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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梁。
嘟嘟的号角声在这一刻响起,响彻整个边梁的每个角落。
怎么回事?
这号角,这不是冲锋的号角,这是警报。
几乎边梁城内传来了,敌人来了,敌人来攻城了的大叫之声。
固然天还未亮,五更的天色还朦胧发暗,这个时候的人属于半睡半醒的状态,没有任何精神头,但是对于联邦上下来说,这都不是什么大事。
要知道,敌人这一次大军压境,固然来的突然,可是这一天,新民主自由联邦的全体成员都等待已久,也演练了许久。
固然,这一刻真正的来临,让人感觉是当头一棒,但是却并未让人自乱阵脚。
到了这一刻,也唯有奋勇杀敌,也唯有身先士卒,毕竟,边梁的得失,边梁的成败可不是小事,是打开战争格局走向的一个关键点。
一旦边梁有失,仁平大军长驱直入,与那高杨等人回合,叶五常就真正处于被动之地,真正的也就被包围了。
而有边梁作为屏障,叶五常大军可以与那高杨等人周旋,事关整个民主自由大业,所有人不敢有丝毫大意。
“快快快!”
位于东城,彭子山在城门楼踱来踱去,说不着急那是假的。
望着城下灯火通明的火把,望着那黑压压数不过来的敌军,他着急归着急,但是可没有自乱阵脚。
“投石器部队远程准备!”
“弓弩手准备!”
“刀斧手准备!”
……
伴随着彭子山一道道军令的下达,各部门有条不絮的进入战备状态。
“投石器准备完毕!”
“弓弩手准备完毕!”
“刀斧手就位!”
……
一声声铿锵有力的回答在夜的空中来回回荡。
在这一刻,彭一山抬起右手,左手扒在城墙上,眺望着下方,观察着敌军的动向与冲锋距离。
城下,喊杀声震天,震耳欲聋。
在弓弩手与投石器部队的掩护下,攻城先锋已经进入到了彭一山的视野之中。
“投石器放!”
伴随着彭一山右手毫不犹豫挥刀般落下。
只见早已经升起的投石器的机械臂瞬间法器。
嗖!
嗖!
一块块巨大的石头宛若天降陨石向着敌军冲击而去。
轰!
轰!
巨响在边梁城下传来。
惨叫声不断,有敌人的,也有自己一方的,要知道,对方的投石器也已经发射。
面对着从下方冲击而来的巨石,彭一山大喝一声:“盾牌手就位!”
瞬间,各部队让开一条道,手握盾牌的大汉赶紧上前抵御。
有的人承受住,有的人承受不住甚至当场被巨石砸死。
这不过是战争的热热身而已,重头戏还在后面。
即便只是热身,这场面也已经有了战争的波澜,烽火与销烟弥漫在整个边梁上下的天地之中。
东城状况不好,其他三城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要知道,仁平大军采用四门围攻的策略,之所以不集中兵力攻打其中一门,仁平有着自己的打算,他想要测试一下新联邦城防的防御力。
这是其一,其二就是,他需要一场试探性的战斗来提高是士气。
如果大军压城,孤注一掷攻其一门,成功尚且好说,如果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这一次开战,可不是真正的决战。
毕竟,决战的时候还未到。
仁平这么做,也有他的苦衷,此乃是下下之策。
如果穆桂兰五万大军没有被俘,如果军心没有浮躁,他是绝对不会采取这个办法来攻城的。
当然,他的想法,这城里的人可不知道,即便知道,也不好有丝毫大意,毕竟战场变化瞬息万变,稍不留神那可就真正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了。
没有人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更没有人会拿自己同胞的性命来看玩笑。
毕竟,这就是战争来着。
“弓弩手,放箭!”
早已抬起右手的彭一山见到敌军已经进入弓箭射程范围之内以后,赶紧下令道。
这种时候,投石器远程攻击力已经起不到什么样的效果了,只有弓弩手才会具有最大的杀伤力。
箭雨齐飞,比狂风还猛,比暴雨还强。
城上箭雨齐飞,城下也不甘示弱的做了回应,毕竟,联邦大军不占据地利优势,这羽箭固然发力,但是有不少是射在城墙上的,偶尔有弓箭飞入城墙之上,也被盾牌手挡住了。
当然,也有不幸的哥们,直接倒在了血泊之中。
云梯已经被敌人架上,彭一山看在眼中大叫一声:“投石手准备,放落石,放火油,放硝炭!”
