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焱飞煌瞥她一眼,冷哼道:“敢来惹我的人,都是这个下场。”
尚秀芳恢复过来,惊讶道:“烈瑕公子并非坏人吧?”
凶儿急着插口道:“美仙姐说过他是大明尊教大明尊神和善母座下五明子之首的‘妙空明子’,秀芳姐被他骗了还不知晓。”
尚秀芳三女同时面现震惊神色,显然是不知情。
焱飞煌转向花翎子,道:“刚刚我杀得太急,而且这二人口硬,问不出什么话来,姑娘可否为我解释下他们为何杀你?”
花翎子花容黯淡,道:“本来鸾娘打算要把我献给皇上的,有一日那烈瑕潜入我房中,谈起公子来长安之事,我当时也有报复之心,因此就答应他刺杀你,今日他又来暗中告知我公子来到这里,于是我主动与鸾娘打招呼,鸾娘该是也想讨好公子,就答应下来。再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焱飞煌不屑地撇了撇嘴,派人刺杀,未遂又要当着他的面杀人灭口,敌人还是太小看他了。
不过这也很正常,外人眼中,美女是最容易接近他的,而且他的身体变态一事,外人几乎都不知晓,就算与他交过手的石之轩、刘昱等人,也都会认为他是内功修为高超而已。
焱飞煌又道:“姑娘若不介意,可与我们一起回洛阳,那里不比长安差,只要不是损人利己之事,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花翎子神色茫然地看了他一眼,没有答应,却也没有反对。
纪倩冷冷地扫了一眼焱飞煌,显然认为花翎子一定逃不过他的‘毒手’。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一声尚秀芳贴身丫鬟的尖叫,想来该是被那一串两个人头给吓到了。
听到尚秀芳的询问,那丫鬟方颤声答道:“齐王与刚到长安的高丽盖苏文先生有请小姐和纪小姐。”
盖苏文这么快就到了?那毕玄也该到了吧!
不等纪倩开口,焱飞煌边想边快步出门,将那两个人头捞起埋下,对那丫鬟道:“告诉齐王和盖苏文,纪姑娘在陪我,他来晚了。”
那俏婢早知焱飞煌与尚秀芳的亲密关系,腼腆地应了一声就去了。
见焱飞煌随意起来比谁都随意,霸道起来更是不讲道理,纪倩蹙起柳眉,不悦道:“公子怎可替纪倩胡乱应人?”
说完就要出门。
焱飞煌怎会放过她,伸手强将她按到桌前,招呼暗笑的几女入座,微笑了笑道:“今晚你们就看我如何不给李元吉和盖苏文面子的。”
纪倩神色转为复杂,小嘴抽搐几下,始终没能开口。
不片刻后,嘈杂的脚步声响起,至少有十几人到来,但进入院门的只有两人。李元吉沉雄的声音响起,道:“焱兄好福气,上林苑两大美女都在陪你,羡煞小弟也!”
焱飞煌没有开口,尚秀芳作为此地主人,开口道:“请齐王与盖先生见谅。”
一句“多有打扰”后,门口走进两人。
其中一个自然是李元吉,另外一个身高与焱飞煌相若,身材健硕扎实,偏是指掌修长灵活,一身绛红武士便服,外罩素白捆蓝花披风,脚踏白皮靴,头结英雄髻,黑发在蜡烛的映照下闪闪生辉,非常触目。他身躯挺直,随意地站在那里,就予人霸气十足,雄伟如山的感觉,更似久经风雨霜雪的松柏般挺拔轩昂,而更今人印象深刻的是在粗犷中透出说不尽的文秀之气。这主要源自他独特的脸相,白净无须,窄长的脸孔似有点错摆在特别宽阔的肩膀上,大小并不合乎比例。偏在这窄长的脸上生着一双修长入鬓的凤目,眯起来像两把锋锐的刀子。身上虽不见任何兵器,可是举止行动间能使人感到他体内酝藏着爆炸性的庞大力量,本身可比任何兵器更具杀伤力和危险性,形成一股独特慑人至乎诡异的魅力,不愧傅采林下高丽朵儿最响当当的超卓人物。
焱飞煌数年前在高丽时并未见过他,今日初见,心中也暗赞一句。
互相施礼、客套几句后,几人再次入坐。
李元吉目光在充满外域风-情的花翎子身上一顿,随后又瞥了一眼若无其事的焱飞煌,道:“纪小姐是在与秀芳大家谈论曲艺吗?”
