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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往我们身上甩锅泼脏水,让百姓支持换新主呗。老套路,心真脏!”裴云鄙夷道。
“套路老又怎么样?好用就行。百姓就是舆论控制的,只要谣言造得好,没有长城吹不倒!”林月恒道。
“那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这年代难道还能花钱买水军不成?”
“水军?”陆棠清下意识的捕捉到了这两个词,满脸不解。
裴云随口解释了一句:
“不是你理解的那个水军,这里的水是指口水的水,指专门有目的性的用流言蜚语煽动百姓的人。”
孟白尧嘿嘿一笑,道:“这词好,像我们江湖黑话。”
林月恒白了他一眼。说正经事,他竟然还有闲心管什么江湖黑话。
他道:“水军不是不能买,但是效果肯定没有网络舆论那么好,所以这不是我们的重点。”
“那重点是什么?”裴云问。
“是结果!历史都是由成功者书写的,只要阻止了风月楼新帝登基,到时候百姓的舆论还是可以转回来的。”
“说得简单。咱们在风月楼埋伏了那么久,也不过是找到了暗楼的下落罢了,离摸清他们的真正目的还早得很呢。”裴云嘀咕着道。
四人的声音都不大,也很小心。但此处毕竟是客栈大堂,人多嘴杂,他们也不敢聊得太深。说了几句菜上来了,就各自吃饭了。
裴云这一桌先吃完,去柜台要了一间上房。
掌柜的打量了她二人一眼,伸出一个手指头问:“就要一间上房?”
“对,就要一间。”裴云肯定地说道。
掌柜的又看了眼陆棠清的衣着打扮,最后看了眼他的脸,又瞟了眼他的身材,像是知道了什么似的,拿出房牌钥匙来。
“天字一号房,上楼左手边起头那间。”
陆棠清接过钥匙,和裴云一起上了楼。
掌柜的看着两人的背影,又是叹气又是摇头,悄悄嘀咕:
“大家小姐跟下人住一个房,多半是私奔出来的。”
一转头,发现后面站了两个人,吓了一跳,赶紧扯起个笑脸问道:“客官有何吩咐?”
林月恒把他刚才的嘀咕听得清清楚楚,心里乐呵得很,笑着说道:“一间上房。”
“又是一间上房?”掌柜的目光在他和孟白尧身上打了个来回。
两人穿的也不差啊,为何两个大男人要挤一个屋里?
林月恒见掌柜的神色狐疑,猜到他必定又在想东想西,冲他笑道:
“掌柜的不要多心,我俩是拜过堂成过亲,名正言顺的一对儿,可不是什么私奔出来的。”
“啊?”
“听到了没?一对儿!一间上房!”孟白尧敲着柜台说道。
“听到了听到了。”掌柜的赶紧把钥匙给了他们,然后一脸懵逼地看着他俩上了楼去。
两个大男人?一对儿?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林月恒的房间就在陆棠清和裴云的隔壁,两人前脚进了房,后脚就从窗户钻到了隔壁,继续刚才的话题。
他问陆棠清道:“京城我们的人手有限,一些官场上的消息不方便打听,你那边应该有人盯着吧?”
陆棠清点了下头道:“有。”
“这么说,京城的消息,皇上也是知道的?”裴云问道。
“知道。”陆棠清道。
林月恒道:“有消息就好。要想阻止新皇登基,只能双管齐下,风月楼这边我们可以盯着,京城那边,恐怕就得靠你们了。”
陆棠清道:“这是自然。”
“既然如此,这一趟我们送你们回天机山之后,就得继续回扬州。暗楼的位置已经找到,不能耽搁太久,怕会夜长梦多。”
陆棠清道:“我也要与皇兄商议一番如何行事。”
“那就兵分两路,随时保持联系。”裴云道。
说到保持联系,裴云又想到了了尘道长。
“对了,了尘大哥可有消息了?”她问道。
林月恒摇了摇头道:“还没有。了尘大哥不在三清观,问了他的门徒,也不知道他去了何处。”
“除了三清观,了尘大哥可还留有其他的联系方式?”