听到彭一山的命令,那一个个的哪还怠慢,赶紧进行工作啊。
敌人都把云梯架上来了,这还了得,都准备翻城了。
至于吗?
拼个老命跟真的一样,这是有墙没错,但是墙这边可没有红杏让你们观赏来着,干嘛啊,这一个个的。
城门的部位最为重要,因为敌人的攻城车已经快到城门之下了。
落石与木棍如雨一般向着城下落去。
云梯倒塌,伴随着云梯的向后倒落,还有一丝丝惨叫响起。
废话!
这么高的距离,人掉下去早就成肉饼了,哪能开得了玩笑啊!
桐油被浇下,硝炭被扔下,烈酒被扔下去。
伴随着彭一山一声点火。
呼啦!
那火焰直冲九霄,城墙下已经成了火的海洋。
浑身着火的敌军士卒在挣扎着,在嘶吼着,在惨叫着。固然,他们之中也有同伴上前搭救,上前施以援手,可是羽箭的锋芒实在是太厉害了。
这既要避免引火烧身,真的引火烧身,可不是形容词,还要避免掉落的巨石与木头,更要避免那如雨一般的羽箭。
这就是战争来着。
有人幸运得以解救,而有人就不幸被火烧的很快就没有了动静,更有人在惨叫之中被羽箭命中,直接倒在火海之中。
城上城下,喊声震天,那画面不能说是壮观,已经可以称之为凄惨了。
这就是战争,战争的波澜壮阔,战争的如诗如画。
不过,如果有的选的话,只怕没有人愿意沉积在这副画卷之中吧。
终于打退了敌人的一波进攻,望着敌人如潮水一般退去,这也让彭一山稍稍松了口气。
当然,他也只是松口气而已,可不敢有丝毫懈怠,毕竟,谁知道敌人什么时候还会进攻,还会发难。
战争一日没有结束,就代表他彭一山一日不能懈怠。
“胜利了,我们胜利了!敌人退了!”
城墙上与城墙下的画面截然相反。
不管怎么说,能够击退敌人的进攻,这足以让人小小的高兴一把,对此,彭一山也没有阻止。
之后,就是战后汇报工作与战场清理工作。
毕竟落石与木头还是要运回城里来的,这可以重复利用。
这一战,仅仅敌人第一波进攻,就让守城的彭一山所率领的军团损失惨重。
到底是联邦的精锐,仁平的大军,战斗力果然强悍。
各部门有一成的将士战死,还有两成受伤,而这两成之中其中一成更是失去了战斗力。
固然,敌人已经退兵,但是情况并不容乐观,仅仅一波接触,仅仅敌人的一次进攻便让他彭一山所率领的东门将领还剩下七成多一点还能保证完整的战斗力,天知道,敌人的进攻还会有多少波。
本来,彭一山向上面汇报,请求补充兵员来着,可是能补充的兵员实在是太少了。
要知道,边梁可不只有他彭一山负责的东门,还有西门、南门跟北门三门来着。
而且,仁平大军并非是集中一部只进攻他东门来着,其他三门也受到了仁平大军的攻击。
西门好点,战斗力强悍,兵力只损失不到一成,南门比他彭一山还不如,直接折损四成的兵力,至于北门,更惨,一战下来,五成兵卒失去战斗力,死的死,残的残。
固然,在这一天到来之前,联邦做过不止一次的联系与面对,可是真正等到战争来临,等到这一天来临,结果比他们预想的还要糟糕。
战争期间不能饮酒,这是常理。
只不过彭一山做了个不好的示范,他饮酒了,不为别的,主要想要缓解自己的压力来着。
也就是害怕被人发现,彭一山这不特意还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可是偏偏如此,还是出了问题了。
“你敢偷酒喝!”
这一口还没来得及喝呢,彭一山就懵了。
靠!
谁啊,这是!
糟糕!
酒全部都洒了。
嗯?
小宝!
我的个天公地母啊,他怎么来了?
彭一山不会说话了,舌头好像打结了一样不说,整个人脑袋都快开火车了,嗡嗡,嗡嗡,现在已经开上了。
“你看错了,这不是酒,这是水,刚刚有点口渴,有点口渴来着!”彭一山强词夺理着。
固然这一壶酒全部都洒了,让他感觉到心疼,可是呢,同时也是证据被消灭了。
没有了证据,你能拿我怎么样?