他明显是看不惯两女一同陪伴焱飞煌,问出这么一句后,就看纪倩如何回答,他更可从答案中推测出一些事情来。
纪倩给了李元吉一个媚眼,又见焱飞煌无动于衷,不禁微微气恼,再对李元吉道:“是焱公子要给纪倩赔不是,特地亲手下厨,我也只好来了。”
她不给焱飞煌半点面子,话语里更带着贬低他的意思,岂知焱飞煌理都不理她,一旁的盖苏文自进到屋内,注意力全放在焱飞煌身上,此时开口道:“数年前在高丽没能一睹焱兄风采,真是遗憾,希望今趟苏文能有这个荣幸。”
焱飞煌丝毫不受他慑人气势影响,微笑了笑道:“盖兄若有兴趣,在下随时奉陪,自然,你要做好死的准备。”
李元吉与盖苏文面色立变。
沿着永安渠北行,祝玉妍路过皇宫西的布政坊内外宾馆墙外时,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看到了魔门独有的暗号。
略一停顿,她飞身潜入院内。
这里是突厥人居住的外宾馆,前段时间来到长安的墩欲谷一行人就住在这里。
焱飞煌一家人根本没把这些人当成一回事,今日见到外面的暗号,心思通透的祝玉妍眼珠一转,已明白到事情大概。
那暗号代表着两种可能,留暗号的人一定是早被祝玉妍废掉的赵德言或者与他关系亲密的人,引祝玉妍来这里,目的自然很难猜到。祝玉妍怎会害怕,躲过本就不多的守卫,她窜向主阁方向。
东阁内还有微亮的灯火光,祝玉妍将灵觉提到极限,立即探察到屋内只有一人,竟是被祝玉妍废掉九成功力的赵德言本人。
没再多想,祝玉妍身影轻晃,下一刻已出现今屋内。
赵德言正在挑灯夜读,听到微不可察的声响,立即望了过来,一见是祝玉妍,竟面露喜色,随即立刻使了个古怪的眼色给她。
修为如祝玉妍自然明白赵德言是说周围有伏兵,于是微微一笑,轻跃至赵德言身边,坐下道:“想不到言帅会再回中土,你放心好了,我们的话,不会有第三个人听到。”
赵德言点了点头。
祝玉妍细看了一眼他,只发觉他明显苍老了许多,于是继续道:“言帅在外面留下暗号,可是为了招我来?”
赵德言露出一丝苦笑,轻声道:“尊者当真是神功盖世,不怕中我算计吗?”
祝玉妍抬起玉手,道:“言帅不必多说了,这院子里的人,没一个可以在我手下走过两招的,我为何要怕?”
赵德言面色转为复杂,欲言又止道:“唉!我本来也没资格求尊者什么,但眼下能救我的,只有你了。”
看着祝玉妍那疑惑的眼神,赵德言继续道:“以尊者的智慧,怎会猜不到我会出现今长安的原因?”
结合刚刚他的话,祝玉妍心思电转,隐约把握到事情的关键所在:赵德言武功丧失大半,已经失去利用价值,突厥会派他也来中原,定没怀什么好心肠,或许便是想要他横死在长安,给颉利一个南下入侵的正式借口。周围那些潜伏的杂鱼们该是守着赵德言,他现今就相当于被监禁。难怪会向祝玉妍这个外人求救。想清楚后,祝玉妍却道:“言帅经历了这么多,为什么肯定我会救你?”
