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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剑去得飞快,见影不见身,犹若鬼魅。怎哪料,那厮黄皮仙儿头头尽是机敏得紧,眼见李白手下冇甚留情之意,二话不说‘噔’地就是一跳,蹿到冰玉床后面躲了起来。虽如此,可李白刺开的剑却并未吃空,‘歘’一下,割在了它那根黄不拉几的尾巴上,差点直接削掉它一大截。摇摇欲坠间,血溅得半丈余高,飞沾在洞璧,发出‘嚓’的一声彻响。
但为神乎怪哉处是,这厮黄皮仙儿头头伤了这等大伤,按理说应该吃疼祸叫。再凭着它那无理嚣张的性子,应该冲着李白大斥大骂一番才对。可是,它蹿躲到冰玉床后只‘嘶’了一声,不叫骂,反展了个道家手法,口里叨叨了个玄门咒诀,然后朝着自己尾巴便是用爪一点。登时,它这明明快断了的尾巴,竟在眨眼功夫间无医自愈,恢复如常,好转了。
“哼!”六邪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大怒得不堪言,知道单凭这群黄皮仙儿如今的修为道行,是不足以有这般厉害的自愈术法;便是连筑基初阶的吴指南、四锅和五鬼三人都不可能做到。而现在它们之所以能做到,这唯一的解释就是人参果,只有吃了人参果,才会有高深修为,也才会施展出这等厉害的自愈术法。于是乎,六邪双眼冒火,盯着这厮黄皮仙儿头头,咬牙切齿笃定斥问:“还敢狡辩说没有吃?那你们身上的伤怎么全好了?”
“真没有,骗你们干嘛?”黄皮仙儿头头突然变得着急,看了一眼持剑相向,随时都再有可能杀唴过来的李白后,它慌忙说:“我们承认,之前在山巅上,的确是我们骗了你们。在你们大战时,它!”话着,指向那厮叫嚣挑衅过李白的黄皮仙儿,继续说:“它虽受了不小伤,可却并没有晕,忍着疼痛将那人参果又藏到了这北坡石洞。”
“好你们这些黄皮仙儿,谋划得挺周祥啊?”五鬼瘫坐在地上,回过了些神,看着它怒道:“哼哼!你以为我们活这么久是来打酱油的吗?还想骗我们?你个菜渣!”
“哼!本狼,暂不跟你计较。”这厮黄皮仙儿头头白了五鬼一眼,接着说:“我们刚下了山,也的确直奔了这北坡石洞,想吃掉人参果。可是!可是我们刚一进来,就看到满地流淌着的紫血,那人参果,大翼而飞了!”
“你个菜渣!是不翼而飞!”五鬼气得一怒,道:“还有我告诉你们,狡辩也没用,方才我赶来时,可是亲眼见到你们围着这冰玉床,吵吵嚷嚷争抢不休,难道,我有说错么?”
“你的确没说错,我们是在争抢。”黄皮仙儿头头又看了一眼持剑相向的李白,见李白没有杀他的动向后,才放下心来,继续说:“但我们抢的不是人参果,是血,人参果的血,我们在抢血喝!”
“血?”李白盯着它,指向那半根手指头,问:“那这是甚?”
“之前不都说了么?这是手指头,那人参果的手指头。”黄皮仙儿头头:“我们进来的时候,就只见到根手指头在这,其他的手啊脚啊头啊之类的,都大翼而飞了!”
“老四。”吴指南站起了身,神色复杂的看向四锅,问:“它说的有几成是真?”
“十成!”四锅果断道:“人参果浑身都是宝,血浆亦是如此。这群黄皮仙儿本就是翃物,加上吃喝了这血,确实可以提升不小修为,做到自愈伤口。而它们如果真吃了人参果的话,修为道行,就不会像现在这般菜渣了。”
“不是它们吃的人参果?”六邪惊懵,愣了愣,问:“要不是它们吃的,那是谁吃的?”
