甚?”
“不是吧四师兄?”五鬼看着四锅,万般诧异:“跪着铁钉子都能睡着?不怕梦行神游啊你?”
“我是一只瞌睡虫,咚咚咚咚咚!”小懒,飞来飞去:“我是一只瞌睡虫,咚咚咚咚!”
四锅不说话,白了五鬼一眼后,便继续咬着他那胖嘟嘟的小短手,满脸通红的闭上了眼,似还想睡个回笼觉。再一看吴指南,依旧跪在铁钉子上,不言不语,想着静静。
趁这个空隙,李白先是捋了捋头绪,让自己不陷于凌乱后,忽想起昨日长谈阔论时,吴指南、四锅和五鬼说的那三句话来,李白总觉得当中有甚言外之意。本想借着今夜直接开口问个清楚,但仅一顿又作了罢,在心里寻思道:‘既有言外之意,那就等于是不可明说,只可暗讲。也罢,我便将计就计,试试!’
于是乎……
“师兄!”李白故意绕着弯子,道:“昨日长谈阔论,那项羽和刘邦的故事好是有趣,师弟我听得到现在都还欲罢不能。奈何疾风斥怒,乱了当刻雅兴,叫师弟我无缘得以听完。正好,今夜我们同刑受罚,想来一时半会儿是离开不得禅房了。故,还有劳五师兄再说说那项羽和刘邦的故事,给师弟我解解其中几个困惑。”
“甚样困惑?”五鬼不再像昨日那般罗里吧嗦卖关子,直接入至正题,道:“小师弟你且说来听听,师兄我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是一只穿山甲,咔咔咔咔咔!”小懒,刨来刨去:“我是一只穿山甲,咔咔咔咔咔!”
“甚好!”李白忍着痛,朝五鬼拱手施了个大大的谢礼后,道:“师弟我不明白,既然你们都认为项羽是大英雄,那在垓下之战时,为甚不救他一命?被刘邦困死于十面埋伏之内,岂不觉得是天妒英才?叫后世人无尽悲凉么?”
“小师弟,此言差矣!”五鬼竟一挥衣袖,说:“垓下之战时,刘邦,并未想要真正杀掉项羽。”
“哦?”李白:“此话怎讲?”
“我们昨日同你说了,不要太轻信于那些史书典籍。因为历史,全是成王败寇,胜者所编撰,做不得大数。”五鬼不紧不慢,却有些激动的说:“刘邦,虽算不得是甚样大英雄,也算不得是甚样大枭雄。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绝对不是一个甚样小人;否则,又怎能开创泱泱大汉?”
“师兄!”李白:“我不太解!”
“小师弟,你想,十面埋伏,何为十面?逃至乌江畔边时,项羽已被杀得只剩二十八名士卒,敲的是,江边,正有一条小船。”说到此处,五鬼平静激动,故作神秘道:“小师弟我问你,项羽再如何骁勇善战,但面对势如破竹的刘邦大军,他八百多人马怎能冲得出重围?又怎能突破得掉这十面埋伏?或者说,刘邦手下那些个谋臣,又怎能算不到项羽会从乌江而走?又怎会让一条小船停在江边?小师弟,你,不觉得当中有蹊跷么?”
“五师兄!”李白有些不敢相信的问:“你的意思是说,刘邦,是在故意放项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