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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等到天光大亮要用早膳的时候,陆凌昊还没来,也没个大夫来瞧瞧。
眼看裴云已经烧得出气多进气少了,影儿实在是怕了。
她也没见过这种药,不知道这种药吃了竟然会烧得如此严重,怕裴云会有个万一,也顾不得她的叮嘱,出去找人。
“来人啊!大夫还没请来吗?小姐快不行了!”
昨夜守在门口的两位御林军已经换班了,新来的两个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一听说人快不行了,当场脸色就变了。
“发生了何事?清王妃怎么就不行了?”
“昨夜小姐就发了高热,我告诉了守在门口的军爷,托他们去告知陆公子,可等了一夜也没个消息,现在小姐已经出气多进气少,再不请大夫就来不及了!”
“我这就去告知陆公子!”
一听事情如此严重,两位御林军也不敢耽搁,生怕事情变成无可挽回的地步,赶紧去通知了陆凌昊。
陆凌昊正在吃早饭,一听这消息,当场大怒。
“昨夜发的高热,怎么现在才报?”
“昨夜不是属下当值,属下不知啊!”报信那人赶紧撇清关系。
陆凌昊也顾不上追究,立即去了裴云院里。
裴云的病已经十分严重了,不用叫大夫来也能一眼看得出她病得不轻,已经快要不行了。
陆凌昊一下急了,也顾不得多想,当下让人去请御医。
“去把御医院最好的御医全请来!要快!”
“是!”御林军得了令,赶紧去太医院拿人。
阿青在一旁看着陆凌昊心急如焚,内心一片酸楚,却不敢表露,只能站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他为别的女人心急。
影儿也是慌得很。
理智上,她知道不应该怀疑林公子给的药,可小姐现在明显一副危在旦夕的样子,她又不得不担心,生怕有个什么万一。
“陆公子,我家小姐不会有事吧?”
陆凌昊也不知该如何作答,只问道:“昨儿还好好的,今日她怎么就病成这样了?你是怎么伺候她的?”
影儿回道:“昨儿小姐回来就身子不适,我家小姐的身子从前就遭过罪,底子虚,急不得气不得吓不得,昨日为顾侍郎担心了一阵,就引发了旧疾病,我好容易劝她早早歇下了,半夜就忽然发起烧来。我去找了御林军,想请个大夫给小姐瞧瞧,可等到一早也没个消息,结果,小姐就病成这样了。”
这些话也是裴云一早就跟她通过气的,不过,也多半是实话了。就算陆凌昊调查过她,也听不出什么端倪来。
陆凌昊这个时候也没功夫多想,只气得把昨夜轮值的那两名御林军重罚了,夺了他们的职位。
没多久,几名御医就被连拖带拽的带到了裴云房里。
为首的就是太医院的院首,梅御医。
不待他们看清屋里人是谁,陆凌昊就把他拽到裴云床前,指着她道:
“快给她看看,到底是什么病?”
梅御医一看裴云的脸,便愣了一下。
“清王妃?清王妃怎么会在此?”
“让你看病没让你管闲事,还不快号脉?要是治不好,你们活着也没用了!”
梅御医吓得一哆嗦,没敢再问。
被御林军带来,说明叫他们来这人绝非等闲之辈。
现在新皇将立之事在朝廷上闹得沸沸扬扬,就连他们太医院也有所耳闻。
这等人人自危的时候,梅太医也不敢多说什么,老老实实地上前号脉。
三指往寸关一搭,眉头霎时凝了起来。
“如何?”陆凌昊一看他脸色沉凝,心就紧了。
梅太医不敢轻言,摇了摇头,又拿过她另一只手号了一遍,脸色越发沉凝。
“她到底如何了?”陆凌昊急道。
梅太医摇头道:“恕老臣直言,清王妃得的是急病,且可能是疫症。”
“这怎么可能?她去过的地方我们都去过,为何偏偏她得了疫病,我们都安然无事?你这个庸医,到底会不会看病?”陆凌昊气得不轻,揪着梅太医的领子就是一通呵斥。
梅太医赶紧说道:
“老臣只是说,清王妃这病症有可能是疫症,但也有可能是中毒了。”
“中毒?什么毒?”
