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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别锦字时来久,徒增光萦一段悲。
求而不得才是人生的常态。
没错,这正是轰动古今的《白头吟》。
这首千古绝唱的诗词,感动了古今不知多少痴男怨女。它之所以那么出名,不正是戳中了男女那心中之事吗?
兵家之道,攻心为上。
若是让人心中有共鸣,没有什么事是不能商量的。
所以,白霖霜便取用了这首词作为开场。
众人仿若看到一个女子挥笔点墨,眼里流着泪水,心痛欲碎,倔强十分地狂写画迹,字迹隽秀大气,一笔一笔火速落下。
又仿佛看到一个女子给了一个男子决绝书后,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不再留恋过往悲伤。
往事如烟,女子很快忘了过去,又好像没有忘记过去。它好像变成了生活的一部分,又好像不是。
众人沉浸在自己想象的画面里,醉倒在自己的梦中。
女子动人心弦的声音逐渐收尾。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琴声也戛然而止。
那道丽影化作虚影消失在了帘幕里。
众人还是迷失在梦海里,久久不能回神。直到瑾娘的声音在台上传来:
“这是遗梦轩的第一个表演,接下来还有很多,请大家可要好好观看,不要错失良机。”
说完,台上上去几个侍女将帘幕绑上,顿时,在下面,可以将舞台上的各个角落看得清清楚楚。
“人呢?仙人呢?”
台下有人问道。
瑾娘一笑,望着台下说话那人,耐心解释:
“她并不是仙人,而是遗梦轩新买的头牌,名叫紫雪。虽是买下了她,可是,她心高气傲,只会在帘后表演,不会做其他事。”
言下之意,卖艺不卖身。
“在这种地方,还说是不做其他事,我看也只是说说吧!至于如何做,就看我们出得起多少价了吧。你们说是不是啊?”
那个公子猥琐地扫了扫站在台上的瑾娘,出言侮辱。
旁边的人顿时附和:
“堂哥,可不就是这样吗?哈哈哈……”
“说得那么圣洁,还不是出来卖的。”
“就是,还是看价位嘛!”
“我出一百两。”
“两百两。”
“三百两。”
“三百五十两。”
……
除了污言秽语,台下的人还叫起了价。
瑾娘望向最初出声那人,轻轻劝道:
“想必这位公子就是公孙王府的公孙容轩世子吧!世子也算是遗梦轩的常客了,规矩您倒是很懂,可您应该也懂我瑾娘的为人,若是您今日真有心闹事,瑾娘也会通过自己的方式制止。”
虽然她是笑着说的,但公孙公孙容轩也是有几分忌惮的。
前几年,一个官员的儿子在这闹事,后来被打得断了腿。那官员告到皇上那儿,要求主持公道。
皇上本是答应的,后来不知怎么的,皇上突然说是这事他调查了一番,结果竟是那官员儿子的错。
于是皇上打算不再追究此事。那官员还是不甘,想要去闹一番,还是被打了出来。
虽然只受了轻微外伤,却是害怕得再也不敢去了,此事便不了了之。
只是从那以后,来遗梦轩的客人虽然放肆,却也还是担心自己的小命,不敢做得太过。
连皇上都没动的人,可见这幕后之人也不是好惹之人。
“好好,不说总行了吧,真是晦气。”公孙容轩有些气丧。虽然自己是世子,可并不像外面那样风光。若真是闹了事,父王不会饶过他的。
“堂哥,这就怕了?”旁边的一公子哥拍着他的肩膀,打趣道。
“哪有?我是不与她们一番计较。好男不跟女斗。”
公孙容轩挺了挺身,有些心虚。
“好了,下面开始第二场表演。”
瑾娘看着两人,若是不开口,怕是两个要一直说下去。
公孙容轩松了一口气,连忙看向台上,不再说话。
旁边的公子嘲讽地看了他一眼,也把目光放回台上。
只见几个穿着绿色仙女裙的清秀女子齐齐上台,摆好奇怪的姿势。
倏尔。
二楼一穿粉色衣服的女子在空中绸带的帮助下徐徐飘到台上。
手中同样抱着一把古琴,同样戴着面纱。
也是,很美。
坐下后,女子轻轻一弹,琴声扬扬洒了出来。随着琴声的传出,先出场的几个女子合着音乐跳了起来,蒙面的女子嘴里轻轻唱到:
“山一程,水一程,
身向榆关那畔行,
夜深千帐灯。
风一更,雪一更,
聒碎乡心梦不成,
故园无此声。”
歌声停了停,又变了曲调。
歌声悠扬,飘去了很远,好像能惊艳了天上的繁星。
场中几个女子也变换了几番舞姿。
“来是空言去绝踪,月斜楼上五更钟。
梦为远别啼难唤,书被催成墨未浓。
蜡照半笼金翡翠,麝薰微度绣芙蓉。
刘郎已恨蓬山远,更隔蓬山一万重。
飒飒东风细雨来,芙蓉塘外有轻雷。
金蟾啮锁烧香入,玉虎牵丝汲井回。
贾氏窥帘韩掾少,宓妃留枕魏王才。
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岁月沉淀的低沉声音完美地唱出了词中的情感,既伤情又感人。
台下的观众慢慢进入了自己编织的回忆里。
三楼的一间厢房内。
“寒,注意到刚才那女子了吗?”
一个身着褐色锦衣华服面容俊朗的男子翘起二郎腿,一边看着楼下的表演,一边细细品茶,余光却瞥向坐在旁边身穿素黑色锦袍的男子身上。
居然是公孙青寒。
“注意到又如何,没注意又当如何?”他一直低着头,好像对外面的世界一点都没有兴趣。手上摩挲着一枚紫色簪子,目光却是直直定在一个地方。
“是吗?那个女子真是太……”
那男子语气忽然拖长,试探地看着公孙青寒,想要寻出一些异样。
让他失望了。
公孙青寒还是不为所动。
“青寒啊,那女子着实太美了。不仅容貌上乘,就连那才情也是一等一的好,真是甚得我心。改日本世子定要邀她出去好好赏游几番。
美人倾城,君子爱之。
像她那样的女子,才是我此生追求之人。”
那男子放下手中的茶杯,潇洒地扇着手里的摇扇,悠闲十足。
此时他有些不相信,又有些在意料之中。
像公孙青寒这样的寒冰,是不会喜欢女人的。
即使像刚才那位绝对令众人神魂颠倒,难以望其项背的女子,在他眼里,也不过尔尔,不能让他有丝毫兴趣。
他的世界里,好像只有皑皑白雪,没有阳春三月。
没有七情六欲,只有算计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