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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和抵达广阳郡州府蓟城后,在鲜于辅的引荐下,拜见了新任刺史郭勋。前任刺史荀川是豫州颍川郡人,受不了边州苦寒,做了几个月就用了关系调离了。郭勋是并州太原晋阳人,凉州刺史郭闳之弟。
在州府一番对谈后,再加上刘和一波“银弹攻势”,州府和度辽将军府达成了秋收攻势的基本框架。此次攻势的第一阶段,打击西部鲜卑南面部落,收复上谷郡的且居、茹县二县;第二阶段,攻击东部鲜卑南面部落,收复平刚、石城、夕阳、昌城、广城。通过这两个阶段的战役来达成代郡、上谷、渔阳、右北平四个边郡的实际掌控权之战略目的。
代郡、上谷的太守都是刘虞的门生,右北平程普已经架空了太守刘政,至于渔阳郡?在鲜卑入侵之战结束后,新任的太守何懿在剿匪过程中被流矢射中而亡,继任者是郡丞李胤,他是刘虞的门生,因为盐场叛乱被羁押在州府。
对待渔阳郡的问题上,郭勋本来要上报朝廷,严惩李胤。可在刘和的疏通下,鲜于辅、齐周、魏攸等人的劝说下,郭勋同意其戴罪立功,上报朝廷贬斥为犷平县长。渔阳郡太守由原郡都尉田楷接任,刘和举荐鲜于家族的鲜于博为郡主簿,阳家的少家主阳旭为郡决曹——类似后世中级法院院长,这是为了稳定渔阳地方势力,也是暗示其他县的欣强,只要奉公守法是不会故意为难你的。
最后升任简雍为郡功曹,牵招为兵曹掾史,把渔阳郡的人事任免权和军事兵马权牢牢掌握在度辽军手里,这是其一;其二,就是把简、牵二人调离刘备身边,达到分离兄弟感情的目的,时间和空间的隔离,总能起点效果;其三,真正掌权的不是简雍和牵招,是功曹院和兵曹院里的从吏,这些人不是刘和亲卫营出来的,就是接受过隐元会训练的人。
此次铲除渔阳豪强,将军府入库财货合计七千多万钱,加上魏、田家的库粮,足够扩军两万。魏、田两家一百多年几代人的积蓄,因为富不仁最后都便宜了刘和。魏、田两家的商铺由隐元会秘密接管,变成情报交通站;田地全部变成军屯、民屯,招募流民继续殖业。
铁矿和盐场因为利润太大,一番讨价还价后,六四开——将军府占四成,郡府和地方士族占三成,州府占三成。如果走私铁器给草原,将军府有权剿灭其族。
三河盐场如今已是大变模样,虽然仍是简易的一些木房,但却规划得整整齐齐,居民区里的道路也被整修了一翻,小石子铺就的道路纵横交错,将居民区划分成一个个整齐的小方块,与先前不同的是,三河盐场多了一个兵营,高大的木栅栏,拒马,鹿角,濠沟构成了一个完整的防御体系,虽然没有高大的城墙,但仍然显出一番森严的气象。
居民区里已找不到闲人了,度辽军接管三河盐丑,立即按照刘和的布署在盐场区实施新政,每户盐工每月定量交出份盐之后,多余出来的盐都被以略低于官价的价格收购,然后交于隐元会,私运出去后以私盐的价格贩往各地,现在的盐工都是干劲十足,因为挖出、晒出的盐越多,自己就获利越丰,刘和规定的份盐数额并不高,很容易就能完成。每家每户除了孩子,现在连女人都进了盐场做工,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能为自己多产一点盐出来。
没有跟程远志跑的盐工,现在已成了正规的军人,他们的军晌足以让他们养活一家人,当然,他们的家人愿意去晒盐的话,一应待遇都与盐工一般。现在的盐场是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
“有恒产者有恒心!”盐场驻军营军候乐斌分外佩服刘和说过的这句话,现在他在三河近万盐工的心中,威望无以复加,不为别的,就只是因为度辽军让他们有饭吃,有衣穿,不再受到以前那些盐场官员、豪强恶霸的压迫。
从盐工中精选出来的几千精壮,再配以自己带过来的原度辽一个精锐营,现在驻军已足足有了三千人,而且这三千人在经过一个月的剿匪征战之后,就是把盐场附近的土匪、山贼给灭了,已从以前的菜鸟,慢慢地变得成熟起来,他们离一个精锐士兵的距离已不远了,关键是带着他们对上他们以前惧怕的鲜卑、乌桓马贼,连战连胜之下,让他们的心气儿也逐渐高涨,用刘和的话来讲,这就是有一颗胜利者的心。而对一支部队来讲,这种勇者强者的心态是非常关键的,你不能指望一支连战连败的军队能拥有什么虎气、霸气。
此时,将军府议事厅。
“主公,你来看!”徐荣指着巨大的地图,道:“隐元武卫前日发来情报,道发现慕容赫狼啸军在向这块,也就是西部鲜卑乞伏部所驻之地移动,目的不明。昨日,我部哨探也发现了这一情况,您看,是不是慕容复发现了我们的秋收攻势企图,准备增援西部鲜卑,抑或是要寻求与我部决战呢?”
刘和皱着眉头,手指头在这一块区域上画来画去,“没有道理啊!慕容复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要寻求与我们决战呢?不对?不对!伯誉,有乞伏部抑或是慕容部的动向报告么?”
“有!”徐荣回头从案上拿过一大卷竹简,翻了翻递给刘和。
刘和一卷一卷地翻阅着情报,每看完一卷,便递给沮授,沮授再细细地瞧上一遍,突地刘和停住,拿着一张反反复复地看着,半晌,才道:“军师,你来瞧瞧这份!”
沮授粗粗一扫,不由咦了一声,再仔细看了一遍,“将军,有古怪啊!”
徐荣从沮授手中按过军情,看了一眼,道:“主公,军师,有什么古怪?西部鲜卑乞伏部头领乞伏宁移动他的大帐兵,这很正常啊,只是寻常的军事调动。”
刘和摇摇头,道:“不寻常!伯誉,你瞧瞧乞伏宁的大帐兵调动的方向。”
“是向着慕容赫军来的方向,是有点意思?!不过也可能是慕容赫来援,他去迎接啊!”徐荣道。
沮授一笑,“伯誉,将军如果带着他的亲卫营来,你会带着你部精锐前去迎接么?”
徐荣不由一愕,恼火地看了一眼沮授,道:“怎么可能,如果大敌当前,我当然要将精锐布置在前线。”
但是说完此话,徐荣唉了下:“对啊!如果蛮狄发现了我们的企图,那么乞伏哈为什么要带着大帐兵向反方向移动呢!”
他恍然大悟:“他在防备慕容赫。”
刘和点头,“对,看来慕容复要动手了,西部鲜卑首当其冲。所以乞伏哈带着大帐兵迎上了慕容赫。西部鲜卑实力草原第二,只要压服了西部鲜卑,那么其余各部必将俯首贴耳。”
徐荣兴奋地道:“那...我们还打不打,让他们狗咬狗一番,我们还省了劲呢r者让他们火并一番,我们再去捡便宜。”
刘和失笑道:“那倒是好,可是他们会这么蠢么?我估计着慕容复只是威吓乞伏宁一番,而乞伏宁能将西部鲜卑经营成草原第二,自然也不是傻子,不到万不得已,他们是不会火并的,所以...打?!我们还是要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