“这种毒,老臣也未曾见过。”
“废物!”陆凌昊气得一把将梅太医掼在地上。
“连什么病都号不出来,就只会在这里乱猜,太医院养你们这帮庸医是做什么用的?”
梅太医一把年纪被摔在地上,一时爬不起来。
陆凌昊又看向其他御医。
“你们来!”
其他御医连连后退。
“这位公子,梅太医是我们中资历最老,医术最高的,他要是瞧不出来,我们也是……”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堂堂一个太医院,就连一个有能耐的人都没有吗?”
眼看裴云面色痛苦,气息越来越微弱,随时都可能不行,陆凌昊就越揪心,恨不把这些太医都炼成药来医她。
“有一个人,或许能看得王妃得的是什么病。”梅太医起身说道。
“什么人。”
“太医院,林邈。”
“林邈?”陆凌昊眉心一皱,想起了这么个人来。
林邈他有所耳闻,是医仙谷来的,林月恒的师侄,与裴芸芸交好。据说裴芸芸之前生病了都是找他,说不定他真能看得芸娘得的是什么病来。
“林邈呢?为何不把他一起带来?”
奉命拿人的御林军忙回道:
“回禀公子,太医院的太医全在这里了,没并看到什么林邈。”
梅太医道:“自打皇……前皇出宫之后,林御医没踏进过太医院了。”
“去找!他要是不肯来,就说裴芸芸命在旦夕,他不来救就没命了!”
“是!”
陆凌昊断定以林邈的性情,知道裴芸芸命悬一线,定不可能见死不救。
他为裴云隐瞒身孕时宁愿犯下欺君之罪也不肯悔诺,就断然不会扔下裴云不管。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林邈就赶来了,比御林军到得还快。
“芸娘呢?还有气吗?”
“林御医!小姐在床上躺着呢!”
“快让我瞧瞧!我听御林军说她就剩一口气了,没咽了吧?”
“还没,不过小姐的情形确是不妙!”
“我看看。”
林邈把药箱一扔,往床边一坐,一边看裴云的脸色一边搭上了她的脉。
“咦?”
脉一号,林邈脸色就变了。
这脉象,不对啊!
扫了眼在场的众人,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影儿身上。
影儿悄悄给他使了个眼色,暗示他此事另有隐情。
林邈虽没明白影儿的意思,但也看出来影儿是明白她家小姐这病情了,就故作担心地道:
“芸娘这病,是急病。我先开副药,影儿留下跟我说说你家小姐是如何犯病的。其他人就先出去吧,当心传染。”
“难道她当真得了疫病?”陆凌昊问道。
“呃……当然是疫病,一会儿我这药屋里所有人都得喝一碗,以防万一!”
说着,飞快地写下了一张安神药的方子,想了想,又改了几味药,把安神药的方子改得有些稀奇古怪但又吃不死人,然后才把药方递了出去。
在场的除了他可是还有几位资历甚深的太医,不耍些小聪明,当场就得穿帮。
把人都赶出去了之后,林邈才问影儿:
“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们怎么在这儿?芸娘怎会吃我们医仙谷的假死药?”
“这药是林公子给的,说是给小姐防身用的。小姐就是为了见到林御医才吃的这药。”
“芸娘可是找我有事?”关键时刻,林邈的智商还是在线的。
影儿点了点头,把她们如何被陆凌昊抓进公主府,又如何在天缘寺找到连茵,顾濂又如何失踪之事全告诉了林邈。
林邈惊得合不拢嘴。
“原来,我闭关的时候,竟然发生了这以多事?”
