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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应当就是陈旭青之前和他提过的看着不一般的那个男人了。
何止是不一般?对方气息虽然刻意收敛,可以此时季寒的修行还是看出了端倪。
鬼气,不似普通的鬼气,只因夹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灵气。
原来是个鬼啊,且是个修为不俗的鬼修。
有些意思。
季寒嘴角含笑,几不可查扫了温糖一眼,他家糖糖素来都是如此招人。
来者正是等了温糖几个月的鬼王,若非这段日子地府有要务在身,第一时间便来会友了,何至于夜半三更被强喂了一波狗粮?
非礼勿视?鬼王哼笑一声,并不搭理季寒,倒是带着挑剔和审视的目光上下扫视着季寒。
毛头小子貌似除了长得好看一点,并没瞧出其他特别之处。温糖这般神人会看上一个一无是处的平凡小子?还不如那个什么君彦初看着相配。
这么一想,鬼王面上便带了几分轻视,问出来的话也丝毫没掩饰自己的不屑:“丫头,这就是你对象?”
温糖白眼一翻,正要怼上一句,季寒低笑一声:“关卿何事?”
语落,只手一挥,一缕金光闪现。
鬼王原本轻视的眸光一闪,带着十足的诧异,唇角的嘲笑凝住,原是自己看走了眼啊。
随着季寒手里的动作,金光一闪即逝,鬼王眉头一挑,这一手玩的什么?
温糖的脑海中却是浮现出一个类似的画面,画面里某个男人也是如此风淡云轻一挥手,而后......
画面重叠,小树林周围忽而亮起一道金色的光圈,二人抬眸一看,一个倒扣的“碗”!
光圈稍纵即逝,只能分辨出碗状的形态。
鬼王再次讶然,结界!
季寒么?看样子不过二十出头,居然挥手间便步下了结界,这修为......
不过他莫名其妙地布结界干什么?
“哗啦啦——”树枝相互摩擦发出的响动,伴随着烈烈风响。
但只见季寒又轻轻挥了挥手,鬼王余光便瞄到些许红色。
哪来的红?疑惑中一股子疾风席卷而来。
鬼王下意识侧身,瞳孔猛然一缩。
双眼看到的是密集的花瓣,多如牛毛却又锋利如刃,只是侧身怕是要被削。鬼王脚尖一点,身影便后退着掠了出去。
鬓角一缕墨发在凌厉的空气中悠悠飞舞,飘飘扬扬散落。
在半空中退后的鬼王这才看了个明白,袭击自己的是花瓣,准确来说是花瓣形成的“剑气”,姑且用剑气来形容,因为杀气之凛冽和剑气一般无二。而这些花瓣,正是校园里那些爬满了围墙的蔷薇花。
这小子倒是会就地取材,但这一手当真让人惊艳啊,居然割掉了自己的一缕鬓发,若非自己行动迅速,便是要见血了。
“哦哦哦,寒大人这一招我见过,可厉害呢。”小青扬着脑袋兴奋地吐着信子,双眸绽放出激动的火花,寒大人大显身手的时候到了,不可错过呀。
鬼王脸上染上了一抹名为兴奋的神采,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几分,正觉得兴致盎然要开口,哪料前方的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忽然没了影子。
鬼王心底咦了一声,丝毫不敢大意,心道这小子好快的速度。
“龙阎?”
季寒的声音已近在耳侧。
鬼王微微偏头,便和季寒打了个照面。
这小子,什么时候从自己身后绕上来了?鬼王从原本的轻视到诧异到多了几分的谨慎再到现在完全的愕然也不过瞬息,好小子N止是能耐?倘若自己有半分的大意便会被他给制住。
“丫头告诉你的?”鬼王眉梢微微一挑,嘴角依旧含笑,脚尖却是点了又点,人影如鬼魅一般在林间穿梭。转而白眼一翻,“不对啊,你们一个两个的动手都不打招呼的么?本王不要面子的啊?”
王?鬼王么?季寒了然,管你什么面子不面子?先发制人而已。
“那就是了。”随着鬼王的动作,季寒跟得紧,无论鬼王在哪,季寒就在哪,仿佛一块牛皮糖一般贴在鬼王身侧,如影随形。
“呵呵......”倒是缠人的很。
鬼王笑得有些无奈,这人狗皮膏药么?俩大男人挨这么紧干嘛,他又不搞基!