“我们虽不知道是吃的,但方才我们下得山来时。”忽然,黄皮仙儿头头道:“看到一道虹光,‘嗖’地从洞里蹿了出去,不知是甚样东西,它飞唴得实在太快。”
“小师弟!”吴指南忽说:“用你他心通,探下这二十三只黄皮仙儿当中,可有甚心无杂念的。”
“嗯!”李白点头,明晓吴指南意思,是怀疑这群黄皮仙儿里面少了谁,动用‘身外化身’之类的符术,变了个假身在此充数。而天地之间但凡为之活物,无论人还是兽,都有思想杂念,假身没有,连心都没有。所以,只要‘他心通’探到谁心无杂念,那么谁,就是充数的假身,也就有可能是漏网之鱼,吃偷之贼。可意外的是,李白动用他心通将这些黄皮仙儿看了个遍,却发现全都是正常,无一者是假。无奈,只得看向吴指南,摇了摇头。
“说!”吴指南翻手一收,‘唴’地将倚天剑唤回掌中,指向那厮黄皮仙儿头头,斥问:“你们方才,到底可有看清那虹光是甚人甚物?若敢包庇或是说假,你们,都不得好死。”
“我们真没看清是谁。”黄皮仙儿头头:“那虹光‘嗖’一下就不见了,像飞彻的闪电。”
“诛仙观就我们几个,要不是这些黄皮子吃掉的,那会是谁?”四锅若有所思,轻声滴滴咕咕猜测道:“虹光!快如闪电的虹光,诛仙观里有这等轻功道行的,除了五师弟和小师弟,那就只剩下师……嗬!”话说至此停了住,四锅两眼一瞪大,手里的昆吾刀‘当啷’一个脆响掉到了地上,惊到其他人。
“你这是干甚四师兄?”六邪没听到四锅的猜测,问:“刀怎不要了?”
“我!”四锅满脸不敢去相信,吞吐说:“我!我好像C像知道那虹光是谁了!”
“谁?”六邪带着无穷愤怒,问道:“四师兄你快说是谁?我今天定要把它头给砍下来,然后丢到茅坑里,叫那些蛆给吃掉!”
“就是!”五鬼:“四师兄你快说这厮是谁?我定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你们!我们!”四锅支支吾吾,吞吞吐吐,说:“好像C像都打不过他!”
“怎么可能打不过?这可是我们地盘,怎么可能打不过?”六邪:“试问整个诛仙观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除了我们师……师……师傅之外。”六邪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虚,到后来直接戛然而止。
刹时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说话了,包括那二十三只黄皮仙儿在内。随着从洞外头冲进来的冷风,众人都渐渐扫去了心中恨意,那股失掉人参果,失掉希望之后想找人发泄的恨意,尤其是李白。便在这刻里,李白突如大梦初醒一般,想到、想通了许多事物。比如,这二十三只黄皮仙儿为甚能潜入连吴指南、四锅、五鬼都忌惮三分,都闯不进去的符阁、丹房,偷到神符和丹药。
‘原来!’李白在心里说:‘今夜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师傅在暗中作梗。’一顿:‘师傅他为甚要这么做?为甚不让我们吃掉人参果?难道,难道他不想我可以修仙练道?不想师兄们可以得到解脱?’又一顿:‘不对!这不对!倘若师傅真不想让我们吃这人参果,他完全大可和我们直说,没必要兜兜转转,搞出如此多的花花明堂。便算师傅他真想从我们手里不动声色的抢走人参果,他也不会拐弯抹角去这么做。凭他老人家的能耐,抬抬手,挥挥衣袖,便可将人参果悄无声息的捋走。’
‘但如果不是师傅,那!’李白又想到了些甚,接着在心里琢磨道:‘那单凭这二十三只黄皮仙儿的修为道行,又怎么可能闯进得了符阁和丹房偷盗物什?这定然只有师傅在暗中帮助它们,它们才有这潜进去的机会。’
‘人参果、丹药、神符、黄皮仙儿、我们!’顿了顿,李白忽察觉到了些不对劲,但究竟不对劲在哪里却又说不上来,只得继续在心里寻思说:‘这几者之间,到底有甚干系?’又顿了顿:‘难道是我多虑了?’再一顿:‘不!绝对不是我多虑了,这几者之间一定有甚不为人知的干系,一定!’
