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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个女子,倾国倾城,容颜无双,气质脱俗。第一次见她,她嬉戏在碧池之边,无忧无虑地手舞足蹈,就像那西域之花,清冷高贵,让人眼前一亮,我却也犹如坠入万丈深渊,再也爬不上来。额间的梅花印记,似徐徐闪着卓光,照亮了心中的整个世界。
那些藏了许久的伤,好像也尽数痊愈了。那时,我就在想,这九天之上,何时有了这一号人物。
她又怎会活得这么开心?就如那耀眼炫目的光亮,在一片荒地凄冷的地方,投下无数的温暖。渐渐地,周围万物,方圆百里,无不随着她的舞姿,彰显着绽开的芳华。
再次见到她,是在天策君的炼丹房。那夜我去找天策君问问药理,恰巧看到一抹黑影从眼前闪过,进了炼丹房。一眼,我便认出她就是那个女子。我不知我为何记得那么清楚。等我进去的时候,见到一抹黑影从窗外逃走,我认出,那并不是她。似乎是心有灵犀,我直接上了炉顶,正好瞥见她快要落入炉底部。
手间起落,一缕青烟滑出,我便救了她出来。望着面前奄奄一息的女子,我心生爱怜和不忍。为她披上我的衣服后,我用天界少有的圣物清雪碧莲救了她,也给她抹去了记忆。我不想让她记起从前,从我看到她进入帝尊府那一刻我便知道。
下人们守口如瓶,自然是要照着我说的回。只有我们两情相悦,我们才能在一起。
人的想象果然是美好。在宴席上提起婚事那一刻,他果然是出来驳斥了。我原本也不想因此,将她推入万劫不复之地,却又不能控制的,把她推到那个地方。被群仙逼迫的那一刹那,她似乎是想起了一切,记得她不是什么晴初,记得她与他,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不堪回首,她魔化了,去了魔界。我也想要追去,偏偏众仙拦截,天尊也将我关住,不准我去魔界。听说他杀去了魔界,与魔尊大战了三天三夜,终于赢了他。我还听说,他们要成亲了。
我独自伤感嗟叹,这婚,他们自是不能完成。我也趁着守卫松散,偷偷逃出太子府,往魔界赶去。到妄胥境时,恰见到魔尊往里跳的场景。我也跟着坠了下去。他们成为凡人,我自是不愿待在这天上消磨岁月。喜欢的人得不到,喜欢的人看不见,那还有什么意思?倒不如去做个体验生死离别,尝遍苦痛的凡人。
我来到了人界,却忘记了自己是谁。我只是玉荆国太子玉祁霁,与她没有任何交集。
她六岁那年,突然痴傻,实则是魂魄来到了现代重生。我是莫忘一族的人,喜欢一人,便会终其一生,只爱一人。情到深处,可打破常规结界,在异世与她相遇,守护在她身旁。
于是,我也去了现代,成了夏秋风。我们也如期遇见,我对她,可以说是一见钟情。
那天,我站在桥上,看着她在湖边静静抚琴,五光十色的湖泊,晴空万里,她穿着一件水蓝的衬衫,在阳光下,浑身踱了光。我不远不近地望着她的侧面,文静清冷,周身也是生人莫近的冰寒。我就想啊,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一种女生,除自己之外,她几乎看不到外面的的一切,她似乎只是活在自己的一方天地里。她似乎排斥着这世界,讨厌着这世界。
我静静地等她弹完一曲,便缓缓走了过去,到了她身旁不远处,她忽然睁开了眼。那双附在琴弦上的手猛地一动,显然是防备至极。我看到她冷冷地瞥了我一眼,无声无息就是扑面而来的冷寒。
她也似乎,不太喜欢与人靠近。
我亮了亮眸子,对她越发有兴趣。别的女生见到我,无不羞涩偷窥,或是笑脸相迎。唯独她见了我,是渗进眼底的冷漠。有趣有趣!