林月恒再次摇头。
“没有了。他云游里居无定所,但通常不会离开太久,这一次这么久不回来,也不知道是去了何处。找不到他,咱们自己也得想办法。国家大事,匹夫有责,总不能事事指着了尘大哥。”
“嗯。只是,现在这事连说书人都在传,了尘大哥就算在云游应该也听到风声才对,这种时候杳无音讯,我总觉得有些担心。”裴云说道。
“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尘道长本事那么大,只有他担心别人的份。妹子你莫要瞎操心。”孟白尧说道。
陆棠清看了眼天色。
“若是没什么事,还是早些歇息吧。”
“这还早吧,天还没黑呢,这么早歇息?”裴云说道。
林月恒道:“还是早些歇息的好,早点睡,也好早点起来赶路。”
结果,第二天,她们真的起得很早。
大半夜的五更天就起来了。
裴云打着哈欠看着头顶上的月朗星稀,很是无语。
“就算要赶路,这也太早了吧。这才半夜啊!”
林月恒一边帮孟白尧套马一边说道:“咱们要避人耳目,就是要不走寻常路。不然为什么叫你早点睡?”
“那你也不早说。”裴云说着又打了个哈欠。
她下午根本没怎么睡,吃了晚饭,拖到快掌灯时才歇下了。
本以为只是比平常早起一点,谁知道竟然提前了这么多。
上了马车,走在空荡荡的路上时,裴云才问道:
“咱们这是要出城吗?”
“当然。”林月恒道。
“这个点城门还是关着的吧?”
“昨日进城时,我们进城的时候已经买通了城门守卫了。”
说话间,已经到了城门口了。
裴云赶紧放下帘子钻回了车子里。
孟白尧在城门口勒停了马,跟城门守卫打了个照面,双给了他们一人一锭银子,守卫便开了城门,放她们出去了。
裴云看了眼同在车里的陆棠清,幽幽地说了一句:
“腐败啊。”
陆棠清不为所动地道:“上梁不正下梁歪。”
林月恒在外头听到了,笑了一声。
“所以说,朝廷绝不对不能落到风月楼的手里,必须阻止新皇登基,不然的话,这样的都算是轻的。”
裴云道:“回去我得把这事告诉皇后。群龙无首,都乱了套了。”
“渠州城也有我们的眼线,这些事,皇兄皇嫂都是知道的。”陆棠清道。
裴云撇了下嘴。
得,告状都没得告了。
赶了半夜的路,第二天中午时分,他们就到了衔珠镇。
在客栈把她们放下,林月恒和孟白尧连门都没进,直接让店小二把牵走了马车,换了两匹马来,连口水都没喝就回了扬州城。
裴云和陆棠清也没耽搁,在客栈里问了下衔珠镇的近况,也赶着回了天机山。
到了衔珠镇,他们就不用顾忌这么多了。
衔珠镇的县令是朱子潇,是他和皇上亲自提拔的人,算是他们的地盘。朱家在镇上的声望颇高,百姓们都很服他,有朱家坐镇,风月楼的人没那么容易混进来。
到了天机山脚下,正好碰见辛未在巡视。见他们回来了,赶忙迎上来。
“爷,王妃,才收到的消息,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
裴云道:“大半夜就开始赶路,当然快了。山上可好。”
“好,一切都好。小郡主已经会爬了,正牙牙学语,可爱得很。见爹爹娘亲回来,小郡主一定会很开心。”
想到很快就能见到女儿了,裴云也是归心似箭,上山的脚步都有些急促。
回到了山上,第一件事就是去皇后的院里见糖包,抱着女儿舍不得撒手。
糖包长大了不少,还记得她,一见她就咧嘴笑,露出了刚长出来的四颗白牙。
“都长牙了。”裴云盯着她的嘴说道。
“是啊,这一个月已经能吃粥了。”皇后道。
“长得真快。才一个月不见,抱着就沉了许多。这些日子,让皇嫂受累了。”裴云道。
“这是哪里的话。在山上好吃好喝,没事还能逗孩子开心,倒是你们,身处险境才是担惊受怕。你嫁到我们皇家来,才真是吃了不少苦呢。”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再说了,皇家的事也是天下的事。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国难当头之时,谁又能置身事外呢?”
