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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隐约能听到有人在说话。
“师父,她这是怎么了?”
“据你方才所说的情形看来,她可能同你的心有着某种排斥的力量。”
“可当初天帝设下的绝情盅她后来不是吐出来了么?”
“吐也不一定吐得干净啊。那盅的药性可是很大的,即便吐出来了也难免保证是否还有残汁留在里面。”
“那现在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开这绝情盅吗?”
“唔……要知道天帝制药但凡是毒药从来都不会配制解药的。”
“所以说只要我的心回归至我的身体,便再也不能和她相见?”
“嗯,理论上是如此。晕厥只是最轻的症状,倘若强行冲破绝情盅那肯定是会七窍流血身亡的。”
“……”
“为师知道你同她再见很不容易,可是现下为了她能平安活着,你总不可能为了一己之私害她下一世都无法转世吧。”
沉默片刻后,那人轻抚我的脸,缓缓道:“师父,给我点时间,我再想想。”
〓翌日〓
我醒来的时候已是太阳当空,偌大的宫殿里只有月老爷爷手持白扇一遍遍检阅着有些泛黄的姻缘谱。
“丫头,可算是醒了,把我那徒儿可着急慌了呢。”他说着,便将白扇放在桌上,缓缓起身,朝我走来。
闻言,我抬眸环顾四周,却并未发现火衣的身影,照例说来他不是应该在这宫殿里陪着我的么?
“丫头,别找了,那小子正在房里练功呢。”言罢,他便止住了脚步,脸上渐渐堆积起了一种名为严肃的神情。
我猜,他必然有事要告诉我。
果然,如我所料,月老在这宫殿周遭设置了结界,以防外人突然闯入,他从怀里拿出一份卷轴,道:“也是时候该告诉你了。”
我疑惑的眨眨眼,好奇的看着他打开了卷轴,简单施法后,那卷轴上便出现了一副栩栩如生的画面。
那才是一百年前的仙界。
当时,魔军侵袭,仙界大乱,各宫弟子都纷纷出战,就连火衣这种治愈系学徒都被迫披甲上战。
经过数次恶战后,两败俱伤,伤亡惨重,恰巧仙界的镇威将军闭关归来,将魔军一举歼灭,在这迫不得已的时刻,魔尊缴械投降,表示愿意将自己的女儿云秀作为人质下嫁仙界。
天帝欣然答应,将云秀封为仙界第一舞姬,每日为他舞曲三首替父赎罪。
然,云秀虽顶着第一舞姬的称号,却屡遭各宫仙子欺负,终有一日,云秀被人下药想要毁掉她的清白,却被火衣撞见并带回自己的宫中。
两人一夜旖旎。
天亮之时,火衣答应会对云秀负责,云秀含笑答应。却怎料那日陷害云秀的仙子竟去天帝面前揭发了云秀,两人东窗事发。
云秀迫不得已被打下凡间,而火衣因为有月老袒护幸免被终身囚禁在禁仙塔,火衣因此一病不起,长久昏睡发生记忆错乱。
醒来时,正巧碰到云秀的第二次轮回,怎料转世的云秀早已将火衣忘却,并心系邻家农夫,原本在云秀的姻缘谱上,她此世是不被允许获得真爱的,火衣为了成全她私自解除了姻缘谱上的封印。
看着这一世的云秀获得了自己的幸福,火衣决定守护云秀轮回的每一世,直至她忆起自己为止。可惜火衣还是太天真了。
当初的天帝怎会只让云秀生生世世得不到真爱这么简单,兴许是早就料到火衣会下凡追随云秀的转世,他还在云秀身上下了绝情盅,以防两人再次相遇。
看着火衣日夜思念佳人而逐渐拖垮的身子,月老决定告诉他真相,可是得知真相的火衣却因此走火入魔,将所有罪过揽在自己身上,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压力。
如若不是月老出手相救,恐怕火衣早就因走火入魔而误入歧途了。
画面到这里便终止了,可我却还有很多问题没有得到答案。
“月老爷爷,既然当初您告诉了火衣真相,那他应该看透了往事才对,可为何他同我说的和这卷轴上的不一样呢?”我抬眸问道。
“那是因为火衣因走火入魔丧失了心智,以前的记忆都出现了混淆,时而记得时而忘却,时而清楚时而又模糊。”月老一边摸着胡子,一边眯眼道。
“他既然走火入魔了,那他现在……”我眉头微蹙,没有再说下去。
“不错,他的心里还有心魔,只不过被法力暂时封印住了。”
“那就是说他现在还存活在混乱的记忆中?”