“嗳!”就这时,忽然地,那厮黄皮仙儿头头抢先开了口,打破此间凝重无比的气氛,说:“有甚样仇,有甚样怨,你们找我家主人去,莫再逼吓我们。倒是这,你们看,这!”黄皮仙儿头头指着冰玉床上,那半根人参果的手指头,问:“这还有半根吃剩的指头,你们要不要?不要我们可就勉为其难,把它将就将就吃了?”
“你敢动一下试试?”吴指南大怒,顿,看向李白,说:“小师弟,把那半根手指头拿过来,给你六师兄吃下。”
李白点头,收起日月剑,去拿。
“为甚给我?”六邪却是一惊:“三师兄四师兄五师兄,你们不盼天盼地,每日每夜都盼着恢复修为道行么?还有你小师弟,你不是一直都想修仙练道么?现在,无论你们是谁吃了这半根人参果的手指头,都比我吃要有大用啊!”
“六邪师兄,你说的不错,我是修仙练道。”李白拿着那半根手指头走到六邪面前,说:“但成不成仙又有甚样干系?师傅不说了么,盛世之下,不需甚样出头鸟。我入师门前那两年的历练已经告诉我,就算我有通天的能耐也没用,反会招来祸灾。”话到这,李白忽一笑,道:“倒是你六邪师兄,你那童叟交更时的痛,该治治啦!”
“小师弟,我!”六邪无邪透彻的双眼中,忽然闪落出些许泪花,将他此间模样衬托得竟更加可爱,叫人不忍心伤害。
“我甚我?”四锅忽没好气的怒道:“叫你吃就吃,再不吃我抽你!”
“四师兄!”六邪:“我!我!”
“你墨迹个甚墨迹?快吃!”五鬼催促道:“我们做废人都已经做习惯了,有没有修为道行都一个样儿,别婆婆妈妈像个女人。”
“五师兄!”六邪:“我!我!”
“吃吧六邪师兄!”李白将那半根手指头递给六邪,并提醒道:“今夜的事情,可还没彻底了结呢!”
“小师弟!”六邪捧着那半根手指头,泪水如雨,说:“我!我好感动啊小师弟!你们为了我这样一个骗子,居然甘愿放弃千年的修为,还有修仙练道的机会。我!我感动啊小师弟C想哭!”
“男子汉大丈夫,有甚可哭?快些将你这眼泪擦掉,别传染给我!”吴指南斥了一斥,不再搭理。紧接着,转头看向众人,道:“天要亮了,是时候去给师傅问安了!小师弟,这群黄皮仙儿就交给你和六师弟,将它们全带去李树林关起来,看好先。而倘若它们敢乱来,你们就杀了它们,不用怕,天塌下来,师兄给你顶。”遂,一转头:“老四老五,你们跟我走,去找师傅问个究竟。今夜发生的事儿,应该没明面上的这么简单。”
“蒽!”
众人应,不多言,依计行事。
此间时辰正卯过半,天色刚好渐亮,伴着未散尽的余雪,未落去的寒风。吴指南、四锅和五鬼最先出了石洞,直飞大匡山,诛仙观,禅房。
李白和六邪本想带着这群黄皮仙儿快些回李树林,交给小懒看押,然后赶过去。可哪料,这二十三只黄皮仙儿却是死活不走,非要舔地上那些紫血,说这是宝,对它们有大用,吃了可提升道行。李白和六邪一来没辙,二来,心里也觉得这些紫血浪费掉怪可惜,便由了它们去。
另一方,吴指南、四锅和五鬼很快就来到了禅房小院,刚进门,就见到赵蕤在那老地方不紧不慢打着五禽戏。但,三人今晨却神情复杂,且都带着怒意,‘噔噔噔’直接大步走到赵蕤近前,齐齐拱手,‘当’一下单腿跪到了地上,异口同声,忍着愤怒道了句:“弟子,来给师傅问安!”
“起来吧!”赵蕤波澜不惊,继续打着五禽戏,像甚事也不放在心上。吴指南、四锅和五鬼也没甚样多还礼,道了句:“多谢师傅!”后,就站起了身,双眼盯向赵蕤。
“师傅!”吴指南忽一拱手,说:“弟子有一事儿不得解,请师傅务必赐教。”
“说!”
“师傅!”吴指南没甚废话,问:“昨夜丑时末刻,你为甚要杀小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