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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妈在烹饪界是个绝对的强手,很快包装精美的糕点礼盒便捧在了韩蝉的手里。
“小玉小姐,真的不用给您派车吗?司机就在院子里候着呢!”
“不用不用!我不习惯有司机跟着!我主要也是因为呆在屋里闷坏了,自己过去的话一路上走走玩玩也全当逛街了!”
宋妈敷衍地笑了笑。
“对了宋妈妈,这位文小姐芳名为何?”
“文倚云!”
“名字蛮好听的嘛!”韩蝉涩涩地笑了笑。
可宋妈这次连个敷衍的笑容也不愿意装了!
文倚云?也配给她一点儿笑脸?
韩蝉特意换了身简单淳朴的套装,将文倚云的地址揣进兜里,恬恬静静欢欢喜喜地出门了。
表面装得闲情逸致,可她心里都快急疯了,恨不得有瞬移的本事能直接把她传送到文倚云家里去。
这边出了门,一扭头上了路,她便连忙叫了辆三轮车直奔目的地。
可等到了地方,韩蝉却犹豫了起来。
文倚云的公寓比起陈涂的二层小楼要简陋了许多,旧瓦裂墙经历的不仅仅是岁月,更是无人管理的忽视。
韩蝉有些怀疑是自己跑错了地方,正想掏出地址再看看,可一打眼却被墙角一闪而过的人影惊到了。
“老板?”韩蝉轻呼出声。
黑影瞥向了她,微微一愣,却是拔腿便跑。
韩蝉心下一惊,连忙追了过去。
别人她或许会认错,但温朗的身影对她绝对是刻骨铭心的,是她断然不会认错的!
可那个身影为何如此落魄?
她踩着矮跟小皮鞋,一手扶着貂绒钟形帽,一手拎着精美小礼盒,追着黑影窜进了巷子里。
那黑影显然比韩蝉更了解此处地形,韩蝉跟着他拐了两圈,就被轻松地甩掉了。
四下无人,前后空空。
韩蝉的精神紧绷着,她确信自己不会认错人,那为什么温朗要躲开她?
她觉得自己的心底好似被撕裂了开来,急得来回踱步,四处张望。
“老板?我知道是你!你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你快出来啊!”
“老板!我是韩蝉啊!”
“老板?你快出来!难道你连我也要怀疑吗?连我都不信吗?”
……
一遍一遍地轻唤着他。
她能感觉到他就在身边,可他为什么不愿现身相见?
韩蝉的声音渐渐由悲哭中的乞求变成了冷冽中的指责。
“温朗!我知道是你!如果你连我都不敢现身相见的话,那你就更不敢见文倚云!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跑来这里自取其辱?”
这一声后,那个黑影终于从角落里隐隐而现。
他的头发梳得很整齐,脸庞虽然稍有皴痕但掩不住肤色白净。
除了没有了应有的神采飞扬之色,他确实是温朗。
韩蝉的心里像有个乐盲在胡乱拨弦,喜悦又激动,激动又紧张。
明明他们俩只是分开了三天,她却觉得再相见已过数年。
可是他这一身粗布黑棉袄,带有补丁的藏青工装棉裤,一双黑布鞋,这种装束又怎么会是温朗?
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神里全是木然。
自信的神采去哪儿了?
韩蝉的心立即疼了起来,她连忙倾身上前。
“老板……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温朗没有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了一份报纸递给了她。
《马匪夺命,富商尸骨无存!》
头版黑体大标题!这几个字好像是一把重锤狠狠地击打在了韩蝉的心口。
“怎么会有这种谣言?”韩蝉怯生生地抬起头来望着他。
而温朗反而是面容麻木毫无情绪,只是自言自语一般地轻声说:“我虽然没死,可我妈妈却急死了!我的家给了陈楚,我的厂子归了陈楚,就连我的女人也跟了陈楚,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老板,既然你的人已经回来了,那么这种假新闻不是应该不攻自破了吗?”
