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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消融,树木发芽,百花盛开,百草丰茂。
三月星的换季总是来得特别快,竹湖涨水时运河涌入许多鲜鱼,翼炎族人捞鱼欢乐多。
小棕毛作为族巫大人的宠物,得到整个赤月城的喜爱和照顾,尤其是小兽人们,省下口粮也要投喂一番才解馋。
宁淼一开始担心小棕毛胡吃海塞会不会肠胃功能紊乱,后来发现这货的胃可能关连黑洞,像条喂不饱的狗,永远对食物抱以虔诚而执着的爱意。
可惜小棕毛长得太快,一天一个样,三天大变样,花月才过十来天,小家伙长成大家伙,快赶上成年猎豹大小,宁淼很忧伤,儿大不由爹,再不能塞进怀里搓扁捏圆的肆意撸毛了。
户部、农部最近举全城之力开荒玄武门外的大草原,平整出近千亩土地,六百亩种秕籽,二百亩木薯,五十亩红桃,十亩生姜,五亩酸椒,十亩大蒜,半亩火咬儿,其它野菜草籽五亩,因为对面粉之心不死,宁淼硬划出五亩地种黑麦,另分给药局五十亩,种什么虎河和毒言自己定。
排污池所在的土地用来种水瓜,宁淼没忘记风沙城的教训,排污池上面有神泥做的盖子,可以有效遏制生命力过于顽强根系过于发达的水瓜,将规模始终控制在十亩左右的排污池上。
宁淼在家里计算收成,秕籽四百斤一亩,可收获二十万斤,木薯和红桃至少能种三季,少说几十万斤,族人平常的口粮,从主食的碳水化合物到淀粉到维生素,凭这些已勉强能应付。
宁淼暂时没想圈养牲畜,野生动物的驯化过程太长,短时间内不能见效,而且没有现代的消毒医疗技术,养一大堆动物的结果就是瘟疫横行,保不齐出个禽流感兽流感的,那可亏大发了。
到北门农场巡视结束,宁淼突发异想,立即叫来矛,除了之前交给城建处在白虎门外种十里防风固沙林的任务,宁大族巫毫无心理负担的再加一项,“矛,城里也应该有绿植,种果树最好,用种子太慢,城建处负责,让红红和小脚帮忙,只要是能吃的没毒的,直接移栽。”
“哦,对了,树蜥族和绿腹族都属木之一系,他们肯定有移栽的经验或办法,你没事向维雅、瑶灵多讨教。”
矛顶着一头沙土,很想吐个槽,我哪没事啊,我天天都有事,最近都没时间陪小六雪,日子过不下去——并没有,小六雪很喜欢农场,总跟在白牛后面跑,摔一身泥也笑得开开心心。
矛领命办事,再累也值,有宁大人在,赤月城的未来,几乎是眼睛可以预见到的未来,一定很美好。
甲虫最近也很忧伤,小棕毛完全挤占了宁大人身边的有利位置,害得亲卫队长无比失落。
宁淼很享受从农场走回家的散步时间,小棕毛围着自己转圈圈,短尾巴摇个不停。
走累了小棕毛就会乖乖趴下,宁淼尝试着坐了几回,小棕毛的耐受力完全没问题,于是心安理得散发出爷是骑过老虎的人的强大气场。
而且小棕毛平常蹦蹦跳跳没个定形,只要宁淼坐上去,立即变老实,一步一步走得稳稳当当,不急不徐。
宁淼满意极了。
回到家,小棕毛龇牙咆哮一声赶走门外的亲卫队长,甲虫愣是从虎啸声中听出“你走开,我来保护宁大人”的意思,当然甲虫并不理会小棕毛的威胁。
可那货转头便向宁大人告状,嗷呜嗷呜猫叫似的,宁淼每每听不到三声,原则立场尽失,“甲虫,你回去吧,我没事的。”
数不清多少次血与泪的教训,在与小棕毛争宠的修罗场中,甲虫再次败下阵来,悻悻离开。
终于赶走电灯泡,小棕毛独享与赤月城大祭祀的二人世界,乐得在地上打了一圈滚。
宁淼见惯不怪,自家小棕毛确实与众不同,不能用看野兽的目光来对待,开了灵智的野兽,嗯,叫灵兽。
“小棕毛,过来过来,”宁淼坐在桌前招手,“让爸爸摸摸你吃饱没?”
