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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七倾到了最粗壮的那棵杏花前,挑了一枝剪下,枝头满是花骨朵含苞待放。
叶七倾将花枝地放进莫兰捧着的檀木盒子里,合了盖上了封条。
“去,交给叶星。”她轻推了小丫头一下。叶七倾则顺势在树下的大青石上坐下,敲了敲酸痛的腿,岁月比催人老,今年找到这棵树又比往年多花了些时间。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叶七倾只觉得口鼻间充盈着杏花的甜香,再睁开眼,目光所及都是盛开的杏花,灿若云霞,晕红遍野。她记得最初的时候没有这样多的杏花,,才有一棵。那个人,最喜欢看。
一大早,这刻意拔高的声音就在阁中响起,惊得枝头早起的鸟儿一下子都扑棱着翅膀飞走。在训新来的孩子——叶七倾听着不由得摇头,随后伸手推开园门,看她叉着腰,食指点着小丫头的额头正数落得痛快,那孩子耷拉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看你把人吓的……”她忍不住轻声说了一句。见了她,满脸惊奇,一路小跑过来:“哎哟,这么一大早您怎么一个人出去了?”“花开了,我去折些柳枝来配它。”她说着将手里翠绿的细柳与盛开的杏花折枝都交到叶星手里,自己拍着手上的尘土往阁子里走,经过她身边时停了脚步,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不碍事的,她是刀子嘴豆腐心,你不用怕她。”
随后她听见身后唉声叹气,埋怨她又破坏了自威严。叶七倾忍不住失笑。过了一会儿将折枝插好瓶送到她书房里,还带着昨夜送来的赏赐向她献宝。“您看多好的纱,又轻又密,这颜色染得跟火烧云似。”叶七倾看她一说起这茬就没完没了,只好假装打了个呵欠,拿起一旁的医书:“我起得早有点儿累了,想静一会儿。”顿时,叶星上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惹得她又险些笑出来。可随后他便取了薄呢的披风给她裹上:“您总是看书看着就眯过去,好歹裹着这个也不会着凉。”做完这些,他便告退。叶七倾扯了扯披风的带子,想她总是宠着自己的。谁知退到门口忽然又转回来,拍着脑门自己数落自己:“看我这记性,这样大的事竟忘了说。”闻言,有些好奇地前倾了身子。
叶星凑到她耳边,仿佛要说的是什么机密:“那个,昨天从回来了。”“啪!”这声音把两人都吓了一跳。叶七倾脸上原有的一点儿笑容也敛起了,她俯身拾起掉在地上的医书,信手翻着,沉默了好半天才轻轻说道:“她回来了吗?那很好。”十分欢喜。进了的正厅,眼见叶七倾正在一架绘了四君子的屏风前立定,只留给他个背影,还穿着外出游历时的男装,衣角处尚沾着些尘土。“我听说你昨日就回来了,怎么也不梳洗一下?”看她这风尘仆仆的模样他不由得笑着问道,听见他的声音便转过身来——
精致俊俏的眉目间竟含了很深的忧愁。叶星他吃了一惊,“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