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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潘阳的要求,用过晚膳后,武顺请杨贞留下来,称有要事与母亲相商。
杨贞心里惦记着丈夫的病情,胡乱吃了几口,随便跟几个女儿聊了几句正准备起身离开,见武顺有要事相商,就重新坐了下来。
武顺简单把事情说了一遍,大意是父亲卧床不起系心病所致,既然荆州那些名医束手无策,不如由妹夫试试身手,妹夫虽然对医学没有研究,但精通玄学,了解父亲的病根,没准可以把父亲的病给治好。
武顺说完,二个妹妹武珝和武瑛都附议赞成。
杨贞也是冰雪聪明之人,一看这情形就知道三个女儿事先就已经统一过意见,现在该由她来拍板定夺了。
“轩儿,你有几成把握?”杨贞不无忧虑地问潘阳。让一个不懂医学的小道士来治病救人毕竟不是儿戏,开不得玩笑。
潘阳当然不能拍着胸口保证万无一失,一着不慎,出了问题他可承担不起责任。
事实上潘阳一成把握也没有,龙逍遥是说过玄妙镯有逆天改命的威力,但这话是真是假只有龙逍遥本人知道。再说,即使玄妙镯真的能逆天改命,但具体怎么使用,潘阳也一无所知。
潘阳现在能做的,是硬着头皮把死马当活马医,至于能不能把武士彟的病给治好,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潘阳心里不停地在为自己加油鼓劲,他的底气来自于三个方面:
一、不是自已哭着喊着非要给武士彟治病不可,而是经不住武氏三姐妹的再三央求,他不得已勉为其难。
二、武士彟现在已经是奄奄一息行将就木之人,与其看着他等死,不如放手一搏,也有可能出现奇迹啊。
三、如果救治成功,这是一个在不违反龙王“约法三章”的前提下,冠冕堂皇地拿走玄妙镯的最好机会。
“回岳母大人,轩儿一成把握也没有,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轩儿定会全力而为,但愿岳父大人吉人自有天相,我们只能祈祷奇迹发生。”潘阳深知治病救人不同于相面卜筮,首先得把自己的责任给撇开。
杨贞满脸憔悴掩不住失望之色,沉默片刻后又问:“轩儿打算如何救治?”
潘阳也不知道如何救治,他现在没有退路,只能按照自己的感觉信口开河:“回岳母大人,诊治前,烦请下令将全府所有的门窗关严,吩咐所有家仆呆在自己的房间不要出来;诊治期间,岳父寝室内除轩儿之外,不得有第三人在场;岳母亲率三位大小姐守护在寝室外即可。如果上天垂怜,岳父大人在一柱香的时间内就会完全康复。”
潘阳说得煞有介事,有板有眼。杨贞和武家三姐妹信以为真,如果她们知道潘阳纯粹是在装神弄鬼,胡扯忽悠,不一拥而上乱拳将他打死才怪。
杨贞也没有其他好办法,只能点头同意。
“轩儿,你可需要什么药物和器材?我好安排家仆去准备。”杨贞提醒潘阳,既然是治病救人,总不能两手空空吧?
