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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她没有受重伤,他也松了一口气。
他看着她额头那道伤疤,此刻正流着鲜血,让她整张小脸都变得血腥而狰狞。
可他却觉得,这是他见过最美的女人,因为这个女人,是为了救他而受伤的。
她果断又勇敢,他从没见过一个女人,这么冷静面对危机。
她的枪法极准,他在水下,如果不是她及时出来开枪,他说不定真的会中枪,就算身上有防弹衣,腿上也无法幸免。
对了,提到防弹衣,她竟然把能保命的东西,毫不犹豫地给了他。
他不知道要怎么来看待这个女孩儿,他的内心复杂得简直要纠成一团麻。
他见她此刻混着血的小脸惨白一片,知道她这是后怕,他想跟她说:没事了,别怕。
可又觉得,此刻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于是,他做了一个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做的举动。
他用自己的衣袖给她擦了擦脸上的血,而后,在她一脸傻愣的神情下,捧起她的小脸,低头,深深地吻了上去。
柳凝梅在跟敌人对峙的时候,她的内心已经没有精力去害怕了,而此刻,正是她后怕的时候。
她在军事学院训练三年枪法,她一直就知道她的枪法是极好的,可她以前都是打在把子上的,今天是她第一次杀人,而且还一下就杀了三个。
此刻她身体瑟瑟发抖,满心都是后怕和惊恐。
原来,杀人或被杀,都是这样轻而易举的事。
原来,杀人是这样的感受。
那样鲜活的生命,就在自己眼前消失了,而如果不是对方消失,就是自己消失。
这种感觉,真的是太可怕了!
她心里痛苦挣扎着的时候,感觉到唇上传来一片温热,那是属于他特有的气息和唇瓣的触感。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脑子一片空白,似乎这种唇瓣的触感和男人的气息,能给她一种安全感,能缓解她内心里的恐惧感,于是,她这一次竟然没有推开他,反而还双手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
他的吻,似乎安抚了她惊恐、慌乱的心,心情渐渐平复的过程中,她才慢慢反应过来,她在跟这个男人做了什么事。
她缓缓睁开眼睛,轻轻推开覆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脸颊呈现出一片红润,额头还沾染着即将凝固的血痕。
“你……”她有些尴尬地低下头。
他看着她娇羞的样子,笑了,这还真是以前没见过的一面,她竟然也会害羞。
她恢复了理智,自己坐了起来,语气忸怩地说,“你干嘛要这样对我?现在又不需要演戏。”
夜君临眨了下眼睛,其实他知道他就是一时冲动,就想吻她,至于什么原因,他似乎还没想明白。
“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她斜眼睨他,试探性地问。
他心里下意识就生出反骨,他夜君临这么骄傲的男人,怎么可能先去喜欢上一个女人,他觉得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
于是他张口就回答说,“你想太多了,这只是我感激你救我的方式。”
柳凝梅气愤地瞪他,心里堵得慌,“你是流氓吗?感激别人用这种侵犯的方式?”
夜君临站起了身,整了整自己湿漉漉的衣裳,不以为然地说,“我这哪叫侵犯你,我是安慰你,刚才你那么害怕,现在不是好了?所以说,别一副我占你便宜的样子,刚才明明你也吻得很沉醉嘛,要说占便宜,也是你占我便宜。”
长这么大,他还没吻过别的女人呢,她是唯一一个吻过他的女人,所以,她应该感到荣幸。
这话夜君临没有说出来,不过前面的话,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了。
柳凝梅被他气得小脸通红,却说不出话来怼他,他说得头头是道的,还真不容人置疑。
“那你呢?你把防弹衣给我,还冒着生命危险救我,是不是喜欢我?”