“好笑?”再次闪现到鬼王面前,季寒斜睨一眼,抬手。
这是要对招?
鬼王哪里会怕,巴不得正面较量一番,就算对方不动手,自己也有些忍不住了。
两掌相对。
二人衣袂翻飞,墨发在空中飞扬,停在半空中两两对望。
两人都面带笑意,然而笑意却浮于表面。
“轰”一声,以二人为圆心的四周忽然发生了爆炸,泥土被炸得老高,周遭的树木当空折断,发出噼里啪啦的炸裂声,木屑泥土溅了老远。
温糖手轻轻一拂,周身起了层护盾,“砰砰砰”是泥土和木屑飞溅到护盾上发出的声响。脚尖一点,人影跃起,站上了一颗大树的树干之上,以水平之姿看着对战的二人。
二人齐齐转头。
鬼王带了几分不可置信:“这真特么是你对象?”
季寒哼了一声:“你有意见?”
语落,二人手下同时发力,当空各自一个翻腾。
温糖摸了摸下巴:“月黑风高......那就继续吧。”
鬼王嘴角一抽,丫的挺幸灾乐祸。
就这一抽嘴角的功夫,季寒的攻击已到了眼前。人没动,那些原本散落在地的残花再次聚集,宛如一股龙卷风,再次席卷而来。
无数刀锋逼近,鬼王只感觉到一阵寒气,手下一动,两股黑气如同两条咆哮的黑龙,直面迎击。
就在两股力量交缠的时候,季寒动了。
破空而来,似乎一点也不畏惧黑色的长龙,整个人从花瓣刃中缓缓走来。
说是缓缓,可也就转瞬便来到了鬼王的面前。
黑气在碰上季寒的时候,出人意料没有攻击,反倒仿佛遇上了好友般,两股气流亲热地缠上了季寒的手臂。
季寒唇角一勾,手腕跟着一番,两股气流汇成一股,最后化作浓黑的一团,比之前鬼王发出的黑气还要精纯乌黑。
鬼王惊愕张唇,便是温糖都咦了一声。
季寒他将这股鬼气化为己用了?!
“主人,胜负已分,鬼王输了。”小青骄傲扬头,照此看来,寒大人功力恢复得差不多了吧,若非手下留情,鬼王岂能在寒大人手底过这么多招?
“你、到底是什么人?”鬼王心惊不已。
季寒了眼手里跳跃的黑气,鬼王又如何?自己曾经去过那么多小世界,也不是没做过鬼修,自然知道法门,能将对方的力量为己所用也不是什么难事。听得鬼王问句,人影鬼魅般向前,手里的黑气便推了出去:“你不是知道么?”
鬼王避闪不及,那股黑气便没入了自己的心口,透心凉,有些疼,却不足以致命,准确来说对方并不想要自己的命,只是将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又还给了自己而已。只是到底也是攻击,所以会疼。
眸光闪了闪,这小子......不,这男人修为在自己之上。
季寒的手还在鬼王的心口之上,见鬼王有些愣神,指尖轻轻一点:“她男人!”
一语过后,季寒便收回了手,二人同时落地。
温糖从树上跃下,站到了季寒身侧。
季寒霸气搂住温糖的腰身,笑意盈盈。
“打完了?”温糖眨了眨眼,“那什么,季寒,这位是......算是朋友吧,鬼王龙阎。”
季寒点了点头:“幸会。”
鬼王朝俩人看了一眼,算是?摸了摸鼻子,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季寒,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正所谓,不打不相识,本王和小糖也是如此。这么说来,可谓缘分不浅。”
一开始,二人都不怎么客气,便是动手也像敌人一般,似乎谁都没留手。可眼下,谁也不是小气之人,至少不是敌人,季寒便握上了鬼王的手。
短暂的交握后,季寒揽着温糖转身:“回了。”
“哎——”
季寒扭头:“阁下还有事?”
鬼王看了眼一地残......好吧,没尸体,但是这树林都被毁得不成样子了不是?
“你看这......你不善个后么?”
季寒看都不看一眼,揽着温糖继续前行:“若非阁下夜半打扰,何以至此?”
言下之意罪魁祸首在鬼王,那么善后的事自然也交给他了。
嘿!这小子......
鬼王眉毛挑得老高,谁先动的手呢?