这个提醒正中潘阳下怀。
潘阳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沉吟片刻,才不紧不慢地说道:“轩儿的确需要一个物件做药引。”
“需要什么物件做药引?”杨贞和武氏三姐妹不约而同地问道。
“只需一件三位大小姐从不离身的玉器类首饰即可。”潘阳厚着脸皮继续说道:“如果这个药引能将岳父大人救治过来,事后须作为酬谢送给轩儿,轩儿本非贪财之辈,但这是袁天罡师祖定下来的规矩,本门弟子必须严格遵守,轩儿不敢违反。”
潘阳早就仔细观察过,武氏三姐妹中只有武珝的右手长期戴着一只玉镯,这件玉镯八九不离十就是玄妙镯了。如果侥幸将武士彟的病给治好,想必杨贞和武珝不会小气到连只玉镯都舍不得割弃吧。
“我右手戴有一只玉镯,从我记事起就未离过身,可以吗?”武珝着急地问。
“可以。”潘阳非常肯定地回答道。
“不行。”与此同时杨贞蓦然出言阻止,断然拒绝。
“为何不行?”潘阳和武氏三姐妹异口同声地问杨贞。
“这个……”杨贞一时不知如何解释,她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当年怀武珝前后的种种异象。
那是武德六年(公元623年)金秋十月的一天上午,杨贞在几个使女的陪伴下,抱着不满周岁的武顺乘坐马车前往乐游原踏秋。乐游原是长安着名的风景区,到了乐游原,必访灵感寺。灵感寺内有一处九丈高的钟楼,登上钟楼可以望见千峰堆翠的终南山,长安城内外美景尽收眼底。杨贞吩咐使女们留在灵感寺的佛堂内照顾武顺,自已独自登上了钟楼的最高处。极目远眺,心旷神怡,杨贞诗兴大发,不由得想赋诗一首表达内心的愉悦之情。正当她在廊道里来回踱步,字斟句酌之际,廊道里突然莫名其妙地掀起一股旋风,将杨贞卷起,从钟楼里摔了下去。
杨贞吓得连声尖叫,以为这下自己必死无疑,恍惚之中,她依稀看见一条张牙舞爪的金龙从天而降,那金龙以极快的速度瞬间托住她身子并和她紧紧地缭绕在一起,杨贞又惊又骇,直接晕了过去。等杨贞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躺在钟楼下的草丛中,身体慵懒,四肢无力,但全身上下竟然毫发无损,好像刚刚做了一场梦。
杨贞在身旁的草丛里发现一只墨绿色的玉镯,这个玉镯看起来并无特别之处,内径也不大,似乎是哪家的孝玩腻后扔掉的玩具。从小玩赏过太多精美玉器的杨贞没把这只玉镯放在眼里,信手将它向远处一扔,随后只听见“当啷”的清脆声音,这只玉镯刚好砸中了一个石块,杨贞猜想这只玉镯必定摔得粉身碎骨,可当她走近一看,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粉身碎骨的是石块,被她摔出去的玉镯完整无缺,甚至一点刮痕也没有。杨贞如获至宝,俯身将这只玉镯拾起来带回了家。
回家没几天时间,杨贞发现自己又怀孕了。第二年的六月底,不足月份的武珝提前呱呱坠地,虽然是一个早产儿,但无论是智力发育,还是体力发育,武珝明显地优于同龄其他孝。更令人杨贞惊讶的是,武珝出生的当天,她无意中将那只从灵感寺捡回来的玉镯戴在武珝的右手上,不料从此就再也摘不下来了。这只玉镯戴在武珝的手上,不大不小,刚好合适。武珝个子一天天长高,身体一天天长大,这只玉镯的内径也随着武珝手腕的变粗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一点点扩大,好像天生就属于武珝所有似的,成为了她身体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此玉镯必为非常之物,珝儿将来必为非常之人。杨贞从此萌发了这样的信念。
“轩儿,珝儿这只玉镯,自她出生起就一直戴在右手,从未离身。珝儿也曾试着将它摘下来,但从未成功过。你想把它摘下来作药引,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否换一个其他的物件做药引?”杨贞向潘阳建议道,她打心里不愿意潘阳拿这只玉镯做药引。
潘阳傻眼了,好不容易等到这样一个机会,好不容易找到这样一个借口,这只玉镯居然摘不下来,真是太悲催了。
“娘亲,这只玉镯总有办法可以摘下来的,如果实在没办法,珝儿宁愿将右手砍断也要救治爹爹。”武珝言辞恳切,掷地有声。
闻听此言,潘阳惊讶得下巴几乎都要掉下来了。
此刻,即使是历史上被人交口称赞的二十四孝子,跟武珝自愿断手救父的孝行相比也会自惭形秽,甘拜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