此刻,彭一山还是陷入一种误区之中来着。
他忘了自己面对的是谁来着,没有证据,宝魔王就不能拿他怎么样了吗?
他这个想法天知道是怎么生成的,简直可以说是天真来着。
显然,他忽略了一个重点来着,那就是最重要的并不是证据。小宝那是什么人,有证据可以搜集到证据,没有证据,那也能创造出来证据不是。
只要这孩子想,就没有做不到的事情。
彭一山咽了口口水,感觉有点噎得慌,被那小子这般直愣愣的打量着,心里面有点发慌啊。主要还是心中没底,正因为没底,没有对策,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
“小宝,怎么了?”彭一山问。
没有回答。
“我说的是实话,真的是水,不是酒来着,我发誓。”彭一山举着手,说谎的时候眼皮子都不带眨一下的,有模有样。
要是不知道的人,只怕还真能被他蒙混过去。
还是没有回答。
拜托,我的个小祖宗来,你能不能开口支应一声啊,就一声就好,你这样让我心里很是发慌,很是没底,你知道吗?
小宝越是这样,这越让彭一山的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内心煎熬啊!
此刻,彭一山感觉自己一颗心仿佛都架在炉火上了,就这么左翻翻,右翻翻,就差没有放点辣椒面,放点孜然了,不然,真的就是烧烤啊。
当然,也可能是铁板烧来着。
终于,彭一山承受不住了,老实坦白,毕竟,他内心也过不去。
对一个孩子说谎,而且还不是善意的谎言,终究,这个风气不好,这个行为也是错误的。
管不管认识到错误,知错能改就行。
“好吧,我承认,我道歉,我喝酒了!”低着头的彭一山小声说道。
“早说嘛。”小宝终于开口了。
不过这话没头没尾的,还带点小兴奋在其中呢。
抬起头的彭一山有点傻了,也不知道这孩子的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是怪罪我呢,还是不怪罪我呢?
这……
什么叫做早说嘛,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我感觉自己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这后背有点发凉呢?
这个问题,彭一山想不明白了,幸好他没出口,不然,小宝能够给他找到答案。
病了!
病了的征兆嘛,正常情况下怎么可能会有这种状况来着。
其实,这个解释也能说得过去,可不就是病了嘛,心病来着。
如果这样说,只怕他彭一山自己也无法反驳。
“我这里有桂花酒,有桃花酒,有米酒,老彭,你选一样,我这可都是老字号来着,这才叫酒呢,不信,你闻闻!”小宝已经从腰间的百宝囊之中取出一瓶瓶酒,不光如此,还将酒瓶的瓶盖打开呢。
彭一山眼睛睁得大大的,在这一刻恍然大悟了,也明白小宝这孩子究竟要做什么了。
额!
感情这位小祖宗这是向自己推销来着。
没错!
他就是在干推销的工作!
天啊!
我自作多情了!
在这一刻,彭一山才意识到自己犯的错误有多严重,感情到头来,根本不是这小子要批评自己,也不是他想要对自己进行什么思想教育来着。
也难怪彭一山会这么想,有过前车之鉴嘛,心虚来着。
可是前车之鉴归前车之鉴,他却忘了前车之鉴的一个重点来着,那就是,这孩子的核心可是创造收益,创造经费来着。
固然,这位小祖宗经常口口声声喊着什么为了大家,为了明天,经费一定要创造云云之类的,可是见到他创造了经费,却没见到他创造的经费最终落于何处。
额!
也不对。
准确的说,应该是亲眼见证了他将全部创造出来的经费都收入自己的囊中了。
额!
这可不能怪小宝,更不能误会了这孩子来着,人家可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保管而已,替大家保管一下经费,连出力的费用,保管费都不要了,这是何等的大度啊。
毕竟,世道不安全,这经费要是放在其他地方天知道什么时候就不翼而飞了,就算安全,也难保有人会贪污来着。
放在小宝这里就不一样了,他能够保证经费的绝对安全。
彭一山知道,这孩子又在创造经费了。
这……
这……
一时间,彭一山都不知道该怎么解决了。
其实,这个问题解决起来不难,只需要花钱就能行了,正所谓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叫事。可是,没钱呢?
没钱怎么解决?
这不就又成有事了嘛。
眼珠子一转,彭一山想到了一条对策来着,那就是赶紧转移话题。
“小宝,你怎么来了?对了,你是不是有事?”彭一山笑着问道。
小宝将酒往前一递,回答道:“我这不是来给你送酒来了吗?”