“鬼王殿下掌管地府万千小鬼,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不咸不淡又飘来一语,鬼王顿时无语,得,这小子好赖话都说尽了,自己若是不做反倒失了身份。不过......
好气哦!
“结界......”鬼使神差,鬼王又问了一句。
季寒低笑一声:“您可是鬼王!”
“......”
卧槽!鬼王险些爆粗口,特么的又碰了个软钉子,这小子生来就是气人的吧。
看了眼一地的狼藉,鬼王认命地叹了口气,只是在动手之际,那端了好久的架子放下了,一个踉跄,嘴角溢出一丝血花。
鬼王手掌揉了揉心口,目光深远:“季寒......”
亏得自己不是丫头的敌人,他怕也是看在丫头的面子上才手下留情,否则今日便是自己魂飞魄散之时。
腻歪的腻歪了,打斗的也打了,善后的继续善后,三人不知道的是,学校的后山山顶,齐文清正席地盘腿而坐。
晚风微凉,盘坐在山顶山崖边的齐文清迎着风提气,划下一道结界后,一颗火红的珠子忽然升空。
三个月,他等了三个月了,若非在北疆不方便,他何至于怀揣着宝物等这许久?是以到了晚上,便迫不及待来了后山山顶,连掩人耳目也只是布了个结界而已。
长生珠在月色下泛着夺目的红光,妖艳绝伦,若非有着结界,这一幕不知要被多少人看见而无法入眠。
齐文清看了两眼便不再耽搁,右手一挥,长生珠在半空中飞速旋转起来。随着转动红光越发耀眼,熠熠生辉之下,一抹红色的气蕴如丝带一般从长生珠里溢出。
齐文清手掌一抬,那抹红色的气被牢牢吸引住,在齐文清的手掌心形成一个火红的光球,而长生珠的转势更快了。
“嗷呜——”一声狼嚎,齐文清腾空而起,依旧是盘腿之姿,只是离开了地面,稳稳停在了半空之中。仰头一声啸,月光的精华融入了手心里的红球之上。
红色夹杂着白色,二者相融,妖红色逐渐变得淡了些,可气蕴却更纯净。
两个光球,一个妖红一个粉红,妖红的在半空中不停旋转,而粉红的那个在齐文清的掌心中变小,顺着脉络游走在齐文清的四肢百骸,最终归于丹田。
齐文清提起,丹田一阵收缩,“砰砰”的细响之后丹田萦绕了一层红光,而手中原本变小的光球在长生珠的光华和月之精华的淬炼下又回复如初,如此这般、周而复始,齐文清丹田聚集的灵气越发醇厚了。
齐文清脸上洋溢着兴奋又满意的笑容,身躯慢慢又飘回了地面,忽而周身红光一闪,一个亮眼的光圈起,齐文清的俊容似乎又妖冶了一分。
晋级了。
齐文清大喜过望,自己等了这么久终于晋级了,只要再进一阶,自己的修为就全数回来了,而且会更上一层楼。
趁着势头好再加把劲吧,齐文清右手一掂,粉色的光球便围着长生珠转了起来,随着转动的频率加快,光球也慢慢变大,比之前又壮大了几分,妖力和月之精华交汇相融,精纯得让人忍不住一口吞下。
齐文清不停吸收着气蕴,丹田越发充盈,然而就在此时,丹田的气忽然间泄了。
又来?
关键时刻掉链子,齐文清恼怒不已,因为晋级的缘故,感知又清明了几分。这一回,齐文清赫然发现,丹田之上居然开了个口,自己积攒的灵气便是从这个口子上泄露出去的。
顺着脉络仔细观察,那缕灵气源源不断走向一方,而那一方......
一个汹点,极小,估摸着也就黄豆大小,若隐若现隐藏在自己的脏器夹缝中,难怪早前自己不曾发现。而那颗黑色的小点正在贪婪地吸收自己的灵气,不知餍足。
果真,果真有东西在蚕食自己的灵气,蚕食自己的灵气等同于蚕食自己,难怪自己的修为一直不前,合着有这个么东西在作妖。
可是这到底是什么呢?
齐文清不得而知,不论对方是什么妖物,重点是不能再让它分食自己的精气,否则此消彼长,届时......
