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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诛仙观三载修渡 问佛寺一刹惊鸿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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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四锅这番话,小懒登被吓得瑟瑟发抖,直觉恐哉怖矣,怖矣恐哉。旁边李白也然跟着心惊,着急尽显于面,看出四锅此间并不像在说笑打趣。同时,也然困惑,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这黑裂葫芦里的琼浆玉液,竟对小懒体内这邪祟之物不管用,着实出乎意外。

“四师兄,真没法子了么?”李白看着绝望透顶的大白猿李小懒,不放弃不抛弃,再三问:“你在想想,仔细想想,看到底有没有甚样法子救救它。”

“是啊,你就想想法子,救救懒爷吧!”破天荒的,那厮黄皮仙儿头头竟帮着求说道:“不说懒爷体内有个甚样邪祟之物么?你如此厉害,用你那小菜刀揦个口子,拿出来不就得了?反正我们翃只要不伤到命门就不会死,最多躺几天罢了。”

“四锅师兄,它说的对啊。”李白犹如茅塞顿开,很认同这厮黄皮仙儿头头的主意,说:“只要不伤到小懒命门,不就可以将这两邪祟之物拿取出来了么?”

“小师弟,莫多想了,哪有这么容易?”四锅摇摇头,摆摆小短手,道:“蛊你应该知道吧?这邪祟之物就像那蛊一样,一旦钻进了肚子,就像一枚种子生了根,发了芽。等到开花的时候,也就是各种疼痛浮现于宿主体面的时候。而等到结果的时候,那就是宿主死亡的时候,无药可救只能坐吃等死;除非……”话到这,四锅欲言又止,似有甚难处。

“除非甚?”李白不像放过任何机会,哪怕一丝半缕,连忙问:“四锅师兄,不论甚样法子,一试无妨。不试,那就真等于是没甚希望了。”

“小师弟,是这样子的。”四锅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寻医先寻根,除非知道它到底吃了甚样邪祟之物,才有可能找到相对应的解救之法,然后在调药、配药、熬药之类的,这可需要一个长久的过程。但是你看小师弟,现在我们哪还有时息?两炷香多点的功夫,堪比临时抱佛脚呐!所以小师弟,节哀顺变,节哀顺变。”

“主人,救救我主人!”生死面前,小懒似忘了疼痛,躺在冰玉床上,一个劲的冲着李白求说:“我不想死,我想活着,我想美美的活着,不想死。”

“那你倒是快些说说,你到底把甚么邪祟之物吃了进入?”李白故意恐吓,说:“要再想不起来的话,哼,你死后我就把你的尸体大卸八块,然后拿去喂那些豺狼虎豹,免得你体内这邪祟之物再出来祸害。”

“主人,我!我!”小懒被吓得不轻,在生死问题面前,其实人也是如此,都想想方设法的活下去。故,小懒吞吐几个‘我’字后,就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咬着牙,忍着疼痛,开始琢细自己吃过的东西。结果想来想去,小懒泪眼婆娑的道:“主人,我好像真没吃过甚样邪祟之物啊,从你们大战的那夜开始,我一直吃的都是滔婆之类,没甚其他了。”

“没吃?没吃你肚子里的邪祟之物是哪来的?”李白比小懒更着急,说:“快接着想,两炷香功夫可是很短的,眨眨眼就过去了。”

“老四,小师弟。”就这个时候,忽然地,在一只黄皮仙儿的带领下,吴指南、五鬼和六邪三人走了进来,道:“听说那翃要生了,是真的么?快说说,说说,生了个有棍的,还是没棍的?”

“…”李白:“…”

“三师兄,还没生呐,估计也生不出来了,得一尸三命。”四锅面露愁容,颇像那替病人分忧解难的郎中,指着小懒,说:“它这肚子里的胎儿啊,不得了,是两个夺舍躯壳的怪物。”

“啊?夺舍躯壳的怪物?”五鬼走到了冰玉床前,看了看那肚子鼓鼓的小懒后,问:“那还能治得好不?”

“没戏了!”四锅摇摇头,说:“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这样子啊!”吴指南也看了看躺着小懒,遂,忽道:“那我们下山去吧,莫管它了!”