赵德言怅然道:“因为我可以把突厥南侵的大半计划告诉给尊者,不知尊者以为可否作为救我的条件?圣门讲究强者为尊,被尊者废去大半功力后,我曾恨死你,可这个把月来,我什么都想通了,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过完剩余的日子,打打杀杀,争名夺利这么多年,我第一次感觉到累。”
接着停了一下,又道:“我将所藏财产的一半送给一名监视我的人,求他替我去刻那个暗号,事后他也逃掉了,我本没抱多大希望,想不到在绝望时,尊者竟会从天而降,今晚的时机把握得也很好,墩欲谷带大部分人手出发,到百里外迎接即将到来的毕玄使节团。”
祝玉妍暗道难怪这里没有外宾馆的样子,防守竟会如此薄弱。旋即想到毕玄架子之大,不由暗自失笑。
赵德言好整以暇,继续道:“尊者可知为避突厥狼军,李唐朝会时曾讨论过迁都的事吗?”
祝玉妍微一错愕,道:“迁往什么地方去?”
他们一家人这段日子对于外界消息只是选择性的探察,注意力几乎都放在刘昱、石之轩、佛道两门这三方势力身上,而对毕玄、盖苏文等人的行程,从未上心过,更别说李唐朝会讨论的话题了。
赵德言道:“此议由裴寂提出,太子附和,迁往何处最终未有决定,听说曾有大臣大力反对,只换来李渊和李建成的痛斥。哈!想李唐自崛起以来,所向无敌,若因胡人扰边,竟迁都避之,希望胡人不敢深入,知难而退,这想法简直天真荒唐,更贻四海之羞,为百世之笑柄。”
祝玉妍盯着赵德言,道:“言帅不必卖关子了,你到底要说什么?”
赵德言无奈道:“颉利会在三年内集结突利、室韦、回纥、契丹诸族五十万人的军队,沿太原北疆分八处地方驻扎,一旦兵分多路涌入太原,太原将在半月内失陷,尊者该知以如今的形势发展下去,中土届时将没有能反击这样一支雄师的力量。”
祝玉妍暗自惊讶,赵德言所说不错,三年内或许可以聚集起同样数量的军队,但绝无可能与草原人抗衡。以当年杨坚的强横,应付突厥之策仍是外交配合军事,巧采离间分化之策,令突厥四分五裂,自斗不休,始保得疆土太平,却从未敢与突厥正面硬撼,由此可见塞外骑兵强横之一斑。但她却道:“颉利南下,难道就不顾及我们与李唐联手?”
赵德言摇头道:“尊者有这个想法,是因为不明白颉利是怎样的性格,更不明白塞外民族无惧任何人好勇斗狠的特性,最关键是塞外诸族对汉人深刻的仇恨。你们和李渊联手,只会激发塞外人的凶性,而且李唐内部也在分裂内乱,绝不会保持万全状态,颉利不会错过这千载一时的良机,否则他大汗的宝座势坐不稳。”
祝玉妍默默地点了点头,她开始明白赵德言最初那番话的意思,他无非是在为自己造势,抬高他筹码的价值,若论才智,焱飞煌家中众女虽在颉利之上,但战争却非数人对决,塞外诸族人人均在马背上长大,骑射技能实非汉人能及,以己之短对敌之长,纵使谋略盖世,仍难有回天之力,赵德言绝非在危言耸听。不但如此,突厥人更擅以战养战,最令人惧怕是他们打的是消耗战,颉利的目标是长安,既得长安,关中不战而溃,稳固关中后东侵洛阳,那时长江以北将是颉利囊中之物,若让他把长安重重围困,然后分兵蚕食关中各处城乡,内忧外患的李唐纵使守得住长安,后果仍是不堪想像,因此李渊只会选择迁都别处,关中一失,最终中土命运亦只能由一场史无先例最轰烈的大战决定,再没有另一个办法。
祝玉妍微微一笑,道:“言帅这消息确实可以换回一命,但你既然已不被颉利所信任,这么重要的军事消息,你为何会知晓呢?”
赵德言想都没想,就答道:“若只是攻城掠地,抢劫破坏,突厥人早就可以越界南侵。不过事实却非如此,只因颉利的野心不止于此,而是希望成为中土的主人,就必须有更精密和有效的部署和战略。许多计划都是数年前就开始策划的,我也曾参与其中,而这些庞大精密的计划是不会改变太大的,因为牵一发而动全身,颉利在压力下亦无可奈何。这也正是他们如此看重我的原因,一旦我死在这里,不但无人会透露他们的大计,还可找借口派少部分先遣队先行南下立威造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