小棕毛对宁淼言听计从,乖乖小碎步跑到宁淼分开的两腿之间,立起身子前爪搭在宁淼肩上,方便小族巫抚摸它软软的肚子。
手感很好,弹性很好,鼓鼓的,柔软的肚皮是野兽的弱点,宁淼在弱点上来回抚摸,心情好得一塌糊涂。
呃,摸着摸着,摸到个硬硬的东西,宁淼赶紧缩回手,双手合十,我佛慈悲,罪过罪过,小棕毛难道进入发情期了吗?
脑中回想起熟悉的声音:春暖花开,万物复苏,又到了交配的季节,公海龟趴在了母海龟的身上,发出了酣畅的声音……
宁爸爸犯起愁,儿子大了,得想办法给小棕毛找个伴侣。
晚饭随便一碗青炒野菜完事,就着早上剩下的烤肉,宁淼吃得心不在焉,小棕毛坚决不吃半颗青菜,但宁淼吃不下的烤肉它给包圆了,渣都不留。
宁淼没有阻止,早发现小棕毛能吃人类的食物,不怕咸不怕甜,只是不太吃辣。
记得阿翼和冰哥也不爱吃辣,火咬儿放多一点,吃东西时眉头会蹙起来,却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因为宁淼爱吃辣,现在回想起来,小族巫才发现某些小细节里,有很多很多温情。
宁淼的黑眼睛水光朦胧,心情低落,匆匆洗漱完,走进卧室躺上元石床,照以往的经验来看,如果记忆的闸门一旦打开,会山洪开泄般汹涌占据大脑,特别容易失眠。
所以,必须早早培养睡眠。
小棕毛从水缸窝居里爬起来,径直爬上饲主的元石床,毛脑袋在宁淼的胸口轻轻蹭动,张开嘴,略嫌粗粝的舌头给宁淼从头到肚子寸寸舔了个遍。
有一点凉,有一点痒,宁淼根本没意识到老虎趴在身上的姿势有多诡异,只默默的感受小棕毛想安慰自己的心意。
伸手一下一下揉虎头上的两只圆耳朵,本来流到眼角的眼泪给逼了回去,宁淼哑着声,低低喃语,“阿翼说,我是天神赐给他最好的礼物,小棕毛,你是阿翼送给我的礼物吗?你也是最好的,没有之一。”
小棕毛突然就不安起来,扭动着身子,喉咙里发出短促的呜呜声。
“儿子,怎么了?”宁淼半抬起身体,打开床头的荧石灯,“小棕毛?”
灯光下,小棕毛的眼睛闪闪发亮,眸色从浅棕慢慢变成蓝金,最后小棕毛貌似哀怨地看了宁淼一眼,浑身抖三抖,竟然晕过去了。
宁淼吓一跳,赶紧捧起虎脑袋晃来晃去发现全无反应,不由大急,又是听心跳,又是探呼吸,正准备喊人时,小棕毛发出了长长的呼噜声。
呃,宁淼无语,儿子,你睡觉就睡觉,别吓人啊。
好容易给小棕毛抱起来放回水缸,一番运动宁淼累得满头大汗,重新躺回床上,没想到啥也没想,伴着小棕毛的呼噜声,一夜无梦,睡得又香又甜。
翌日醒来,宁淼伸伸懒腰,良好的睡觉后,精神头十足,习惯性瞄一眼小棕毛。
什么鬼?我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