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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说那些话,并非不懂得你的痛苦。只是……仇恨是把双刃剑,我不希望你伤害到自己。”
顾念并不知晓他曾跟着自己出去过,当然也就不知道他已经听见了暮图的话。
“我知道。是我不对。”雁行云紧紧的抱着她。
他居然会因为心魔对顾念发怒,这一点,让他到现在还觉得后怕。
这样下去,会不会有一天,自己甚至会伤害顾念?他不敢想。
“行云,我知道,想要劝你放下仇恨,很难。只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要报复的家族里,有你的朋友,比如奈姐姐、暮图、小祁,甚至会长、小行,你该怎么办?”顾念也猜到他的心魔是因仇恨而生,试图以此来劝说他。
只是雁行云已经强行压制了心魔,她这些话,却是无用了。
“别担心。我已经想通了,前仇往事早已化为尘土,我只蓉云门秘术就好,不会再胡乱伤人了。”
顾念稍稍松了口气:“你能这样想就太好了。”
两人虽各怀心事,却努力遮掩着不让对方发现,表面上看去,温馨依旧。
一觉醒来,天光大亮,两人收拾干净去隔壁叫另外三人。
暮图不在。
祁永叙还在呼呼大睡,只有杨小余坐在房间里发呆。
“小祁!太阳都晒屁股了!起床了!”顾念坐在外屋往里喊。
没有回应。
顾念又喊:“小祁!糖醋排骨做好了!”
祁永叙不擅吃辣,顾念做的菜里,他最爱糖醋排骨,平时顾念在楼道里喊这四个字比召唤术还灵验。
仍旧没有回应。
雁行云已经向里屋走去,顾念也站起身来,跟着走了进去。
杨小余犹豫了一下,跟在他们身后。
祁永叙睡在床上,双眼紧闭,神情痛苦。
“小祁!小祁!”顾念喊了几声,没有反应。
雁行云回过头,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杨小余低着头:“我……我也不知道,早上我起床叫他没叫醒,就坐外面等,也没注意。”
雁行云又问:“昨晚发生了什么事?详细的说出来。”
杨小余的头垂得更低了:“睡觉之前我们聊天……发生了一点争执,就各自睡了。”
“什么争执?”
“我们不知怎地,聊到了父母,我说我宁愿没有父母,他说我生在福中不知福,有总比没有强,我说这样的福我才不媳,于是大家都不高兴,就睡了……”杨小余说完,偷偷抬头,看见雁行云正看着自己,吓了一跳,头又低了下去,几乎缩成了一团。
顾念扯了扯雁行云的衣服,安慰杨小余:“没事的,你别害怕。”
她知道祁永叙最是话痨,依杨小余的性子,聊天也多半是祁永叙在说话,年轻人就算观点不同拌两句嘴,也不至于气得醒不过来了,所以这里应该另有内情。
“说起来,好像没听小祁提过他的父母?”顾念转向雁行云,问。
“听他的口气,他的父母好像在他小时候死了。”回答的是杨小余。
雁行云确实不了解祁永叙的家庭情况,若是在现实世界,还能用协会内网查询,可是在这里,却是毫无头绪。
在这里?
雁行云突然想起来,自己的念体修炼按照常理不该这么快就生出心魔,只是从进入这个游戏幻境开始,常常会有一种心浮气躁的感觉。
莫非是因为幻境的缘故,放大了念体中的阴暗面,才提前滋生心魔?
这样一来,祁永叙会不会也是因为心魔,才昏迷不醒?
自己的心魔源于仇恨,他的心魔,难道是因为父母?
可是他无法醒来,要怎样才能帮助他战胜心魔?
顾念看见祁永叙皱着眉头,表情非常痛苦,就伸手替他揉了揉眉心,轻声问:“小祁,你到底梦见了什么?为什么这么难受?”
她手上忽然散出雾气,凝成一片画幕,竟似映出了祁永叙的梦境。
在他的梦境中,有一个三四岁大的孩子在不停的哭泣,周围的孝子看见他就跑,嘴里喊着:“妖怪来了!”
哭泣的孩子摇椅晃的站起身来,用力喊着:“我不是妖怪!”
但他露在外面的皮肤,却是一片片的枯木,全然不是正常的人类孝。
雁行云有些惊诧:“这似乎是古书记载的木灵族人。”
“真有这样的人吗?怎么会长得这么吓人?”顾念觉得不可思议。
“木灵族,有个俗称,叫螳螂族。”
“这个名字就更奇怪了。”
“因为,螳螂食夫,木灵族也是一样。”雁行云语出惊人。
顾念“啊”了一声,惊得说不出话来。
木灵族男女血脉天生怪异,无法相融,女子有孕之后,必须食尽腹中胎儿父亲的血肉,才能产下血脉相融的健康婴儿,否则就会生下因为体内同时拥有父母血脉却无法相融,皮肤如枯木般的病儿。
这样的孩子,通常都活不过五岁。
雁行云正说着,梦境里有人喊:“永叙,吃饭了!”
那个浑身覆满枯木的孩子应了一声,跌跌撞撞的跑了过去。
“这是小祁?!”顾念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不是活不过五岁吗?他是怎么活下来的?而且祁家不是除念师世家吗?怎么会是木灵族?小祁不是还有爷爷吗?!”
她一股脑儿问了一大堆,雁行云只用两句话就回答了。
“只有他的母亲是木灵族。他的命,是用父母的命换来的。”
木灵族的病儿,只有一个方法可以医治,就是取父母的血脉,重新为他接驳出两重血脉。
这样在他体内无法相融的两种血脉,就能各行其道,重新分开,在体内各自循环。
但这样一来,他的父母都会死去。
所以在木灵族中,严禁产下病儿。
但这个怪异的族群,已经销声匿迹上千年了,没想到竟然还有后人存在。
不知祁永叙的父亲是如何认识他的母亲,也不知这里面还有多少纠葛,雁行云只能猜测也许是他的母亲存了侥幸之心,以为与外族通婚会不一样,结果却仍是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