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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刘策那根野山参起的效果,还是刘秀将人照料的很好,陈氏在昏迷七日后,竟奇迹般地醒来。
说话也很利索,除走路还有点打幌外,就只剩下额头上的外伤。
当刘秀媳妇来村西草屋告诉这一消息时,刘策和林玉听后都很高兴,能醒过来就好,也不枉他们为此担忧这几日。
随着陈氏醒来,不知是否是因为刘秀媳妇劝说的缘故,刘秀对刘策的态度不似前几日那般草木皆兵。
经过刘三叔诊治,确定陈氏已无大碍,不过因为伤到脑袋,陈氏还是免不了变得有些痴傻。从她过去动作利索地拿东西砸刘策就可以对比出来,她现在看着刘策跟看着陌生人没两样。
她的记忆力并没有出问题,她还记得他们三兄弟,也对过去发生的事情记得很清楚,因为只要一提到老二刘成,她就会跳起来说胡话。显然,陈氏因为撞了头,傻了!她现在对于太过复杂的情感表达不出来,比如对刘策的讨厌,就是不想靠近。离开了不喜欢的人,她能立马开心起来,只要不拿刘成的事刺激她说胡话,陈氏看起来和正常人没差。
……
“大哥留下来用饭吧,我和刘秀之前对大哥多有不敬,想着借这顿饭,给大哥和大嫂道个歉。大家都是一家人,还请大哥大嫂原谅我们之前的行为,我们那也是太关心婆婆的身体了。”刘秀的媳妇王桃花喊住两人,作势要拉他们去正屋用饭。
林玉不喜生人碰她,躲开了王桃花的手。
这人说的听起来似乎很好听,可细想一下,句句都是威逼利诱。若他们不留下吃这顿道歉饭,那他们就是不认刘秀这个弟弟,若是吃了这顿饭,那就是说他们两家人以后就是一家人。
说是关心婆婆的身体,可也就在今日陈氏醒了,看人还能做农活,才将人接回家照顾,还美其名曰担心她身体,前些日子不能随意挪动她。
看样子,这弟媳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林玉笑看着刘策,他俩忙了一上午地里,他搬大石,而她顶着烈日捡小石块。之后眼看着到中午,两人正准备回家用饭时,又听说陈氏醒来,帮着刘秀将人背到他家里安顿好,这会儿也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
“不用了弟妹,我们吃过午饭了。这几日忙着搬石头,午饭就开得早。”这句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不知道实际情况的还以为她说的是真的。
其实吃顿饭也没什么,只是她不想因为这一顿饭,而引来一匹狼。
媳妇说什么就是什么,刘策也附和:“你还是好好照顾陈氏吧,我们地里还忙,没多少时间耽搁,午饭就不吃两遍了。”
“那就留下来喝口水酒再走,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王桃花这几日也是看出来了,都说他这大哥穷的很,可这几日,陈氏的药钱他全包了不说,还随随便便就能拿出野山参给陈氏服用。就算刘三叔是他们的亲小叔,可这药钱少说也要四五两银子,他竟眼睛都没眨一下就拿出来。
她嫁给刘秀,本以为嫁给了有田有地的体面人,可嫁过来才知道,刘秀是个窝囊废,连农活都不会做。
据说是以前他爹让他们去读劳什子私塾,搞得他和他二哥都以为自己高人一等,结果还不是连秀才都考不上,而且学了几年除了会写两个字以外,家里的活计全都不会。
这一对比上过战池来的大哥,一身打猎的本事除外,开荒这么废力气的活人家都没有说一个苦字。这要是让刘秀去开荒,怕是早甩手喊累了。
现在她这么赖着脸皮和大哥求和,无非就是想找个靠山,平日里有事也能找个帮手。这刘成跑了,他们家就只能指望着大哥一家,否则她一个女人,怎么操持地过来这家。
“不了,若是喝醉酒,这搬石头怕是使不上劲,多谢弟妹好意,我们心领了。”刘策不愿与王桃花多费口舌,他肚子还饿的很,没时间跟她在这磨嘴皮。
瞧着林玉他们离开,王桃花转身就对着刘秀的耳朵捏起来。“你看看你的什么兄长,还说是亲兄弟,连让他吃顿饭都不愿意,我真是瞎了眼才让你把那疯婆子接回来。”
看着这几日老大对陈氏的态度,他们都以为刘策已经原谅了陈氏,打算做个孝子。结果陈氏醒了,他们转身就走,哪有半分要认陈氏的意思。
原本以为接回陈氏,老大会像那次送野山参一样,来看望陈氏时顺便给他们家带点野味。可这下,她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这陈氏都接回来了,就不能再送出去了。
……
话说小陈氏自那日在刘成家丢尽脸面后,她不仅不知悔过,还回去将张老汉一通臭骂。张老汉也不知怎么,软柿子当久了,那日竟甩手打了小陈氏一巴掌。小陈氏当场就跟发了疯似的和张老汉扭打起来。
又是一番大闹,人仰马翻,结果是以小陈氏收拾包袱回娘家收场。
小陈氏本以为回娘家能找人给她做主,可这次回去,她那些哥哥们竟一个两个的都不愿为她出头。小陈氏心灰意冷,回了张家后,闭门思过起来,这段日子分家,她也算难得消停了段时间。
这不陈氏醒过来,她那算计人的心又活跃了,刘策夫妇前脚刚走,后脚她就上门来看望陈氏。
“我大姐这是咋啦?”小陈氏自打进屋后,一开始各种跟陈氏道歉,热情过头的她当时没注意陈氏的反应,一股脑地讲了一大段话,不等她说完,陈氏竟然哭了!
“……”小陈氏被陈氏这哭声吓蒙,脑袋当机担心不过来。
刘秀听到他娘的哭喊,进来时也不问小陈氏,直接吼道:“你又做了什么!我娘她补没好,你就这么见不得她好起来是不是!”
“我什么也没做啊!”小陈氏大呼冤枉,她真的就只是拉着陈氏说了会儿话,还都是道歉的话,她本来还想说让她裁后好好管教老大一家,可她还没说呢,她姐就哭了!
“你走!我们家不想再见到你!”处处被人看不起的刘秀似乎找到宣泄口,刚刚媳妇变相夸他大哥能干,骂他一无是处,对着撞上来的小陈氏不问缘由就大吼:“我们家以后没有你这样的姨母!”
“你抽什么疯了,这是对长辈说话的态度吗!”小陈氏说是如此说,脑子也反应过来,她姐这样八成是傻了,脚底抹油,跑得倒是真快。
“小妹……坏人……小妹坏人……”
房间里只余陈氏抽泣的声音,静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