齐文清当机立断收手,然而那玩意却忽然动了起来,居然急速游移到他的丹田旁,牵引出一道黑气,一分为二、二变四,以此类推蔓延,在自己的脉络里游走,直至顺着他的手指破体而出,一丝丝黑气宛如吐着信子的毒蛇,张牙舞爪地在半空中耀武扬威,猛然分作两股,朝长生珠和粉色的光球涌去。
这还得了?!
齐文清心惊肉跳之余,快速稳住心神,不能慌,此时若是慌了神怕是要被这不知名的东西给钻了空子。大喝一声,一身的妖气爆发而出,手掌使力往下一拍,整个人拔地而起,身躯一旋,指尖一勾,长生珠便飞入了自己的储物袋内。
那些分化而出的黑气尤在齐文清指尖,可齐文清动作快,而且妖力大涨,一时半会黑气似被镇住一般缩了回去。
齐文清眸光半眯,张嘴一口将粉色的光球吞了下去,这次没通过丹田,而是妖丹直接将气蕴给吸纳了。
“呵呵、呵呵呵呵......”
桀桀的低笑声起,而已不知打哪发出来的。
齐文清眉头一皱,看向了自己的丹田,那颗黑豆在丹田处不停跳动,若非只是一颗豆子,他可以肯定对方在手舞足蹈,无需想,这阵笑声便是这颗黑豆发出来的。
“你是什么东西?为何在本王体内?”
“区区狼妖,也敢在本尊面前耀武扬威?”
本尊?好大的口气!
“本王不管你是什么,想要夺本王的舍,做梦!”
“夺舍?”黑豆猖狂二笑,“你是在说这具肉体凡胎么?本尊可看不上眼。”
齐文清早和自己合二为一,早已不是肉体凡胎,对方此话真是狂妄得没边。
“白狼,本尊早在你附身于他的时候,便在你体内了,不,准确来说......”黑豆忽然停了口,不知是故意吊人胃口还是不能为外人道,终结了这个话题,话锋一转,“白狼,识时务者为俊杰,本尊......”
齐文清气乐了,自己身为妖王几千年,还从没谁敢当着他的面置喙什么,被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不知为何物的东西分食了自己的妖气无半点愧色不说居然恬不知耻地想吩咐自己?什么东西?
齐文清妖丹忽然爆发出一股子狂戾的妖气,顿时杀气弥漫,如利剑一般朝黑豆袭去。
黑豆没料到齐文清会突然出手,愣了愣神,就在妖气要刺穿自己的时候,黑豆被一层黑色的光圈给包裹住,两两相抵,各自滚了一圈。
齐文清当即退了一步,险些跌入山崖,这黑豆好生厉害!
“哼!若非本尊......”黑豆语气不善,话虽没说完但是谁都听得出他的后话如何,黑豆人性化地笑了一声,“你如今还妖力不足,本尊警告你别妄动,否则两败俱伤。倘若你安分,便相安无事,日后本尊也不会为难你。”
齐文清暗自心惊,心惊之余似乎也察觉到这黑豆的顾忌。这玩意本事是有,只是现在还不够强大,不然不会暗中分食自己的妖力,相安无事自然是不能的。人家不动声色地蚕食自己,若非今天自己功力又进了一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它给祸害了。
为难?
决计不能让他壮大,否则死的便是自己。
但是如今......
两害相权取其轻,在不知道对方底细前还是暂且按兵不动吧。
齐文清啊齐文清,该说你运气好还是倒霉呢?置之死地而后生居然又成了孕育他人的温床,还不止一个!这身体......难道是天生的魂之容器么?
狼妖王苦笑一声,原本以为自己找了一具满意的躯体,事实证明也融合得极好,他都已经将他当成了曾经的自己,却不想到头来还是给他人做了嫁衣。
想到这里齐文清眸光一沉,紧紧抿着唇瓣,幸而都有自己的独立思想,不然相互牵制的局面会让人发疯。
动,现在是肯定不能妄动的。齐文清眯了眯眼,且不说能不能一举将这玩意给消灭,可总有办法脱离它吧,大不了这具身子他不要了,虽然自己很喜欢这具身体,但是比起性命,什么都可以舍弃。
黑豆似乎睡着了,唯独那层包裹的黑气在提醒齐文清不可乱来,否则两败俱伤。
齐文清冷哼一声甩手,抬眸望了眼月色,晦暗不明的双眸里染了抹凌厉之色。
罢了,船到桥头自然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