两人一边逗着孩子一边闲聊,陆棠清看了眼糖包就去找皇上去了,一直到吃晚饭的时候才回来。
饭桌上,两人还在说着公事。
皇后听得不悦,说道:“饭桌上说什么公事?棠清和芸娘好容易回来,咱们就不能说点开心的?”
说着,看了眼坐上的裴晟。
下午的时候,裴云就去看了她爹。见女儿回来,裴晟还是颇为高兴的。
饭桌上一说到京城之事,他又是满面愁容。眼看着难得的团员饭吃快要闷闷不乐了,皇后才忍不住说了他们。
陆棠清不以为然,皇上却连忙打起了圆场,给裴晟敬酒,把话题转到了裴云身上。
吃罢饭,裴云就要了水,回房中沐浴。陆棠清又和皇上去了书房。
等她洗完了,头发也擦干了,陆棠清才回来。
“谈到这么晚,都说了些什么?”裴云问。
陆棠清一边宽衣一边说道:“明日一早,我们回京城。”
“这么急?”裴云眉一皱,有些舍不得。
“京城的形势不容乐观,本王得亲自去盯着才成。”
“开车去吗?要带多少人?”裴云问道。
若不是需要开车去,这么危险的事,陆棠清是不会愿意带上她的。
“就带辛未去。”陆棠清道。
顿了顿,又说:“影儿伤势如何了?若无大碍,你也把她带去吧。”
“我今日去看了她,说是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那就好。有影儿在你身边陪着,我也放心些。”
听他这么说,裴云已经有预感,他去了京城必定是会忙得脚不沾地了。
正想着,就听得屏风后头一阵水声。
“你在洗澡?那水我用过,已经凉了。”裴云说道。
“无妨,随便洗洗,你早些歇息吧。”
陆棠清知道开车累人,舍不得她受苦。但车只有她一人会开,旁人也替不了她。
裴云想着明天要回京,躺上了床,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京城有许多她熟悉的人,可那些原本熟悉的人,现在却都陌生了。
就比如,连茵。
一想到连将军竟然叛变,裴云的心里就像堵了一块巨石一样难受。
她穿来之后,连茵是第一个不畏流言,任何时候都支持她的人。
她一直坚信,她与连茵之间的情谊是最单纯的最纯粹的,可现在,她已经无法确定了。
一遍一遍地回忆着连茵与她相处的种种,依旧判断不出她哪些是出自真心实意,哪些又是别有用心。
她本就不擅长分辨这些,如今遇到这种背叛,也分外无所适从。
陆棠清掀开帐幔钻了进来,见她还醒着,轻声问道:
“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一想到回京会见到连茵,我心里就堵得慌。棠清,你说她当初接近我,到底是不是别有用心?”
陆棠清道:“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我知道没用,可是我心里就是觉得不痛快。我现在都忍不壮疑,当初风月楼嫁祸我时,铺子里的画失窃,都可能是她们姐妹在背后搞的鬼。我的店是她的表姐管的,铺子的掌柜的也是她们找的,她们要动什么手脚简直易如反掌。”
陆棠清道:“都是过去的事了,何必想那么多。早些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伸出手,将人搂进怀里。
裴云靠在他的胸口,被他身上的气息包围,听着他胸膛传来的心跳声,焦躁不安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没多久,就在他怀里沉沉地睡去。
她的呼吸声一平稳,陆棠清却睁开了眼来。
回京城,裴云面对的只是连茵的背叛,而他要面对的,却是整个朝廷的背叛。
这一趟回去,朝中百官有多少是忠,多少是佞,全都得真真切切地分个清楚。是成是败,全看这一趟能拉拢多少人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