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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吧，我来帮你回忆一下。”
段落一突然冷冷地笑了笑，然后疾速走到门口堵住了左乐要溜的门。
见无法溜走，心底已经冷了一片。
被段落一逼到了墙角，左乐低下头不敢去看段落一的面颊。
“我很抱歉……”左乐鼓起勇气道歉，却没有得到回复。
抬眼看了看，只见段落一目眦尽裂地望着她，好似下一秒要生吞活剥了她。
“昨晚上，也不知是谁。说自己是仙女，负责布云施雨。然后拿着抽纸在屋子里不停地撕扯，扔到空中，嫌飞的不够高。又拿来吹风机吹，插头插不稳，掉下来没风了。说有妖孽捣乱！把抽纸抽光了，还要…不要就哭闹……仙女，你知道昨晚上你布云施雨多久吗？”
说到最后一句话，拔高了语调吓得左乐浑身一哆嗦。
段落一眸子红彤彤，布满了红血丝，显然昨晚上是真的一夜没睡。
抬眼看了看，一下子没憋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还笑？你还笑得出来？”
段落一已经无可奈何到了极点。
“你没有录个视频？”左乐眉眼弯弯，嘴角的笑意是如何都无法掩饰住。
“仙女，你施云布雨之后房间里有鬼…”
段落一嘴角已经噙着笑容了，但内心又是郁闷生气，生生地憋着。望着他说道，“然后你就要开始画符。”
“我…这些都是我画的？”
左乐看了一眼墙壁上的鬼画符，伸手捂住了面颊，整个人，都陷入了焦躁和不安…
“不然呢？”
段落一语气微微挑起，翻了一个白眼。
左乐闭上眼，整个人都瑟缩起来了。就怕被段落一一锤头锤死。
“我好不容易给你找了一只黑色的签字笔，让你画符！”段落一拔高了声音。“然后你呢？说要红色的才能镇住鬼！”
“啊！”不要说了！
左乐捂着耳朵蹲在了地上。
段落一将她圈在墙角，继续大声在她耳边说道，“你捂着耳朵也要给我听着！”
“我错了。”
左乐低声下气，眼泪汪汪地哀求。
“错了？你知道错了？”段落一没好气，“最后我找到你的口红，你花了一小块地方就用完了…”
“然后呢？”
左乐心底突然升腾起了不好的预感。
“然后我就去你的洗漱包里把口红全部翻出来。”
段落一嘴角是阴测测的笑容，左乐看着，心脏突然停了。
差点背过气去。
“我的口红…全军覆没了？”左乐欲哭无泪，带着一丝丝的幻想问。
点点头，看到她终于面色大变，才有了大仇得报的快乐。
哈哈笑着，回到了沙发上坐下。
左乐此时蹲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我好不容易才凑齐的色号，都是我的心头所爱。”半响都起不来身。
段落一看着她这样，嘴角噙着笑容，面色十分愉悦。
“这下可怎么好啊！”呜呜哭泣，整个人都凌乱了。
段落一见她哭哭唧唧，伸手拍拍自己的身边说道，“过来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没有好消息了，我昨晚丢人就算了。还糟践了自己所有的口红。”干脆瘫坐在地上，丝毫不顾及形象，仰脖哀嚎。
“口红帮你买全新。”
段落一说了一声，左乐突然抬起头来，瞬间来了精神。站起身来，拉扯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端端正正地走到了他身边坐下来。
“段先生，您说。”
一本正经的样子让段落一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左乐也笑了。
气氛似乎很融洽，可段落一突然将脸上的表情收敛起来，微微闭上了眸子。再睁眼时，已经是另外一副表情。
“这件事情，还是由你来说比较好。昨晚上，赵瑜打电话来说，派出所民警已经在竹渡村找到了吴发才的尸体。”
“所以确定了是被宋正才杀死的吗？”左乐紧张地问。
段落一点点头，伸手摸了摸她的手，“不过当事人已经死了，这件事情也就结案了。案件就此终结，宋正才前科以及犯罪也不会录入到公安系统里去。以后也不会影响宋端在法律行业的发展。这也许是唯一值得欣慰的事情吧。”
“我…我打电话和宋端说。”
左乐周身再无半点欢愉，她本身就容易对很多事情有感触，这是身边发生，又是好友的爸爸。更是难过。
电话打过去时，宋端嗓子沙哑，显然是哭过。
“我已经知道了。”宋端率先开口。
左乐一愣，继而说道：“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你尽管说。”
“没有了。我会尽快去认领我爸的尸体，火花之后我要带妈妈搬走了。”宋端轻声说道，“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们的照顾，也多亏了你和段先生，不然恐怕很多事情不会这么快解决。”
“不客气，都是应该的。”
“再次表示感谢，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再邀请你和段先生吃个饭吧。”宋端缓声说道。
“好的，谢谢你了。”
左乐知道，要是不答应，他肯定不答应。
挂断了电话，左乐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啪地一声，一滴泪水掉在了手机屏幕上，瞬间晕染开。
段落一走近到她身边，从左乐的身后缓缓轻轻地搂紧了她的身体。
这具身体，真是冰冷，又瘦弱。抱在怀中，好像下一秒就要消失不见了。
“我爱你……”
段落一的声音低低的，喉间声音滑出，饱含深情，好似酝酿了许久许久，说出这三个字，耗尽了所有力气。
左乐身子一僵，没想到他会率先说出这三个字。
“为什么突然说这些？”左乐有些愣住了，轻声问。
段落一突然笑笑，将气氛稍微打断一下。
“就是想说了，难道你不爱我吗？”
眨巴了一下眼，气氛瞬间融洽了不少。
“爱，我爱你。”
左乐一扭头，将自己埋入他的胸怀中。靠着这么厚重温暖的怀抱，她泪水连连。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别哭，以后我不会让你流眼泪的。”
他低头，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
左乐抬眼时，正好对上了他一汪深情的眸，好似深潭，好似沼泽，好似龙的眸。将她整个人吸入进去，挣扎也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