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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样的季逍,有一瞬间,阮年年竟感到了一阵胆寒。
好像自己是出轨被抓一样……
她一怔,脑袋里却浮现出了云星的身影。
“我就是觉得,”她打哈哈,“你先冷静一下!”
季逍非但不听,更欺身而上,不放过她的每一个表情,“云星?”
噶——
难道他会读心术不成!
这一小小的心虚一览无遗地被他收在了眼里,季逍沉默了片刻,不怒反笑,“好,很好。”
本想解释,话到了嘴边,阮年年忽又不想解释了。怔仲了一会,心里对云星说声对不起,硬着头皮看着季逍。
总之要分手,这么说的话,季逍会死心吗?
他嘴角嘲讽的笑意逐渐暗淡下来,表情冷漠得近乎残忍。
“果真是他。”他道:“除了他,也没人能让你每天清思崖爬得这么欢。”
阮年年骤然抬头,张了张嘴。他知道?
“你……”
“每天,”他冰冷的手沿着她脸的轮廓,慢慢地描摹,吐出的话语也不知要伤谁的心,“你可真是专情啊……”
“你别这样……”她声音干涩,承受着这份冷然的亲昵,“……好聚好散。”
季逍大笑起来。
他推开她,像推开一个什么让人厌恶的东西,“你以为我们人鬼殊途,跟他就能好得了?与他,你们照样是人妖殊途。”
“我知道,”阮年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是蛇妖,我早就知道。”
气氛一点点冷了下来。阮年年望着他,心想,这操蛋的天人体质,要不,干脆和他一起死了算了。
可是她又算什么呢?凭着季逍对她的那几分真心,她怎么敢恃宠而骄?
半晌的死寂中,他终于道:“好。”
好什么?阮年年看过去,听他道:“你想断,那便如你所愿吧。”
阮年年松了一口气,紧接着是一份混乱的仓皇感。然而季逍说完,便不再逗留,连看也没看她一眼,径直离了开。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不见,她才一下子泄了气。季逍生气了吧,他生气的时候就会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她以后都看不见他了吗?
也好,这样也好。他们可能天生不合适。
阮年年怔怔地想着,并不觉悲伤,却只觉得心中空缺了一道口,慢慢地越拉越大,风一吹,冷得难受。
一连多少天,她没再去清思崖,每一来到山脚下,在原地徘徊,就想到对季逍说过的那些话,又想到云星,总觉得没脸见他,让大师兄做了这么大一个挡箭牌,见了面,怎么说?
于是阮年年当了一个月的缩头乌龟。这期间,她用坐火箭的速度,某一日突然突破成功,莫名其妙地上了玉虚六等。
这件事让她既高兴又惶恐,想了很久,并没有告诉别人。她这个速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问题,万一搞不好暴露了,被拉出去做研究就惨了。
可是总躲着也不算事。阮年年终于厚下脸皮,准备再去找云星时,宗门里却发生了一件事。
——杨倩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