我不由得抓了抓额间的碎发,自以为用最帅气的姿势往她走去。她的身体忽然动了起来,从地上起身,直接单手抱起古琴,背对着我离去。
动作端的太过顺畅利落和嫌弃。我备受打击,直接开口叫住,“同学,等等。”
那道身影却是丝毫没有停住。我……顿时像被雷劈了似的。平生第一次这样对一个女生搭讪,偏偏得到的却是对方彻彻底底的无视。我只是不甘心,忙小跑着追去,拦在她面前。她看到有人从前面截住,自然而然的退到了两米之外,却没望我,把头瞥向了一边,欲还要找个方向离开。我赶紧出声:“同学等等,我叫的就是你。”
她终于抬眼瞧了一眼,又撇开,没什么表情地道:“有事?”
我从她那眼里见到了不耐烦和冷意。但我怎么能就这样放弃呢?自是想找个话题聊聊。可刚才一时激动,现在压根不知道自己想问什么。是要她的联系方式,还是说什么无关紧要的话题?不待多想,我嘴里直接说了一句:“你刚才弹的是什么曲子,怪好听的。”
我好似听到她叹了一口气,又是不耐地瞥了我一眼:“上邪。无事的话,借过!”
她说的话与她的人一样,干练,快速,不肯多施舍一点。我“哦”的一声,却不想这么放她离开,又问:“那你是学什么专业的?”
她直接背过身,想要从另外一个方向离开。我又匆匆上前拦住,她还是退了两米,最终还是直直望向了我。我顿时愣在了原地。却听她道:“这位同学,你很莫名其妙。我们不认识,所以谈不上熟悉。我很忙,请不要做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举动,我不喜欢。再者,不要以为自己魅力无边,就可以到处沾花惹草。最后,借过!”
被戳中心里想法的手足无措,终是让我停在了原地,傻傻地注视着她离开的背影。
直到好一会儿后,我才终于反应过来,我是被鄙视了。心里不舒服的同时,又升起想要再遇见她的冲动。我就想啊,虽然学校这么大,但既然是在这里见到的,那她或许就是这个校区的。是人就要吃饭,所以,她一定会去食堂。
我在食堂整整等了十天,每天一日三餐,只要一下课就会冲到那里,直到人几乎都走完了,才离开。最后一天的晚餐,终于见到了她。
她背着一个紫色的书包,站在自动贩卖机前,正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要买哪一种。我立刻给室友说了声再见,就往那里奔去。好不容易跑到她边上,我悄悄喘了口粗气,继而装作十分惊喜地道:“同学,好巧啊,怎么在这里遇到你了?你是想买饮料吗?女孩子最好不要喝碳酸饮料,伤身。”
她似乎没听见我的话,只是拧着眉望着里面的各色饮料。我为自己捏了把汗。瞥到室友们投来八卦的目光,我更加不确定,却又厚着脸皮再问:“同学,我说好巧!你没听到吗?”
我正想拍拍她的肩膀,她却好像能看见,稳稳地错开,敲让我的那只手尴尬地顿在了原地。我无所谓地挥了挥空气,淡定地收了,背到身后。又是再说:“终于意识到我的存在了。我还以为,你完全感受不到外人的存在呢!”