“京城都乱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思闭关?”影儿不解地道。
她之前就一直觉得奇怪。
林邈好歹也是一个江湖中人,京城如此之乱,他一个江湖人,应该有足够的手段比寻常百姓打听到更多的消息才对。
小姐都进过几次城,上过几次街了,连王林秀都知道她家小姐回京的消息,林邈竟然还不知道,更不曾来找过小姐。
现在才知道,这种时候,他竟然在闭关。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林邈道:“我也是没什么办法啊。皇上不见了,朝廷上乱了套,又听说要选什么新皇,我一个御医也插不了手,除了闭关在家眼不见为净,还能怎么办?常言说得好,好女不侍二夫,我既然是皇上的官,就不能再效忠别人吧。递了辞官的折子,他们也不接,说没人管,我总不能撂挑子走人吧?再说了,挂着官身出去,我也怕给小师叔和医仙谷添麻烦啊。只能关上大门躲清闲了。”
听他这话,影儿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现在朝廷局势一团乱,江湖人都觉得现在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林邈挂着个官,不但难出京城,就算出去了,也被惹来麻烦。
“好了,这事先不说了,小姐没事啊?”
“没事。这就是假死药,等过了三日,病就自己好了。你们这么费尽心思的要见我,就是想让我帮你们找顾濂,还是救你们出去?”
影儿想了想道:“还是先想办法救顾侍郎吧,陆凌昊是即将登基的新皇,全京城都是他的人,就算出了公主府,我们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说的也是,那我就想想办法。”
“你可去清王别院找那里的护院,他们都是王爷的旧部,能派上用场。”
“好。”
“还有,帮忙联系一下听月楼的人,向他们打听王爷的下落。”
“什么?你让我去找听月楼的人?我跟听月楼可是势不两立的啊!怎么可能去找他们?”林邈眼睛瞪得老圆,一脸不情愿。
影儿道:“林公子都和孟楼主成亲了,你还记什么旧仇?照这么说的话,小姐也是孟楼主的义妹,你来见小姐,不还是来见听月楼的人?”
“这怎么能一样?就是因为那个姓孟的拐了我小师叔,我才跟他势不两立的。不过,看在芸娘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去一次,但是,只此一次啊!”
影儿点了点头,又担忧地道:“还有,找顾侍郎的时候,记得找找茵姑娘的下落,连夫人还在家中等她的消息呢。”
“诶。”林邈应了一声,又不解地道:“连将军不是都叛国了吗?为什么芸娘还这么担心仇人的女儿?”
影儿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许是小姐与茵姑娘姐妹情深吧。而且,小姐也说过,连将军叛变之事,或许有隐情。”
“什么隐情?”
“不清楚,总之有些古怪,这些天,我跟着小姐,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寻常,可是又没什么证据,说不上来。”
“那好吧,也是一条人命,若能找到,我就把她们一并救了。你们只管等我消息便是。只是,三天之后,芸娘这病就好全了,到时候我要再进公主府,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怎么给你们传消息?”
“这……还是等小姐醒了问问小姐吧。”影儿道。
论起想办法,她和林邈两个加起来也比不过小姐一个,还是等小姐醒了再拿主意吧。
一整天,林邈都守在裴云身边。
一是这假死药会真的假死,烧退了之后,血液流动就变得极为缓慢,连呼吸也变得很浅,浑身冰凉,像是真的死了一样。
若是被别人看到裴云这样子,说不定会以为她是真的死了,所以,林邈和影儿片刻也不敢离开,也不敢让人近前。
二是,他诳了别人这是得了疫病,大家都不敢再靠近了,当然,也不让她们出去,生怕被传染,牵连了整个公主府。
等到第三天,裴药效过了,裴云也醒了。
这三天里,她虽然身体不受控制,可大部分时候脑子还是清醒的,也有意识,知道这三天里林邈和影儿都守在她的身边。
所以,醒来的第一时间,她就没装,一开口就是:
“好饿,快给我弄点吃的来!”
三天没吃东西了,只喝了点米汤,胃里早就饿得直抽抽了,现在就是给她一头牛她都能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