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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楼在楼下的咖啡厅里坐下,满身湿透的蓝衣悄无声息的飘到她面前,莫小楼吓了一跳,然后看到一个面色苍白的女孩,大概二十四五岁,瓷娃娃一样的面容,头发还在往下滴着水,这让莫小楼想起了雨中洁白的玉兰,蓝衣在莫小楼的对面坐下,用手捋了捋头发,笑着说:“小楼姐,你好。”
“你认识我?”莫小楼有些诧异,她对蓝衣一点印象也没有。
“我见过你,我叫蓝衣,孟凡晨的女朋友。”蓝衣说话的时候看着窗外的大雨,像在叙述故事,眼睛里的世事沧桑,和她的年纪和外貌极不符合。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莫小楼怔了。那一天她在街上看到齐天和李艼在一起,她扭头走了,满心的不屑和鄙视,那么蓝衣也一定是看到她和孟凡晨在一起,她还有什么资格不屑和鄙视李艼,终究是没有区别的了。
蓝衣扭过头来说:“我早就习惯,把他身边的女人一个个的赶走,这几乎成了我毕生的使命,我每一次赶走一个,他会更隐蔽的再找一个,如此循环没有尽头。”
莫小楼无地自容,尤其是面对蓝衣的大度,她想钻进地缝,“对不起,我从来不知道他有女朋友。”莫小楼诚恳的说。
“无所谓”蓝衣的嘴角有一抹淡淡的嘲讽,不知道是嘲讽莫小楼被蒙蔽,还是嘲讽自己一次次的被欺骗,还是不死心,把毕生的经历都用在守护孟凡晨。孟凡晨一次次的习惯性出轨,已经使蓝衣身心俱惫,可是她爱他太多,还是放不下。
上一次孟凡晨接到电话,蓝衣吃了很多安眠药在医院抢救,他匆匆的送莫小楼回去。医院里蓝衣已经没有危险,蓝衣在病房里安静的睡着,如同一个天使,却不停的测摧残着她的身体和孟凡晨的精神,孟凡晨数不清这是蓝衣第几次以死相逼,蓝衣也只有在每一次自杀以后,才能踏实的感觉到她又拥有了孟凡晨。
雨停了,莫小楼一个人走在街头,雨后的空气清新湿润,在各处避雨的人又涌到街上,街道一会又恢复了忙碌,汽车在红绿灯下也开始鸣笛,莫小楼没有给孟凡晨打电话,兴师问罪或者证实蓝衣的话,她忽然失去了对男人的信任感,结婚七年齐天的背叛,温文尔雅的孟凡晨的欺骗,莫小楼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住内心的痛,使这痛不至于让自己丧失理智。
李昊在公司里找不到莫小楼,就打她的手机,怎奈没有接听,再打已经关机,李昊忽然有一些担忧,他来到街上寻找莫小楼。
红灯下莫小楼低头走着,一辆汽车在她身边疾驰而过,地上的积水溅了她一身,李昊在后面飞奔过来,一把拉回莫小楼到路边,“你怎么了?”
莫小楼抬头看看红灯,笑的有些哀伤,“如果人的感情和红绿灯一样,对面的人是对的,就亮绿灯我们就过去,对面的人是错的就亮红灯我们就继续等,那有多好,有人说世界上最悲哀的是在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对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我有些糊涂,不知道我遇见的是错的人还是对的人?谁是错的谁是对的?哪个时间是错的哪个时间是对的?”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李昊又一次焦急的问。
“今天,我见到了孟凡晨的女朋友。”莫小楼说,李昊忽然抱住莫小楼:“这些都不要紧,都不要紧,都已经过去了,让人伤心的都是错的。”
莫小楼问:“什么才是要紧的?”
李昊温和的说:“你没事才是要紧的。”刚才莫小楼的神态吓着了他,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莫小楼不看红灯走在马路中间,他有些莫名的害怕,好像莫小楼就要淹没在车流之中。李昊抚摸着莫小楼的肩膀,不知如何安慰莫小楼,也许一切安慰的话都是多余。莫小楼或许是只顾心灰意冷,在李昊的怀里,看着车流涌动,世间百态,能够和她风雨与共的人,就像这场大雨,下过了就没了。
孟凡晨还不知道,蓝衣来找莫小楼的事情,他自以为和莫小楼的事情很隐蔽,对身边的人瞒的也是密不透风,怕的就是蓝衣又去找麻烦,却没有料到,蓝衣已经跟踪了他好几次,对他和莫小楼的事情也了若指掌。
晚上莫小楼在厨房做饭,手机响了是孟凡晨,莫小楼迟疑一下没有接,手机又响了,早晚是要了结的,蓝衣已经捅破了他们三人的关系,莫小楼不齿于做第三者,况且蓝衣还是一个比自己年轻几岁的女孩,莫小楼有一种羞辱感,她按了接听键。
“晚饭吃了没有?”孟凡晨磁性暧昧的声音。
莫小楼冷冷的说:“没有”。
孟凡晨并没有听出什么,提议一起出去吃,并说更重要的是他想见莫小楼,莫小楼有些厌恶的说:“今天蓝衣来找我了,以后我们还是不要通电话了。”莫小楼不让孟凡晨解释就挂了电话,并且抠出手机的电池。
孟凡晨双手抱着头陷入痛苦之中,他承认自己以前不检点风流,与蓝衣是在网上认识的,虽然阅女无数,第一次与蓝衣见面,还是被蓝衣的简单美好打动,很快他们有了男女关系,没想到还是蓝衣的第一次,蓝衣更是对孟凡晨体贴备至,但他从没想过与蓝衣共度一生,蓝衣只是他与纵多女人游戏中的一个。
很快孟凡晨令寻新欢,以为蓝衣也就慢慢淡出他的生活,然而蓝衣用最激烈的方式自杀,来挽留他,至此以后他每有新欢,蓝衣就自杀一次,来惩罚孟凡晨的负心。
蓝衣小心的修着指甲,孟凡晨在房间里踱来踱去,蓝衣并不理会他,她在等待孟凡晨先开口,果然孟凡晨的情绪被累积到了至高点,终于爆发,“你今天去见莫小楼了”?
“是的”蓝衣若无其事的回答。
“你能不能别闹了?”孟凡晨竟然哀求道。
蓝衣明媚的笑了并且说:“当然可以,”随手拿过水果刀,在手腕上划了一下,殷红的血顺着闪着寒光的刀尖淌到地板上,孟凡晨看到地上的血,已经没有惊惧,只是又怒又无可奈何,他甚至怀疑蓝衣有没有痛觉,蓝衣的自残让他不寒而栗,所以蓝衣在他眼里和精神病人没有多大的区别。被一个精神病人执着的爱着,是上天对他最大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