听到这话,彭一山的脸色刷的一下就黑了。
这可不是要对小宝动手来着,而是他想不通这孩子的应变能力怎么能这么强。
咱就别提酒了行不行,别在说这么一个话题了,行吗?
妈呀!
我这是抽了哪门子的疯来着,好端端的,喝什么酒呢?
现在好了,喝出事来了吧。
其实,彭一山郁闷的还不在这,更郁闷的是,自己是想喝酒没错,可是不是还没来得及喝嘛,一口都没喝到啊,突然这位小祖宗杀出来,吓得他一壶酒全部都洒了。
就是因为一口酒也没喝到,这才让彭一山憋屈呢。
喝酒喝出事了,这好说,也能说的过去,偏偏还没喝,没来得及喝,就出事了,这倒霉催的,唉!
为啥事情会变成这样呢?
彭一山很想哭。
“来,尝尝吧,味道很好的,就是城里老徐记的酒,保证味道醇厚!”小宝继续推销着。
我没钱啊!
彭一山想这样说来着,关键是这张嘴就是张不开,说不出来啊。
我……
在心中我了半天的彭一山也没有想好该我出一个什么样的下文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彭一山得救了。
怎么了呢?
只听的警报鼓的鼓声再次响起。
然后便是将士们的嘈杂的大叫声:“敌人又进攻了!”
嗯?
是仁平大军吗?
这已经调整了,还是不甘心,这才打退了多久,又来了。
“小宝,有战况,我就不能陪你了!”丢下这么一句话,戴上头盔的彭一山赶紧去主持大局去。
可是还没走多远,显然又想起来什么,原路返回,来到小宝身边蹲下来,两手抓住他的胳膊,嘱咐一句:“战斗马上就要打响了,你赶紧找个地方躲躲!”
可是话刚说完,彭一山就感觉自己好像说的是废话来着,赶紧叫来一个副官,让他带小宝到达安全的地方。
做完这一切以后,彭一山这才安心许多。
毕竟,在这种情况下,他可没有办法去顾及那孩子来着。
敌人这一波进攻可要比第一波进攻要猛烈的多了。
这一次,没多久,就已经有敌人攻入到城墙之下。
“各部门准备!”已经拔出腰间佩剑的彭一山在鼓舞着士气,“弓弩手就位,放箭!”
可惜,这一次,敌人早有准备,盾牌兵在前方打头阵。
那坚不可摧的盾牌宛若一道墙壁一般阻隔了一切。
固然有羽箭杀伤到敌人,可是效果要差强人意太多了。
“唉!”
看在眼中的彭一山右手重重的砸在城墙之上,显然懊恼无比。
“那是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叫道。
嗯?
只见的远方的天际有什么在缓缓移动而来,很高,很高。
是登云梯吗?
那是古堡吗?
近了,更近了。
终于,大家伙看到了那大家伙的真面目。
那是什么鬼东西,就好像一个城堡一样,而在敌人的一侧还有这云梯,这是攻城武器吗?
在这一刻,一个个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大家伙动作缓慢,可是没有人敢小瞧了它的威力,一旦让那东西靠近城墙后果不堪设想。那东西,可比云梯要恐怖的多,一旦让其靠上城墙,敌人借助其等上城墙之上,那可就……
此刻,联邦这一边不再感觉自己有地利优势,就是因为那大家伙的出现。
“放箭,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放箭!”
彭一山大叫着。
已经用不着他进一步说明了,每一个弓箭手都明白要进攻什么。
那大家伙虽然威力恐怖,但是也是人操作的,只要没有了人,还担心它做什么。可惜,固然不少神箭手将推动着那攻城城堡的大力士射杀与血泊之中,但是伴随着一个人倒下,很快就有接替者重新接替其岗位。
固然倒下的人数不少,可是那大家伙从来没有停止过移动,而且像这样的大家伙可不自由一个,而是五个。
敌人对于这攻城城堡也异常重视来着,很快,在得到命令以后,盾牌兵迅速的向着那攻城城堡退拢,保护着推动着不受伤害。
看在眼中的彭一山越发的着急,因为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大家伙缓缓向着城门这边而来,却没有丝毫办法。
并不是说,他什么都没做,相反,做了很多调整,但是结果都不是很好,没有起到任何一丁点作用。
怎么办?现在应该怎么办才好?
一时间,彭一山失了神,不是说他偷懒,而是真的没有了办法,没有了对策,可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
他心里着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