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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什么?”蓦然一个清朗若风吟的声音从右侧传来。
白素侧头看去,静谧的夜空里,沈一世一袭白色锦衣负手立在飞檐之上,月华洒满了全身,俊逸洒脱,贵气逼人。
这个祸胎若是不使坏,倒也耐看。
白素眼眸微动,促狭一笑:“那你在看什么?”
“自然是看你。”沈一世微微一笑,凝视着她,眸光异常温柔,仿佛有星辰坠入其中。
白素心里一跳,脸蛋忽然热起来,别开头竟不敢直视他。隐隐的似有一股酒香飘来,白素回眸一看,沈一世手中竟提了一壶酒,此时盖子已掀开,酒香四溢。
“祸胎,你是想邀我对月共饮么?”
“不知可否?”沈一世说着已坐到白素身边,先倒了一杯,啜一口。
“有何不可。”白素粲然一笑,拿了另一只杯子自己满上,一仰脖子,一饮而尽。
“这酒烈,你如此豪饮,小心醉倒。”沈一世噙着笑意道。
“有你贵公子作陪,醉一回又何妨?”白素莞尔一笑,又兀自斟满。
两个人就这样坐在屋顶上,对着当空明月,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沈一世,一直没有问你,你从哪里来?”白素脸上有淡淡的红晕,然而眸光却灵动异常,如同精灵。
“世人都呼我艳都贵公子,你说我从哪里来?总不是从地里冒出来的。”沈一世淡淡答道。
绯衣女子微微一笑,似乎有些不屑:“祸胎,你拿这个去搪塞世人也就罢了。”她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蓦地眸光一亮,提议,“沈一世,我们来这个——”她伸出双手,比了比划拳的姿势,“谁输了就必须如实回答对方一个问题,敢不敢?”
“呵呵,有何不敢,只是——你可不能耍赖。”
听他这么说,白素忽然有些不自信,莫非他很精于此道?然而说出话也收不回,白素中气不足地伸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事大喝:“三星照啊,五魁首!啊——输了。”
……
那一场酒究竟喝了多久,白素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原本想套他的话,却反被他套了去。所幸沈一世的问题也不尖刻,在她看来净是些无聊的问题。
“你喜欢什么花?”
“木芙蓉。”
“喜欢什么吃食?”
“黑香棍鱼片。”
“喜欢何种生活?”
“一叶扁舟逍遥于江湖。”
……
都是些随口一问便可丢掉的问题,她委实也没有什么令他贵公子好奇的,他财大业大恐怕也已把她摸得一清二楚。只是自己老赢不了他,恁是着急。最后大概实在没什么问题可问了,竟问她:“喜欢怎样的男子?”
许是喝多了,她竟也毫不犹豫地脱口答道:“当是真心惜我怜我一心一意待我之人。”她看一眼面前之人,展颜一笑,意态朦胧,带了七分醉意,“他若敢在外面拈花惹草,我便,我便……”果然是烈酒,一股子酒劲上来,她忽然一阵晕眩倒向一旁。
沈一世微微蹙眉,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在她耳边轻轻问道:“你便如何?”
“嗯……我便成全他。”她低声喃喃,“让他与心爱之人比翼双飞,从此与他再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