她没有回答我。只是在里面选了一瓶矿泉水,扫码支付,然后面无表情地把我冷在原地,走了……
留我独自在风中凌乱。
那一刻,却是坚定了我的决心。我势必要追到这样的女孩子。她于我,就像是迷宫那样,深不可测,又透着丝丝着实触不到的神秘。
于是,这样的一幕幕重复出现。我通过仔细观察,也发现了她的作息规律,得知她住的楼栋。一切,顺理成章。我为她买早餐,虽然每次都是还回来,或者是给了我那堆室友,在图书馆等地方偶遇,或是独自在僻静中偶遇……其实是听她弹琴。她似乎烦了我这种追逐,后来索性无视。也会吃了我买的早餐。
我坐在她对面看书,也不会受到她的排斥。渐渐地,她好似习惯了我在她身边。那是大一下学期的时候,我“贿赂”了她们班的班长,知道了她的生日。那天,天气灰暗,我逃了所有的课,跑遍全城,就为了给她买一个她喜欢的生日礼物。可是,我对她的了解,远没有自己想要的那么深,我其实不知道,她真正喜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最后,泄气的我,勉强买了一个紫色的风铃,又买了一个蛋糕,回了学校。
踏入学校的时候,天上刚好下起了大雨。我出门不喜欢带伞。连忙脱下衣服护好手里的东西,我往天台奔去。那里是学校最高的地方,她经常一个人站在那里,戴着耳机,独自望着天空或远处发呆。没有谁知道她在想什么。包括我也不知道。
现在已经下课了,我想,这么特殊的日子,她应该会去那里。果不其然,我到那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整个人立在雨中全身湿透的场景。心里忽然升起了烦闷,一股自心中流来的心疼撑得我眼睛有些发酸。
我望了怀中未被雨浸透的两样东西,轻轻走到她身边,也学着她,盯着远处的景物。雨水从脸上砸过,却不影响我们能看清楚面前的一切。
我眨了眨眼,没有看她,说道:“怎么不带伞呢?”
她似是偏头瞥了我一眼,又回过去,语气中似是带了不一样的柔软。
“带了。只是,心若是阴了,打着雨伞,又有什么用呢?不过都是,画蛇添足。淋的是身体,总比,内心荒凉不堪好得多。”
我那时方才意识到,原来她,是那么的柔弱。她与一般的女生一样,需要被保护,需要温暖。只是,她一直把自己藏得极深,极深,深到,没有人有耐心一步步接近她。我忽而撇头看她,带着笑意:“我不管,你的心里,什么时候是阴天,什么时候是晴天。我只想,它现在,此刻,是遍布阳光。”
若不是我当时看到她的那一面,自是不会有后来种种。我们在雨里共撑一把伞,吃了那已经是稀巴烂的蛋糕。她说,那是她第一次收到除弟弟以外的人送的生日礼物,也是第一次,吃到别人送的蛋糕。我们抹得对方面目全非,开心得像两个傻子,不顾风雨,不顾前事所有。也正是因为那次,她对我说,既然我想追她,那何不试着在一起?若是不喜欢,不合适,也可以一拍两散。
她的果断和洒脱超乎了我的预料,我如愿和她在一起了。我们作为情人的七年,有过吵闹,有过甜蜜,却从不越池一步。我们早就决定要共度一生,我们发誓要一辈子只爱对方一人。我们会有属于我们两人的孩子,我们会传授他们知识,会抚育他们成长……那些太过美好的梦境,我们都想过。若不是我患了癌症,不久于人世,我也不会和她分手。原本,我们打算要结婚了……
所有的挣扎和不舍,皆是因为一场穿越,彻底改变。她还是爱上了别人。若是茗菁早一些发现她,若是我在知道她在云沧时早一点过去找她,在她还没有喜欢上那人之前,会不会,一切都有了转变?
那她还是我的小如,我还是她的秋风。我们几十年的后半生,早被规划得无可挑剔,却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当我们再一次遇见的时候,物是人非,山长水阔,我已不是她的心上人。
高高在上的天尊也好,无名小卒也罢,我所要的,都不是这些。我与她,辗转三世,都没能在一起。
三生有幸倾心于她,三生无缘错过是她。晴初,晴初,不过是因为她像初晴时那么耀眼美好。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我与她,正如这词里的意思。她是尚若如,我是夏秋风。初见倾心,再见无意。
天宫中响起凄婉的《上邪》。那个意气风发,只喜蓝衣的男子,再找不回她的小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