他痞痞地站在她面前,好像等着看她笑话似的,这令柳凝梅更加愤怒。
她站起身,一把推开夜君临,一边走,一边大声地说,“别臭美了,我只是怕你死了没人跟我做交易,我报不了仇,我们两个命里先天无缘,后天无份,只能做交易,所以,以后大家都别问这种傻话。”
看着柳凝梅无情地甩开他,冷漠地朝前走,夜君临的心也好像被凉了一下,赌气般地说,“好啊,谁都别有非分之想,天下好女人多的是,我干嘛要想你。”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也多得是呢”,柳凝梅一步不让地怼他。
夜君临被气得指着她瞪眼,“行!我说一句,你有两句等着我哈,好,看你以后求我的时候。”
“这句话我同样送给你,有本事你别请我帮你挡桃花,别要我的军事图纸。”
“你……”夜君临终于被气得语塞了。
两人嘴上谁也不饶谁,走出树林,夜君临的属下追了过来,两人上了车。
柳凝梅本来想夜君临会送她回沈家的,却没想,他先带她去了部队的医院,找了最好的军医给她包扎伤口。
“二少帅,您不用担心,虽然伤口看起来很危险,但柳小姐很幸运,擦伤并不是很深,日后可能会留下一点痕迹,但不会留下大的疤痕。”
“这个女人的死活跟我关系不大,你尽管让她留下更大的疤痕。”夜君临不以为然地说着。
柳凝梅听着他的话,想一巴掌抽死他。
老军医忍不住笑,没想到他们杀伐果决的二少帅,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看来,眼前这个女人,还真的是不一样啊。
“二少帅放心,我们知道您的意思!”
跟在二少帅身边这么多年,他若不知道二少帅此刻说得是反话,他就白混了。
伤口包扎好后,柳凝梅便要回家了,夜君临冷着脸,也没说什么,就直接开车送她回去了。
一路上,两人都不说话,谁也不搭理谁,如同陌生人一般。
到了沈家门口,柳凝梅进了院门,夜君临开车扬长而去。
从始至终,两人谁都没有再看谁一眼,而两人的心里都扭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
………………
夜翩燃拉着丁沐泽从茶馆跑出来,不久就没有危险了,因为那些人的目标,不是他们。
丁沐泽甩开夜翩燃的手,带着怒火说,“你光是拉着我跑干什么,你都不担心你哥有危险吗?”
他很担心柳凝梅,可惜被眼前这个胖丫头给扯散了,此刻,想追都不知道要朝哪追去。
夜翩燃微微笑着,不以为然地说,“我哥常年应对这种事,能有什么危险,再说,就算有危险,这也是他自己选择的生活,就像是你选择当警察,你在查办杀人案的时候没有危险吗?难道你还能因为危险而放弃你的工作吗?”
“这怎么能一样,还有,我很担心凝雪,如果今天凝雪有什么危险,我会找你算账的。”
他是又气又无奈,但如果柳凝梅真的受到什么伤害,他真的会恨夜翩燃。
夜翩燃一听就不高兴了,仰着头,冷睨着他说,“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我……”
“要担心也是我哥担心他的未婚妻吧?你算哪根葱?”
“我跟她是一起长大的发小,我不能担心她吗?”
被夜翩燃气得脸红脖子粗,丁沐泽转身就走,不想跟这胖丫头废话。
夜翩燃不依不饶跟上来,“我劝你还是把喜欢柳凝雪的心藏好了,如果被我哥发现了,倒霉的可是她。”
提到柳凝梅,丁沐泽立刻停住脚步,转过身,森冷的目光看向她。
“你什么意思?”
夜翩燃双手环在胸前,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在警告你对柳凝雪不要存那份心思,以后没什么事,最好少跟她见面。”
丁沐泽觉得他跟夜翩燃不可能说明白什么,他转身再次走开,不想理她。
“如果我跟我哥说,你跟柳凝雪有不正当关系,你猜我哥会怎么对付柳凝雪呢?”
丁沐泽再次站定脚步,转身,此刻目光仿佛已经带了刀锋,“你到底想干什么?”
