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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祸根埋下了了,在短时间之内江南已经无法威胁两河,而陆铮趁着这个机会突然对京畿动手,京畿守军群龙无首,完全没有办法抵抗,很快匡子就把京畿给拿下来了。
陆铮立马封匡子为镇东大将军,防卫京畿,官居二品,匡子从一个小小的参军终于一跃成为了陆铮手下最出色,最有地位的将军了。
陆铮本身是王爷,是一品的衔,所以,无论文武官员,只要其在陆铮的手下,最高只能到二品。连柳松目前也只是二品武官,因此毫不夸张的说,匡子这一次立功是巨大的!
实际上将江南军的几万人马兵不刃血的收服,然后将几万人马打散之后,全部将他们安插在李秀军中,柳松军中,小冉军中等等。
通过这一番安插,然后各部加紧操练,陆铮的实力便又增加了一大截。不得不说,陆铮几年的休养生息渐渐的发挥威力了。
陆铮让两河两年没有战事,两河的人口增长迅速,百姓安居乐业,粮草生产等等都是一派的欣欣向荣。
有了良好的根基,陆铮便能让自己的铁骑变得更庞大,拥有了庞大的武力,陆铮就更有机会威胁山东,威胁江南。
从目前来看,陆铮已经将西北、辽东、两河、京畿都收入了囊中,在这样的情况下,整个大康已经有一多半的地域落入到了陆铮的手上。
毫不夸张的说,现在的陆铮已经成为了大康最强的一股势力,如果他愿意,他可以用最大的努力一统大康,当然,这个步子已经不能阻挡,势头已经往那个方向努力的推|进了。
不过现在陆铮阵营中也有了不同的声音,第一个声音是各种劝进声此起彼伏,陆铮现在强大了,地盘广阔了,下面的人就忍不住蠢蠢欲动要劝进了。
不管怎么说现在陆铮的实力对其他的势力而言已经形成了碾压式的优势了,在这种情况下,陆铮应该要登基称帝,然后要让手底下的文武官员率领天子之师,名正言顺的去征战天下,名正言顺的去讨伐各方叛逆。
在这个阵营之中,张平华是首领,张平华已经连续给陆铮上了十多次劝进的折子,这一次他是认真的,摆出了一副宁死不退的架势,反正怎么说呢,就是一句话,一定要把这件事搞成为止。
第二个声音就是要让陆铮迅速出兵,无论如何先要解决山东,把山东宋文松当成头号敌人。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陆铮已经蓄养了好几年了,这个时候兵强马壮,而山东又新败,正是用兵到时候。
如果陆铮能够拿下山东,就意味着大康的大局完全定了,在这种情况下,天下就没有变数,所以,就算是牺牲再大,山东也必须要拿下啊!
这个声音主要是陈立中为主导的一帮文臣谋士在进言,当然,这一批和张平华手底下的一帮人高度重合,很多人也给陆铮写劝进的折子。
陆铮不胜其烦,心中的情绪真的很不稳定,怎么说呢!毕竟陆铮不是当年的情形了,现在他家大业大,前段时间虽然进行了一次全方位的整风,效果显着,成绩卓着。
但是封建社会之所以封建,就是因为人们心中无时无刻不需要一个主子,这天下是人治的,那就一定要有陛下的权威。
如今大康还在,龙兆桓称帝,哪怕龙兆桓实力很弱,但是他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圣旨发出来,看上去名正言顺,这就是正道,这就是天子之道。
相比起来陆铮只是偏居一隅的诸侯,只是王爷,政令不管通过什么方式传达,总之没有圣旨那样让人敬畏,纵然有人违背了陆铮的意图,追究下来也没有抗旨之罪名,所以执行层面经常出现问题。
总之一句话,时代不同,倘若一切用后面文明时代的眼光看眼前的大康王朝,看眼下这个时代,那是非常不切实际的,那绝对是脑残的行为。
现在对陆铮来说称帝与否都存在利弊,利和弊是真的不好权衡,难以兼顾,所以陆铮现在非常的矛盾,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取舍啊。
至于第二个问题,是否进攻山东呢?这个时候是不是最好的机会?山东宋文松的确是个劲敌,陆铮这几年对他从来就没有放松过警惕。
小小的山东,弹丸之地,可是宋文松却能够将那边经营得风生水起,更重要的是山东那个地方和海外联系很紧密,东夷和高丽现在也都被宋文松纳入到了自己的势力范围之中。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任由山东发展,那必然会对两河造成危险,但是山东羽翼渐渐的丰|满了,陆铮要不惜一切代价拿下山东可以做到,只是两河几年休养生息才得到了一点成绩恐怕要一战又付诸东流了。
兵者,国之大事也,不可轻动,不能妄动。穷兵黩武的下场就是大康的下场,陆铮对这一点太清楚了。现在的局面很稳定,时间站在陆铮这一边,主动挑起这一战陆铮又没有必要呢?
齐远志和孙禀两人被陆铮单独的叫到了暖阁之中,两人都低着头不说话,为什么不说话呢?因为现在不宜多说话呀!齐远志不说话,因为山东宋文松以前是他的主公,他无论说什么都不好。
孙禀不好说话,是因为登基称帝这件事怎么说呢?大家都在劝进,他能够吹歪风?毕竟这关系到陆铮的大事,陆铮能不能一举成功,一统天下,这件事非常的关键重要,在这样的事情上面,孙禀纵然有忠言也不敢轻易说哇!
陆铮道:“我今天找你们两人人过来,就知道你们不会多说话!本王已经想了一个大概,就这两件事情差不多有了一个决断。
本王第一决断是称帝万万不行,本王是大康的臣子,怎么能称帝?那样岂不是成了背叛者?所以这件事不能再提,本王的目标是让两河百姓安居乐业,让西北和辽东稳固边防,让京畿恢复以前的活力,让天下又成为一个太平的天下,二位以为如何?”