“蒽!”四锅:“好主意!”

“小师弟,节哀顺变莫伤心了,我们走吧!”吴指南拍着李白肩膀,满脸迫不及待,说:“下山才是正事,耽误不得啊。万一师傅他老人家要是突然反悔了,那我找谁说理儿去?”

“你们先走吧指南师兄。”李白推开吴指南的手,扭头看着满头大汗,还在若有所思,想着自己到底吃过些的小懒,双眼充满哀伤,道:“我要陪着它。”

“就是就是,你们快走吧,走吧!”一直闷闷不乐的六邪,忽然高兴着说:“小师弟以后就在这陪着我,不走了!”

“你滚!”吴指南一斥,遂,看了看李白,又看了看小懒,最后目光落在四锅身上,问:“老四,真没甚救它的法子了?”

“没有!”四锅笃定:“再过一炷香多点的功夫,它就要被体内的邪祟之物夺舍掉躯壳,一命呜呼了。”

“俗话它说得好,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六邪忍着内心高兴,说:“师兄你们仨就莫用操心了,这翃的后事呀,就交给我和小师弟打理吧,你们快走,快走,别在这碍手碍脚了。”

“等会儿,等会儿等会儿等会儿。”忽然间,小懒一惊一乍呼道:“主人,有了,有头绪了。我好像,好像想起自己吃过甚么邪祟之物了!”

“快说快说。”李白脸上洋溢出一丝喜悦,忙问:“你吃那邪祟之物到底是甚?”

“是!”小懒欲言又止,好半天后,竟突然又使力摇着头,自言自语说:“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这,这也太邪乎了些吧?”

“甚样邪乎?”李白着急,催促道:“你吃了甚邪祟之物倒是快说啊,还想不想活了你?”

“主人,我吃的是!是!”小懒仍旧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几个‘是’字后,忽‘唉’地一叹,说:“主人,你可能不信,我吃这邪祟之物,好像是在梦里边吃的。”

“哈?”六邪一惊:“梦里边吃的?”

“蒽。”小懒:“梦里边吃的。”

“怎么可能?莫胡说八道。”四锅满脸不相信,反驳说:“能夺舍躯壳的邪祟之物可都非同凡响,就像那些个厉害至极的蛊毒种子一样,一经开花,就再没办法拿唴出来。”

“所以!”四锅加重了语气,接着反驳道:“厉害至极的毒,必然得经过非比寻常的手段,才能完美的、快速的将效用挥发出来。如今,你体内这两邪祟之物才短短几天就生了根,发了芽,开了花,结了果,怎么可能是你在梦中沾惹上的?定然是你在哪从鼻子里吸闻进去,或者是从嘴巴里吃进去的。否则,这两邪祟之物不会这么快就要夺舍掉你的躯壳。”

“可这!”小懒有些百口难辩,咬定说:“可这真是我从梦里沾惹到的啊,要不然,要不然我就真想不出自己除了滔婆,还吃过甚么奇怪东西了。”

“师兄稍安勿躁,容它说说先。”李白安抚四锅后,紧忙看向小懒,一语双关,道:“还不快把你这梦说来我四师兄听?要再慢上一些,纵是华佗再世也救不了你。”

“好好好,我马上就说,马上就说。”小懒急切渴望着自己不要死,要活着。但为怪哉的是,它竟忽然问李白,说:“主人,还记得几天之前,我跟你说过,我做过一个稀奇古怪的梦么?”

“梦?”李白有些印象,但又想不太仔细。一愣,催促道:“甚样稀奇古怪的梦?还不快直言说来?”