温朗嘴角一勾,苦涩的笑了笑,像是在听一个笑话一样。
“我的家已经没有人了!没有人可以站出来证明我是温朗!我没有了钱就是没有了一切,我现在和流民已经没有任何区别了。”
他笑得让人心疼。
“之前还答应了你,要让你日后都衣食无忧,看来我只能食言了!我没有了这个能力,我已经自身难保了!”
他看着韩蝉,目光里稍稍有了一点温柔,口气中却全是自嘲:“不过好在你似乎过得还不错,我也就放心了!”
“无人证明?”韩蝉眉头一皱。
证明“我”是“我”?
听起来多么的荒谬啊!
想起来多么的轻而易举!但真正做起来却发现根本是无能为力!
韩蝉怎么都不能相信,又问了一遍:“怎么会无人证明呢?”
“我们家里原来的下人都被遣散了,留下的一个两个也是人微言轻。他们的话根本没有人会去相信!我也不好让他们为我去冒这个险……而赵建邺本来是个希望,可是他似乎也失踪了……”
韩蝉眼睛一亮:“那还有文姑娘啊!她是你的未婚妻!她的话一定有用!”
温朗的眼睛彻底暗淡了下来。
他后退了半步,直接蹲坐在了一角。
太落魄了,温朗应该昂昂然飒爽而立,绝不应该像这样蜷缩在一角的。
他把头俯在膝盖上,犹犹豫豫地轻声说:“她马上就要嫁人了,而且对象还是陈楚!是陈楚啊+蝉,竟然是陈楚?你知道不知道?”
“老板……”韩蝉轻轻地蹲在了他的面前,柔声问道:“那你相信你的未婚妻是个爱慕虚荣,见异思迁的人吗?”
“我?”温朗抬头看着她,又猛地低下了头。
他有些激动,有些语无伦次:“我不相信……可是事实又让我不得不信!可我又不能让自己去相信……总之……我不知道!”
“那你相信你们的爱情吗?”
“当然!”这一次温朗是毫不犹豫的回答。
“我也相信!”韩蝉眼中满是柔情,说道:“我不是相信她!我是相信你!你那么爱她……所以我才相信她会是个值得你爱的女人!”
温朗缓缓地抬头看着韩蝉,好像是在认真地从她眼中寻找希望。
“老板!我问你……你之前那么有钱,为什么文姑娘的住所却如此简陋?”
温朗若有所思,淡淡地回道:“倚云很朴素,也很恋旧!这个公寓是她小时候的家,她一直都不舍得离开……也不舍得改变它原有的风貌。”
“你叫她的名字叫的那么温柔……所以老板……其实你从心里还是相信她不会改变的!”
温朗的字里行间没有任何对文倚云的埋怨,甚至也没有任何怀疑,这让韩蝉也怀疑自己会不会是因为嫉妒而去怀疑了文倚云的人品!
“那就让文姑娘站出来证明你啊!她应该也是被陈楚蒙蔽了!”
“我不想见她!让她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对我太残忍了!”温朗又痛苦地将头埋进了膝盖。
“可是她的一句话,可能就直接改变了你的现状!”
韩蝉猛地站起身来,她恨不得将手里的食盒直接扣在温朗的脑袋上,如果这样可以直接将他锤醒的话。
温朗依旧不为所动:“现在的我简直就是个笑话!”
韩蝉多么希望自己就是文倚云!这样她就可以安慰他,可以拯救他!也可以毫无顾忌地爱他!
可她偏偏不是!
她只能让温朗自己去寻找机会和希望!
机会和希望……只能文倚云给他!
“大概文姑娘以为你死了,不得已才会转嫁呢?!”
这一刻韩蝉将自己的所思所想都放在了文倚云的立场上,她柔声地向温朗解释着:“在这个乱世之中,一个女人想要活下去,她的选择其实很少很少!你那么爱她,就应该相信她也同样爱着你!你不应该扼杀了她的希望,或许她也在幻想着你的归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