齐远志和孙禀对望一眼,孙禀道:“王爷,您这个决断有利有弊,我不好评判,但是不管王爷怎么决断,我觉得您都应该要把自己的意志认认真真的贯彻,要让文武百官们都领悟到王爷您的苦心!”
齐远志弯腰行礼道:“我认同孙先生之说,附议!”
陆铮沉吟了一下,又道:“对于对山东用兵的事情,本王认为目下的局面,天下最急的人应该不是本王,而是宋文松。
我两河,西北,辽东,京畿有广袤的天地,我只要不战,实力就会不断的攀升,一直攀升到让山东不能仰视的地步。
而现在山东宋文松虽然这几年耗尽了心机,实力膨胀迅速,但是他的力度已经用过了,潜力差不多也耗尽了,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有多少发展呢?
所以时间对我是有利的,他多等一年,机会就愈发的渺茫,因此他一定要动,一动要用手段。我何必去主动挑事,只需要以逸待劳,静静等待就可以,是不是?”
齐远志道:“但是这一次山东和淮南道一战之后,如今山东士气正是低落的时候,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进攻山东是良机!”
陆铮摇摇头,道:“从常理角度是这样,但是宋文松不是一个以常理能揣度之人4南之战他虽然败了,但是淮南道的精英也差不多完蛋了,在这种情况下,山东并没有伤及到根本。
如果宋文松这个时候部署安排好了,我辽东军忽然杀向山东不一定能够一撮而就!只要我们进攻受阻,无法速胜,我两河几年的休养生息便失去了效用。
你们都知道,打仗这个事情我们打的是银子,打的是粮草,打的是青壮人力。我两河有今天来之不易,我两河百姓能够安居安稳来之不易,在这个时候我们主动挑起事端,我反复思忖了觉得不妥,所以这件事本王的意思已经定了!”
陆铮顿了顿,又道:“今天我找你们来就一件事,把本王的意思想办法传递给陈立中和张平华,让他们先消停一下!我们以不变迎接万变,时间站在我们这一边,我们等着就是了。
这个时候的山东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江南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淮南也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我们两河稳如泰山,如此我们有什么担心害怕的?”
陆铮这番话说得思路非常的清晰,而且绝对有说服力,孙禀和齐远志两人都是智商绝对高级之人,他们听了之后都暗暗点头,觉得陆铮这番话是真的十分到位,可以说是妥帖妥当。两人心悦诚服。
实际上现在在陆铮手底下的谋士中,齐远志和孙禀的威信是最高的,当然,张平华和陈立中两人也背后各有势力,手底下门生很多,但齐远志和孙禀地位超然,陆铮的意图他们是最清楚的。
有些话陆铮不能说,不好说,不方便说,这便需要让齐远志和孙禀去干这些事情。现在陆铮已经不是当年的情形了,他成了大康朝最大的诸侯,手底下六部九卿各司其职,拥有雄兵十几万,而且按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他的武力还能增长甚至翻上一背还多,在这样的情形之下,陆铮考虑问题不可能还能简单。
就说张平华这件事,陆铮虽然觉得时机不成熟,但是他也不能断然拒绝啊,因为那样做会让下属寒心,会让臣子们有其他的想法。
广积粮,高筑墙,缓称王谁都知道的道理,但是真正要去做并不容易,后来的人把历史上很多人物都当成傻鸟,他们才是真正的傻鸟。
陆铮甚至绝对古往今来,人类进化了很多,社会蜕变更是不可思议,从奴隶社会到封建社会到资本主义等等,一直到现在文明。很多事情都变了,但唯有人情世故没有变,唯有人性没有变,还有人的智慧没有变。
就拿大康朝来说,便有太多太多聪明的人了,齐远志,孙禀这两人便是其中的佼佼者,毫不夸张的说,陆铮纵然是穿越者,他常常多觉得自己比之这两人有很多地方很不如呢!
……
山东,正如陆铮所料,宋文松现在如同热窝上的蚂蚁一般,已经有些六神无主了。连续两次没有拿下淮南,让他心里像长了毛一般难受。
现在从江南又传来了消息,陆铮把龙灵秀和武烈两人又放回了江南,江南龙兆桓已经没有心思考虑对付两河的事情了,对他来说稳定皇权成为了头号挑战。
宋文松听了探子的禀报,长叹一口气道:“现在的情况很明显,我们各方势力已经被陆铮死死的压制!这种压制不仅是其武力强横,更重要的是他手底下谋士如云,江南陷入困境这就是陆铮用的计谋,此人最厉害的地方就在这里,太可怕了!”
“王爷,山东虽然这一次没有能拿下淮南,但是淮南的情况已经很糟糕了,另外我们也没有伤及多少元气!如果这个时候陆铮觉得我们是软柿子,他想出兵山东,嘿嘿,我们就一定要让他有来无回!
现在的情况我们很被动,但是扭转被动的局面也不复杂,一切不过一战而已!只要我们能够放手一战,打好一战,天下的局面就能扭转过来,所以,我认为无需太悲观!”
手底下的武将有人站出来给宋文松打气,这个说法得到了很多人响应。他们都是跟随宋文松征战南北的猛将,这一次淮南道没有拿下来,他们心中都憋着一口气呢!
憋着一口气,要大干一场,所以他们巴不得山东和两河能够迅速开战。这几年他们积蓄了不弱的力量,如果陆铮真以为辽东军能轻易的进攻山东,他们有信心和陆铮在山东放手一搏。
历史上有太多的事情都证明了,一战可以改变局面,一战可以扭转乾坤!现在对山东来说,不是惧怕的时候,反而是求战的时候,但求一战!