“主人,是这样子的。”小懒深吸一口气,想要坐起来,可它那凸鼓鼓的肚子又将它硬生生按了回去。紧接着,就听得小懒忍着疼痛,说:“那夜,也就是你们几个大战的那夜,主人你走之后我就睡了。可才没过多久我就做了一个梦,在梦里,我听到屋子外头乒乒乓乓,乒乒乓乓的,可吵了,于是我就走出屋去看。结果,没想到啊没想到,才一抬头打眼去看,就看见好几条龙在天上飞呀飞,和主人你缠斗不清。”

“说重点。”李白斥醒小懒,道:“你到底是想活还是想死?现在可只有一炷香的功夫了。”

“不急不急,马上就到重点了。”小懒竟这样说:“我见主人你有危险,当然不能坐以待毙,袖手旁观了对不?于是的于是,我就变成一只大白猿,就是我现在这个样子。二话不说,‘噔噔噔’往山巅上面冲,想要去帮衬主人你。却哪成想,呸,我真是倒了十八辈子大血霉。”

“怎啦?”六邪忽问:“有我倒霉?”

“哼,比你倒霉多了。”很奇怪,小懒此间满头大汗,可它却似乎忘记了疼痛。满脸愤愤不平,说:“为了帮衬主人,我可是肝脑涂地啊,疯了一般的往山上赶。却哪知道,呸,跑到半山腰的时候,不知道是哪个憨货从天上扔下来一个大物什,朝着我脑壳就是不偏不倚,‘当’地一砸,直接把我砸得撼进雪里,晕了过去。”

“从天上扔下来的大物什?”李白忽然觉得小懒描述这场面有些似曾相识,但究竟似曾相识在哪里,却又想不太清楚。嘀咕了这么一句后,问:“然后嘞?你不是说自己在做梦么?”

“对啊主人,我是在梦,也幸亏我这是在做梦,否则就是不被这邪祟之物害死,也定得被那雪给冷死。”白猿小懒陷入了短暂的沉思,遂,继续说讲了下去,道:“那雪实在是太冷了,像被针刺一样,所以没过多久我就从昏迷中醒了过来。迷迷糊糊间,我就扒啊扒啊扒,把身边的雪都给全部扒了开。结果,我出是出来了,可头脑已经被冻得不太清醒,身子僵硬直哆嗦。”

“重点!”李白无奈至极,说:“你都快死到临头了,怎还如此磨磨唧唧?心怎这么大?”

“主人,我现在说的就是重点啊。”白猿小懒双眼透着无辜,道:“当时我被冻坏了,就忘了去帮衬你,迷迷糊糊,晃晃悠悠间,我就走进了一个山洞里。”

“快说!”李白生怕小懒又在长篇大论不讲重点,便配合着直击主题,问:“甚么山洞?”

“不知道是甚么山洞,我被冻坏了,没看清。”小懒若有所思努力想了想,继续接着说:“我只知道我进到这山洞里后,就找了个犄角旮旯坐了下来,然后没过多久我就睡着了。”

“再然后嘞?”吴指南忽问:“你在这山洞里头碰到了些?这山洞,是不是跟这北坡石洞长得一样?”

“蒽,是有些像。”白猿小懒翻了翻眼睛,说:“但非常怪哉的是,我睡着了之后,居然又做了一个梦,梦中梦中梦。”

“甚么梦中梦中梦?”忽然地,不知为甚,五鬼将他那如猫爪的指甲伸唴了出来,看着冰玉床上躺着的大白猿小懒,面露喜色,暖声暖语催促道:“快,把具体细节说出来我们听听。”

“是啊!”六邪竟也将手一番,唤出他那涅盘钟悬于掌上,看着小懒暖声暖语,言曰:“快些说说,我们想听听细节。”

“你们好生奇怪,怎都用这眼神看着我?”小懒意识到了他们的不对劲,但没有去过多在意。为了自己生死着想,小懒收住分开了的心,接着讲了下去,说:“在这梦中梦中梦里,我饥寒交迫,饿得不行,体虚无力。幸好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这山洞里面居然摆放着一张石床,一张高高的,乌漆嘛黑的石床。”

“乌漆嘛黑的石床?”四锅将手一伸,抡出了大铁锅下,腰间悬着的昆吾刀,指着眼前乌漆嘛黑的冰玉床,问:“是不是跟这个长得一样?”

“蒽。”小懒:“是有些像。”

“那然后嘞?”吴指南轻悄悄抽拔出手中倚天剑,盯着小懒,问:“你在这石床上头看到了些甚?”

“哈哈,说了你们可能不相信。”小懒一笑,故作高深神秘,话道:“我在这石床上头,看到了一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大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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