夜翩燃突然一变脸,笑了,笑容甜美而温柔,然后她走到丁沐泽身边,拉住他的手臂。
“你做我的男人啊,只要你成为我的男人,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帮谁我就帮谁,柳凝雪在夜家,绝对没有人敢欺负她。”
丁沐泽冷眼睨了她一会儿,夜翩燃以为他被说动了,漂亮的大眼睛上下眨动,充满希望,却没想,下一秒,丁沐泽胳膊肘一拐,直接把夜翩燃甩了出去,她摔了个大屁蹲儿,而后,丁沐泽真地走了,只冷冷酷酷留下一句话。
“随你怎么闹腾。”
他身为刑侦队长,如果被一个胖丫头几句话就给威胁住了,他就不要活了。
“你……丁沐泽,我告诉你,本小姐我看上你了,这辈子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你对我不好,我就跟柳凝雪做对,让你后悔。”
走出去很远的丁沐泽,愤恨地回头瞪了夜翩燃一眼,似乎在用眼神警告她:你敢?
夜翩燃不服气地昂头挺胸:等着瞧,我就敢给你看!
………………
夕阳西下,冬霜渐浓。
柳凝梅回到沈家的时候,沈家的烟囱正冒着徐徐青烟,若不是知道这院子里住的一对夫妻,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人面兽心,这光景,还真给人一种人间烟火,温馨宜人的感觉。
一进屋,沈家全家人围坐在八仙桌前吃饭,似乎没有她在,他们更其乐融融似的。
但她来到沈家,不就是要毁灭这份其乐融融吗,因为沈家的其乐融融,是踩踏着她父母和姐姐的血建立起来的。
客厅的金漆电话铃声突然响了,王妈去接起,“喂!你好,这里是沈公馆,你找哪位……哦,好的”。
王妈将电话放到桌上,转头对柳凝梅说,“柳小姐,有你的电话。”
柳凝梅猜想,可能是丁沐泽,她立刻快步去接电话。
果然是他。
丁沐泽一听到柳凝梅接了电话,顿时松了口气,“还好你没事。”
柳凝梅微笑着,声音温柔,“嗯!我已经安全到达沈家了,义父和义母都对我很好,你就放心吧,今天玩得太累了,你也早点休息。”
丁沐泽在那头愣了一下,不过多年青梅竹马的交情,这点默契还是有的,他很快就猜到,柳凝梅说这番话另有目的,一定是给沈家人听的,于是他没再说什么,便挂了电话。
大家听到柳凝梅的话,都认为她是跟二少帅在通电话。
沈妍希嫉妒得暗自咬筷子,白银筷子都被她咬出了牙印儿,白天在一起一天,这会儿还恋恋不舍的打电话,二少帅是有多爱她啊?哼!
沈明扬看见柳凝梅,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而后开口。
“明天开始,我要去学堂读书,你们给我安排学校吧。”
他的声音痞气十足,细听下来还带有几分羞涩,他话音落下的同时,余光瞄向柳凝梅,没错,他就是说给她听的。
柳凝梅微微一笑:这样,挺好的。
“哎呀,我不会是做梦了吧?明扬你再说一遍,你要干什么?”
沈昌贵激动得搂起长袍,快速走到沈明扬身边,捧起他的脸,满目地不敢置信。
杨金华、沈妍希、沈明辉也都流露出质疑的神情。
宋含钰双眸微垂,掩去脸上神色,没人知道她的心思。
沈明扬一把扫开沈昌贵的手臂,不耐烦地说,“我说我想上学,上大学,我还要学武术,你们给我找老师。”
言毕,他放下手里的筷子,站起身就要走,好像在逃避一种只有他自己才懂的尴尬。
只是路过柳凝梅身边的时候,他突然看见柳凝梅额头包扎了,下意识紧张地问,“你额头怎么了?”
柳凝梅不想解释太多,便说,“今天二少帅带我去游玩,汽车失控,撞到了树上,我的头擦破了一点皮,不碍事。”
“哦!”沈明扬没有怀疑,本来抬起的想摸她伤口的手,略有尴尬地收了回来,而后上楼回自己房间了。
沈妍希听着柳凝梅的话,心里恨恨地想:怎么没一下把你撞死。
“凝雪啊,回来的正好,还没吃饭吧,快来吃饭!”沈昌贵热情招待柳凝梅。
“谢谢义父!我已经跟君临在外边吃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