“嗯。我怕他又做出什么傻事,你是不知道他这些日子倒还清醒,倘若一犯病连我都很难制服他。”
“所以您的意思是……”
“老夫决定明日便送你下界。”月老的眼中满是惋惜。
尽管我知道这对火衣难免有些太残忍了,可这毕竟是眼下唯一的方法。
我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那么做只会害了他。
我缓缓开口,道:“好。那麻烦您了。”
〓入夜〓
我熄了灯扯过被子翻了个身闭眼准备睡觉,可是却忽然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
是火衣吗?
我睁开了眼,朝开着的窗户望去。
在那朦胧的月光下隐约站着一个人,那人的身影几乎要与这黑夜融为一体,我看不到他的任何神情。
可我总觉得,他是火衣。
但是他为何不进来呢?是因为绝情盅的关系吗?——我悄悄眨了眨眼,却见他站在窗前一动也不动。
终于忍不住,我缓缓闭上眼,沉沉睡去。
在那模糊的意识中,那人仿佛一直站在窗前,静静的看着我,那柔和的目光将我的身子慢慢包裹。
〓翌日〓
我换了一身衣服站在仙界的南天门前,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在仙界待了这么两日着实有些诡异。尤其是我那突然长高的身子和那及腰长发。
先前来仙界穿得那身衣服如今也穿不下了,月老没办法只好重新给我换了一件。
“月老爷爷,我怎么觉得自己突然长大了呢?”我疑惑道。
月老抿唇笑了笑,道:“天上一天人间一年,你是凡人,这规矩到了天上自然也不例外了。”
“那照您这么说,人间岂不是已经过了两年?!”我诧异道,只怕展卿会以为我失踪了吧。
闻言,月老点点头,若有所思的看着云层之下的人间,道:“人间这两年可真是发生大事了。”
大事?——“什么大事?”
“楼明国国君亲自率军攻打黎明国,这黎明国国军胆小怕事立马投降奉上周边十余座城池,却不料在三日后被人杀害。眼下黎明国可真是为难当头了。”
哈?!
我一惊,却听月老慢悠悠继续道:“不过这黎明国能撑到现在还真是一个奇迹。倘若不是展庄少主发动京城群众,想来着黎明国定是早就落入楼明国国君之手了。”
展庄少主?——莫非是展卿?一想到他,我便很是激动,想要早些回到人间同他相逢,“那月老爷爷,您赶紧将我送下去吧!”
“呵呵,小姑娘还真是性急呢。”他一边说着便一把施法,用真气将我护住形成一个保护圈把我送往人间。
我在那真气保护圈中看着月老爷爷,冲他挥手道:“月老爷爷,谢谢您!请您告诉火衣早些放下过去,但愿他能和自己的有情人终成眷属!”
月老爷爷看着我,抿唇笑着点了点头,那慈祥和蔼的面容再次让我想起了远在修峡谷的干爷爷。
也不知道干爷爷现下过得怎么样了……
来到人间后,那团真气保护圈很快便化为一缕青烟消失了,我提起雪白裙摆在树林中寻找出路,宛如一个雪白的小精灵。
在林中游荡一番后,我终于摸索到了下山的路,在途中,我忽然瞥到一处悬崖,过往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你看,它们像不像是属于我们的?”
“它们才不是你的呢,是父皇的!”
“喜欢吗?”
“当然。怎么了?”
“那你记住,它们是我送给你聘礼,迟早有一天我会带着它们来娶你的。”
……
眼前展卿挺拔的身姿仿佛还在我眼前,那真挚的话语激励我朝山下飞奔而去。
不过短短两年,昔日繁华的街市变得如此荒凉人迹罕至,大街上散落着各种垃圾,让人委实有些看不下去。
我在风中站定,长发随风而起,裙摆随风而动,我不禁有些迟疑——这真的是那个我熟悉的街市吗?
我不得而知,也无从得到答案。
许久,身后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和马蹄声,我困惑的转过头去看,不由愣住。
只见在这晨光的照耀下,一群民兵骑着马手拿红枪迈着整齐的步伐朝我奔来。
那领头的男子身披红色铠甲,骑在一匹汗血宝马上是如此的英俊潇洒,那愈来愈近的身影,那渐渐清晰的容颜,我不由朝前迈了一步。
那人也正好看到了我,伸手示意后面的民兵停止前进,他勒住了马,飞身从马背上跃下,眸子里的星星点点将我打动。
我迈起步伐,朝他奔去,扑到他怀里轻声唤道:“展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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